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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都不甚亮丽了,不大的寺庙边满是士卒,都东倒西歪,睡得很死。
说也奇怪,那两穴道被打通之后,许云的精力说不出的充沛,已是深夜也睡意不多,心中默念着刚才师傅传授给他的心法,冥冥有所思,刚才的一切经过让他目不暇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了,”许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跟贾诩说?以实相告肯定是不行的,以这师傅的脾气肯定不想再让人知晓他的存在,那么,该怎样捏造个讲得过去的说法呢?
许云怀揣着那本《赤松子兵法》,若累世的家产,回到了寺庙里堂。幸好,贾诩,和陈雷,一干人还动都没动弹,郭二牛是半睡未睡的样子,松了口气,许云脑中开始快速回转那晦涩难懂的心法,也没多大睡意,便就地打起坐来。
“上有黄庭,下有关元,前有幽阙,后有命门……”心头默念着,闭眼混沌间,神识似乎有所异动,一望无垠的空界,感觉到人体的渺小与微不足道,此刻许云才真切明白后世提到的敬畏自然,人体,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小小一粟,但又不能否认,这一粟又是一处独一无二的拼图,许云体会道,不是要知道人的微不足道,也不是要狂妄自大,人为人是宇宙至尊,而是要找寻到之中的一个平衡之点………
许云是真心发现这修体还真有些意思。
若是里堂中有人醒转,定会吃惊地发现许云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泛着片片红晕。许云浑然不觉,继续畅游于那片混沌,仿佛与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联系,已他为中心,几丝波动似乎在盘旋萦绕,全身毛孔微张,感觉到了骇然的充实。
许云惊异不已,仿佛身体已然有种超然物外的悠然,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人体不也自成一个世界吗?这绝对是一笔无法估计量的宝藏,等待着你去开发……
他一番静坐,非但没有感觉困意,反而有些神清气爽。往外头望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漆墨的夜色透出了些许晕白,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越发磅礴,若天外神兵,喧嚣不已。许云倚躺在大柱上,闭上眼,也不知还有多久,小睡起来。
等及清晨睁眼,一庙士卒翻翻腾腾,陆续转过身子,贾诩,陈雷和郭二牛早已经醒转。
“将军,”陈雷见许云醒转,叫道。“恩。外头的雨还在下吗?”许云问道,一直待在这庙里可不是什么良策。
“下,下得越来越大了。”陈雷答道,“照这势头来看,今日估计还要待在此处。”许云点了点头,看来这老天也都有些看他不惯了。贾诩还在盯着那地图出神,偶尔眨下眼皮,没有出声。
缠绵的雨丝不断,檐前不一会儿便积起了跌跌宕宕好几十个水洼,士卒们一番洗漱后,只能守天相望,静待这漫天飞丝的暂停。
这一天的时日过得飞快,一直等到临近酉时,雨才小上一些,在近边山中猎野充饥,让众士卒惊讶的是,许云也不甘示弱,眼力之广,箭出之准,让人可谓无可挑剔。李干在心中暗道,到底是雷叔跟准的人,此人看上去文文弱弱,却也这般略通武艺。一干人又是扛,又是提,满载而归,不再话下。
雨已彻底打住,只是地面上湿透。众人只得在靠近屋檐处的略干处生起篝火,一时炊烟大起,水声沸腾,这些士卒们大都年轻轻浮,肚中早已呱呱直叫,不禁喜显于色。
一整日倒也过得悠悠。
冰冷的暮色垂临,寂静不已。许云望着远方思绪极乱,现下该是曹操横扫袁绍吧?唉,进此之后,没有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曹操的脚步,三四个州都会被曹操收于囊中,到最后几年之后一统北方。想到此处,许云一阵黯然,现下自己可谓弱小到极致,只有三百多士卒,而且大多都很年轻。感觉压力如同一座山岳在心头,喘不过气来,又恍然想到了那一副牵绕在他心头的娇容,不觉心境缓和了许多……
已到了初秋,一场罕见的大雨似乎把夏日的严酷耗损殆尽,气温也开始宜人起来。初晨的几抹阳光透过了破烂的寺庙,光与暗形成了良好的对峙,开始是平分秋色,随着太阳的愈加耀目,阳光开始占据整个空间,暖意十足。
郭二牛看着这场景,露出了他专属的憨厚笑容,许云摇了摇头,这小子就能不能弄个看上去不蠢的样子啊?
