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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宛骑刀光枪影,压着数十个寇贼,来到村民跟前,个个被跪倒,村民们是又惊又怒,不过几瞬的工夫,这些前刻还在叫嚣的恶贼,此时竟老老实实跪在跟前。
村民中有些男子情绪激动,以二牛为首,恨不得立马将这些山贼吞进,以泄心头之恨。
这时贾诩率的三百马刀手也纷至沓来,原本还算辽阔的村头平地此时人头怂动,黑影重重。贾诩见状连忙站出来道:“乡亲们,冷静一下,他们是该死,但今天你们若是将他们手刃,我们又怎么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去剿灭更多的山贼,从而帮助更多的村民呢?乡亲们,冷静。”
贾诩这番话至情至理,说到他们心坎,不是亲身经历,又怎能知晓这其中的艰辛呢?顿时人群中的激动难遏渐渐平息下,冷冷盯着这些曾经压迫他们的贼寇。
这时也不知是谁突然道:“瞧我们,被愤怒冲昏了头,光记着这些狗山贼的坏,却无视官军们的好。”人群中一阵哗然,村民们跪倒一片,无不感动流涕……
“这些都是老天派来的天兵天将啊。”
“是啊,老天是不会放弃我们安富村的。”
敢情若不是孙尚香一行人及时赶到,这个村庄已遭灭顶之灾。
许云见黑压压跪倒的一片,眉头一皱,正不知道该如何出言相安才好。
“呵呵。乡亲们太客气了。”众人不见其人,只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出后方传来,夜幕垂降,村民们等到此人走到近前才发现,肤若羊脂,盈盈带笑,不太确信她是人世间的人物,手臂下正搂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小女孩此时脸上还带着斑斑泪痕,目光有些呆泄,想来还没有从刚刚的噩梦中缓过神来。
村民们大叹,这定是女菩萨转世,来挽留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想罢,长拜不起。
孙尚香微笑着摇头道:“乡亲们,这些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情,你们这又何必呢?”说罢,赶忙示意陈豹派官兵将他们尽皆扶起。虽是如此,他们口中一边还在喃喃,生性淳朴的村民,口舌笨拙,也说不出更多的感谢话语了。
那老村长在众人扶持下,缓过了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一切安好,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数百双招子正关切地望着看着,心中大感温暖。视线扫了大半圈,突然心底一沉,急迫道:“方方,方方呢?”神情焦急,担心、关切尽皆浮现在那皱纹满布的脸上,倒他先前自己生死一线间,也似没这般在意。
孙尚香脚步轻盈,牵着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来老村长面前,笑道:“老人家,莫担心,你家方方在这儿呢。”
那方方此时才回过神来,扑到村长跟前,泣道:”爷爷,我还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呢。“村长一脸慈祥,道:“傻孩子,怎么会呢?”又是抬头看了看孙尚香,道:”还不快,谢谢这位大姐姐。”
方方弱弱地瞥了孙尚香一眼,拜谢道:”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孙尚香笑笑摸了摸她小脑袋瓜,没有说什么。
老村长由几个村民搀扶着站了起来,他自来身子骨还算硬朗,又是被那李头儿带起的凌厉劲风所伤,因而没有大碍,只是头上血痕斑斑,怪是骇人。
老人朗声道:“乡亲们,散了吧,没事啦。”言语中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欢欣。
时候也不早,村民们经此一颠簸,早已心神俱疲,一切阴霾一扫而光,欢喜地散开来,回家去了。
千余人马,在此忙乎开来。也幸得这快平地足够宽敞,营帐一字排开,井然有序,隔远观来,火把俨然,煞是壮观。
“这是些治外伤的药粉,”孙尚香弯下身子,对着小方方说道:”回去给爷爷的伤口稍微清洗下再敷上,明天就能结痂了。”
”谢谢你。“小方方拿着些药粉,有些不知所措,前后不过半刻,人的差别为什么如此之大?
村长亦上前拜谢,道:“老朽也告辞了。””老人家慢走“。
夜色迷迷,不知几时,野虫未歇,声音此起彼伏。平地辽阔,伥然,一夜无语。
…………
东方鱼肚翻白,朝霞流彩
,一轮红日从黛绿的青山后,冉冉跳跃而出,有些漫长的一夜终于破晓!
白雾笼天,周遭绿意盎然,露滴在花间树侧肆意翻滚。
几个负责警卫的士卒持枪而立,凛然生微。突然见几道人影向他们走来,便凝声道:“将军、军师。”
“嗯。”许云、贾诩点头示意。
两人径直来到昨晚击杀众贼寇的小道。正是清晨,尸体、残肢散漫一地,惨不忍睹,跟道边盎然的生机有些
格格不入。
几个士卒正在着手打扫战场,见两人到来,忙恭身行礼。
许云摆了摆手,领导范十足,道:”忙你们的吧。“
地上小石块布满暗红的血迹,这些山贼死时面容狰狞,形姿各异,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味,直欲让人作呕。许云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看得头皮阵阵发麻,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受到乱世中人命的低贱,与畜生无异。
贾诩似乎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只是略有些沉呤。不知孙尚香何时也来到了这里,怔怔地立在后边,美目凝处,琼鼻紧皱,心底一片翻江倒海。莫说杀人,牲口她都只猎杀过一头黑毛野猪,怎能平静?
突然,许云和贾诩只听得身后一阵呕吐声,孙尚香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撑在地上狂吐不已。
许云默默,走了过去,轻轻在她背后拍了拍,许云感叹,这么彪悍的女孩也有脆弱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强忍呕意,调侃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孙尚香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怔,要是平常,有人敢这般大手大脚,早已被她意刀两段了。“哼,看你有些真切,不跟你计较。”她心底暗道。她又想起临行前兄长的话,”一个女孩家,整日舞刀舞抢,还嚷着要征战沙场,这次就让你明白,这不是过家家!“
她生性倔强,想到此处,一点都不想在兄长面前低头。抬头道:“我没事了。”
不远不近的村庄传来阵公鸡报晓,老村长同着几个村民,来到营帐中。
原来他们各家筹了些粮食,送到军中。许云盛情难违,只得收下。
”老人家。”许云一边问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山贼侵扰你们村子吗?”
村长面上伤痕好了许多,道:”原来倒是有,那头领人称‘金刚塔’,但去年开始就没有过了,前些日子他也来过,吓得我们大气也不敢出,没想他竟是来送食粮给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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