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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日,两人餐风露宿,劳碌奔波,终于出了南蛮之境。从流炎洞洞主处得知,刘备虽然早先他们一天的时日,但却带了五百余士卒,速度也就大打折扣,他们只要快些,日行一百七十余里,就差不多能与刘备在同一天里到达目的地――京口。
人迹多了起来,不像蛮荒之地,随处都能见到劳作而归的人们,娟细的河流纵纵,不愧是江南水乡之地。
“注意些了,此处附近就是刘表的江陵郡了,”熊能在马上叮嘱许云,许云也不知道,反正他在此处也是人生地不熟了。
稻谷青嫩,随风摇曳得像滚滚波浪。熊能指着前方道,“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庄,我们就晚到那里休整吧。”
“也好,我们的速度也不能太快,与刘备他们一行相遇就麻烦了。”
野道上的行人寥寥,但也多了起来,两人放慢了速度。就这么一路而来,还没有见到一个面色正常健康之人,可见四起的战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深。
“大家来评评理,看是我的不对还是他的不对……”
……
前方传来一阵喧嚣,满满一圈人围了起来,已经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见惯了蛮人粗犷的许云见了这些东汉装束的江南人,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有些自嘲。
两人也下马走了进去,人群中央是一个厚实的中年男子,他牵着一头老驴。正对着另外一男子说说语语。
这另外一男子实在引人注目,但引人注目也分好坏两种。他无疑是属于后者了,身形极短,面庞窄小,五官又甚是丑陋,可又有些放荡不羁的气质。
旁边的人众百姓也似乎了解了大概经由,对着这个丑陋的男子指指点点。他一点也没有对那驴子的主人和周围之人的言语放在眼中,像置身事外,想着别的什么。
许云隐隐觉得他那眼神中透露着苍凉与悲哀。
熊能向身边一个老者问道:“老人家,你可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叹了口气,“这人啊。”他指了指中央的丑陋男子,“他去逗弄那位小哥的驴子,却不想驴子受了惊吓,坠入田槛,撇伤了蹄子。这小哥就让此人赔上钱财,可此人一直一声也不吭。”
许云和熊能对上一眼,也觉得这样僵着下去不是办法,他们都没法过去了。
遂走到中央之地。那个驴子的主人还在愤愤恼恼,一时语塞,恨不得吃了丑陋男子的样子。
“这位兄台,你看这些够赔你这驴子吗?”熊能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碎银。
驴子的主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接了过去,“够了,够了,足够了。”
熊能示意了他一眼。此人倒也伶俐,扬声道:“乡亲们,没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周围的人见此间事了,也都散开了,一边还在谈论着熊能不可理喻的行为。这个丑陋的男子说话了:“多谢阁下了。”他的声音不像他的外形,略带沙哑,很好听。
“小事罢了。”许云笑笑道,正要招呼熊能离去。熊能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上一句,“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名讳。”丑陋的男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最后还是说道:“不值一提,王粲。”
熊能立马上前道:“阁下似乎不把苍生百姓的福利放在眼里啊。”这话说得许云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什么意思,王粲?似乎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王粲一愣,“阁下这话就说得王某不明白了。”熊能微微一笑,“你不明白?你最明白了!你比谁都清楚百姓的疾苦,身怀奇才,却委身于刘表这等不入流之人,不是不顾苍生百姓是什么?
许云有些印象了,好像刘表的手下有这么号人物,不过得不到重用。
王粲的目光有神起来,不像之前那般溃散。“阁下是谁?”
熊能也不隐瞒,“熊能。”
“荆南霸主熊能?”
“小势力罢了。”熊能笑笑接着说道:“优禽择良木而栖,人杰更当择雄主而仕。我熊某虽然说不上雄主,但我兄弟绝对称得上了。”熊能指着许云。
王粲也不问许云的名讳身份,似乎对熊能称赞有加的许云很感兴趣,只是盯着许云的眼睛。许云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也不为所动,怔怔有神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着,几瞬,又像是一个世纪。王粲似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好就依你所言。”
许云拿出个随身的玉佩,“你可持此物到建宁郡,交给一个叫贾诩的人,定会有所安排。”
王粲似乎又恢复到了那放荡不羁的样子,接过玉佩就走了。
许云很不解道:“熊能,这好像也就是个跑龙套的角色吧,没必要像见了宝似的吧?”
熊能对三国历史的了解胜过许云不知道多少,很不屑地道:“别老拿你看的《三国演义》来说事行不,我承认那是名著来着,着重的只是读者的眼球。王粲在演义里面是跑龙套的,在历史上却是建安七子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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