许云等人已经到了寺庙下檐,抬头看着这雨后的自然之色,绿意盎然,鸟雀争鸣,不远处还有少许露珠未蒸腾,在不翻滚挣扎。众人那久经争乱的心不觉畅然。
这时,陈雷上前道:“将军(估计他是改不了了),兄弟们的米粮可谓耗尽,且新来的弟兄们,兵器铠甲都不甚齐全,你看这……”
许云顺势往后一看,李干带来的士卒确实不像个兵的派头,衣服有些脏兮不说,可一些士卒连兵器都是没有,这无疑让精神力无比强大的他想到了一个名词――黄巾军!
贾诩也在侧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确实不成个样子。
“兵器,粮食,”许云不住地默念着,这也真是个麻烦之事,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圈――人少,物资少――不能交锋――得不到补充――人更少,物资更少。
陈雷见许云一愁莫展,沉声道:“我们不如去附近的民居之地,他妈好好赶干上一票,补充补充。”许云一阵无语,他真有些以为自己成了张宝或张梁,手下一群这样的家伙。
目光凌厉地盯着陈雷,让这个常年在生死之间闯荡的魁梧汉子也一阵心悸动,“子言,我们现在不是原来那个为所欲为的山贼了,我们要约束自己!”又朗声对着身后的士卒道:“兄弟们,我们的处境是紧迫,但也不能骚扰普通百姓,破坏、践踏耕田,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若有为此令者,已军法处置。”这些士卒的习性让许云很头疼,民心这东西比什么都重要,他不得不下此严令。
“军法该怎样?”二牛呆头呆脑地问道。“当斩。”贾诩沉声道。
三百四十多士卒一阵哗然,这在他们原来很是平常的事,如今违反了却要斩首,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许云手一扬,示意他们住声,顿时鸦雀无声,贾诩微微点了头,这标志着许云在这支军队的威信开始形成。
“我知道这对大家来说有些困难,但大家可曾想过,你将人家普通民众的食粮夺去,他们又是何等绝望?何以生存?”许云知道他们也都是疾苦百姓家出生,知道其中辛苦,所以如此说道。
李干也点头表示赞同,他家叔叔“金刚塔”也同他如此说过,不得骚扰民众,只是吞并其它山贼势力。
“有问题没有?!”许云大声喝道。
“没有。”
陈雷走到许云近前,抓了抓后脑勺,道:“将军,那也不能让兄弟们天天光吃兔子吧,况且这附近已经被我们扫荡得差不多了。”
许云心中暗道,这不可侵扰普通百姓,又不能与同官兵争锋,这可算是道难题了。
“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官兵,武器……”有了,许云眼前一亮,道:“有了。”
西随县郊外。刘庄偌大,这是周围普通百姓做梦也想不到的住所。
看着窗外的一片明媚,刘仁的心中更是如此。那不识抬举的李老头,硬是咬着那块土不放,刘仁冷笑着,好吧,现在土被我占了,腿骨也被打断几处,还说要去告官。开什么玩笑,县尉可是我小叔子。他一闭目,想到那李老头愤欲喷火的脸色,不禁嘴角露出一死轻蔑,哼,贱民一个。
突然他从太师椅上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张肖,张肖。”门口慌忙进来个年过四旬的精瘦男子,“老爷,小的在。”
“我昨天吩咐你的去张巧妇女儿那事办得怎样?”张肖面露难色,“这个,她死活不让把女儿交出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去上一次,要是还顽固不通……”
“老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那管家样的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你下去吧。”刘仁挥了挥手。
刘仁缓缓端起手中的瓷器茶杯,轻轻抿了口,舒适不已。神仙也不过我这般吧?刘仁这样想着,要风得风,要雨来雨。
正得意间。那张肖又去而复返,神色不变,语气颤抖,“老爷,老爷,不好了。”
刘仁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眉头一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行事不能这么慌张,成得了什么大气?说吧,什么芝麻点的事?”他可不认为还有什么人敢惹他这个西随县尉的小叔子。
“近百个流寇冲杀了进来,个个都是凶煞无比。”张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豆大的汗水在他黄中带黑的脸上冒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刘仁颤抖的手指差点将茶器打翻在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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