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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门口,日光微澜,但闷得异常,场边几人高的松树翠亮艳人,传来了阵阵蝉声,像是在自顾述说着扣人心弦的故事,所有人的额头不住冒汗,滚滚而下。
一个文弱的白衣儒将此刻被绑在木椅之上,神色阴晴不定,头发披散开来,有些狼狈。陈潜看在眼里,不禁一阵得意,大声道:“等吧,等你们那什么许云全军覆灭,有探子报来消息,我便与你说个明了,也让你不死得不明不白。”
贾诩冷哼一声,似乎对他极为不屑。围在陈潜身旁的几个亲信将领都是面色欣喜,静静地在等着捷报的到来。
日光射来的俯角渐渐增大,陈潜遮眼瞟了眼当空太阳的位置,邻近中空,应是巳时时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饶是以他沉稳心智也隐隐有些不安,一旁的蝉声变得刺耳起来,难道……他心生疑惑起来,情况有变?不,不,这丝忧虑马上被他否决,他信心满满,自己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那贾诩抬头看了看陈潜,避也不避,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很淡,若有若无。但看在陈潜眼里却无比刺眼。
“你死到临头,”陈潜大声呵斥道,“还笑什么笑。”
“将军,将军。”陈潜身边的一个百夫长,匆急地道,“快看,两骑快如箭羽奔将过来。”
还相隔甚远,但众人已是能瞥见那两道策马疾奔的人影。陈潜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贾诩,“希望等下你还能笑得出声。”一干百夫长驻足观望,难奈心头的心奋。
近了。那两骑飞快,几瞬便又拉近了许多。一个较年轻的百夫长凝目一阵,突然道:“好像不是自家兄弟。”那个离陈潜最近的中年百夫长大声呵斥着,“说什么傻话,眼睛擦亮些再说。”他也凝神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心一惊,这来者非但不是自家兄弟,怎么跟那胡骑校尉一干有些相像?
“将军。”这中年百夫长颤抖着声腔道,“怎么好像是那个许云小儿啊?”
陈潜已然做不出声,虚汗如雨下。“将军。”“将军。”那贾诩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冷笑。
两人相隔校场不过百来步,众人终于看得真切,竟是许云和那女将。陈潜如遭五雷轰顶,面色苍白得如同宣纸。他口中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云策马疾奔,朝后看了一眼,孙尚香与他对视,会心一笑,心中嘀咕着,看来有些小看这无赖了喔。两人在门口翻身下马,径直来到陈潜对面十余步处,许云戏谑地看着眼前如失魂一般的陈潜,一言不发。
陈潜这才会过神来,似乎不愿相信眼前两道人影是真实所在,顿了顿说道:“许将军,你们两个怎么独自回来了。”他的声音,孙尚香现在听在耳里,越发刺耳,他平生最嫉恨的就是陈潜这种嘴里说的是一套,背地里干的又是一套的虚伪之人。
许云冷冷哼了一声,笑道,“是啊,很惊讶吧?我们没有被你的那些山贼手下给剿灭。”陈潜一阵失神,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怔怔而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正说话间,远处宽敞的行道上,尘土飞扬,夹杂着马匹的嘶叫声,喧声震天,漫漫黑甲一片,刺得人眼珠生疼,也不知奔来多少骑。
陈潜身旁的那个中年百夫长神色惶恐,拉了一把陈潜,道:“他们都回来了。”
许云在沙地上踱起步来,悠悠道:“陈潜啊,陈潜,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昧呢?”不及陈潜反应,许云又冷笑道,“先前看你满腔情义的样子,倒真有些被你的外表所迷惑。你机关算尽,却不知道人如天算。”
这时大队东吴兵马已行至,后头尘土飞扬,人头怂动,领头的陈豹冷冷地看了呆若木鸡的陈潜一眼,马背上大手一甩,两只透着殷红血痕的包裹摔在陈潜一干人跟前,那中年百夫长,打开一看,“啊,”地一声,将包裹扔出几米开外的地方。“将军,全是左耳。”天气严酷,他也打了一个寒战,从军十几年,何等血腥未曾见过,但这血淋淋的两大包裹,少说也有八九百之数吧?
“你的那千余山贼部下已经剿灭干净。”陈豹淡淡道。
陈潜心中彻底一凉,两腿一软,摊坐在地上,傻了眼。全死了?失败了吗?自己苦心经营的全部,一场竹篮打水吗?…………
陈豹翻身下马,向许云躬身道:“将军,属下愚昧,还是不甚明了此中曲折。”现在他是越发拥戴这个看似稚嫩的将军了,果然不凡。
孙尚香对陈潜怒目而视,气愤不已,道:“让我来说这个狗贼的全部计划吧,也让他不做糊涂之鬼。”
“我们昨日歼灭的一干山贼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噢?”陈豹很是不解。
孙尚香继续道:“那不过是些不愿拥戴他的山贼罢了,而真正大部分山贼早已依附于他,这次他也是想将我们引入那山谷,再让埋伏好的山贼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是啊。”陈豹感叹道,:“幸好将军让我们兵分两路,绕道那些山贼之后,全灭他们。”陈豹突然一醒,“那留守在城中的两百多士兵也都是他的亲兵?”
“正是。”
“你们怎么知道的?”陈潜突然呆呆道,眼睛还注视着远方。许云把半张缟素扔到陈潜面前,接着道:“但他人算不如天算,那不愿归降于他的“金刚塔”正好把陈潜递送给“赤天虎”密函截获,也幸好被我所发现,这密函上面就是商议将我等引入山谷歼灭。”
陈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后面军队人生嘈嘈,挤出一个中年将领,许云定睛一看,正是昨日与他一同歼灭山贼的脾气暴躁将领。他怒不可遏,“陈潜小儿,你他奶奶的真是险恶,你他妈心是黑的吗?这些可都是伴随你几年的兄弟啊。”
陈潜冷笑道,“他们忠的又不是我陈潜,是东吴孙权,留之何用?”
“你……”那将领目睁欲裂,恨不得将他一刀两段。
晌午时分,脚下的沙子被晒的滚烫。许云止住了背后中年将领的去势,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堂堂一庐陵港守将当着岂不痛快?何必又收聚那些山贼为利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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