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渐渐黑了。
我躺在干草铺上,周围传来干草和山上的狼叫声,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老支书听到我问他前一批知青的事情,明显一愣,不像是我问的问题错了,却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可是刚才杜红红也问过李愣子这个问题,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为什么我问就不对了呢?
还有村子里活物养不成的原因真的是因为红卫兵把村头的阎王观烧了造成的吗?
封门村真的是封门绝户的意思吗?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突然闯入了一个和你毫无交集的圈子,因为不懂圈子特定的规矩,被排斥在圈子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丘一阳却像是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很快整理好了床铺,躺在了上面。我这时想起一件事情,坐起身来问丘一阳:“你在村子里是怎么知道李愣子偷窥我们的呢?”
丘一阳冷哼一声不言语,更不象要回答我问题的意思。
我看着丘一阳,他翻了个身,睡觉了。
我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半夜,就听见有人在村子里上唱歌。
那歌词断断续续,依稀能听到:“封门绝户,绝户封门…;…;”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斜斜铺进来,月光照在丘一阳脸上,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仍然睁着。
我吓了一跳,他还没睡吗?我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他,他神态安详,呼吸平稳,就像在熟睡中一样。
我跳下床,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确实是睡熟了。
我暗暗称奇,小时候读《三国演义》,书上说猛将张飞就是睁着眼睡觉,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这个丘一阳,我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了。
一阵苍凉的歌声从河滩上传来,歌声如诉如泣。
我默默听着,后来在那神秘肃穆的歌声中,渐渐睡着了。
由于这一天颠簸的有些劳累,再加上之前李愣子讲的故事。
竟然心事重重的睡着了;“咚咚咚…;"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我翻了个跟头,没在意继续重复着睡梦中的故事。
“咚咚咚…;”似乎是因为我的不在意,屋外的人敲门声更大声了;而且听着动静似乎是很急躁似的。
这一阵敲门声直接把我的困意消乏,我迷迷糊糊的翻身起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骂骂咧咧的披上外套,不满的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这么紧张的敲门?难道是张涵涵?张涵涵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我怀着满腹的疑问,“吱呀”一声,推开破旧的木门。
“谁啊?”我好奇的朝门外看去,只见皎洁的月光照应在山村里,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几乎可以看到院外挺拔的古树。
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他娘的!”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看来是哪个龟孙子做的恶作剧。等我找到这个恶作剧的龟孙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顿,我狠狠的想着。
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没在意,转身就要回床上接着再睡。
不料就在我这一转身的功夫,熟悉的敲门声又接着传来。吓得我一机灵,这他娘的恶作剧耍上瘾了?我满腹火气的转身打开门“是谁?有种就给老子出来!”没想到在宽敞的院内竟然能够传来我的回音。
有些气急败坏的甩手关上门,我还就不信了,就在原地看着这扇门,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尽管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果然不错,这阵熟悉的敲门声依旧还是响起。
“咚咚咚…;…;”有些示威般的再次和我作对,心想再一再二还没有在三的。不管是谁,让小爷我逮到定要一顿暴打,这次我没有使劲的开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抓着把手,轻轻的一下打开。
“忽”的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竟然貌似有一群黑影直接从我面前飞过。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嘴里的骂声不禁一下子憋在嗓子里,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的是会计所说的村子里的妖魔?
想到这,我冷汗直流。
没有勇气去寻找制作恶作剧的人了,直接转身回到屋里。战战兢兢地的关上门,突然之间我想起一个问题,这一阵子敲门声的动静怎么没有吵醒一直在屋里睡觉的丘一阳?就算丘一阳睡觉睡的再死,也没有可能在我这么大动静的关门声下也不能吵醒吧?
想到这,我走到床边“喂,丘一阳…;…;"我刚要出口呼喊,突然直接呆愣在原地,丘一阳竟然不见了。
就像我们刚进村的时候一样,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摸了摸床铺,没有一丝热度;忽然有一种错觉,是之前丘一阳根本就没有在我身边睡觉一样,还是丘一阳根本就没有体温?
我想了想,这两种结论无乱哪一种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抬头看了看屋内,这间木屋是全封闭的,周围根本没有窗户,只有在屋顶有一处狭小的通气口。
“咚咚咚”还是熟悉的敲门声,丘一阳到底去哪里了?
难道之前和我说话的并不是丘一阳?那么这是谁?
这诡异的敲门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敲门?
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六神无主,这时我再也顾不得了,我拉开门,拔腿直接跑出这间闹鬼的房间。
跑在村子的山路上,我气喘吁吁地的停下脚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吹声,此时我有些草木皆兵,连忙向眼前的山梁看去,不觉大吃一惊。
村头的山梁是高数千米高的悬崖,悬崖仿佛刀劈一般笔直,石缝中顽强生长着许多苍松。
最古怪的是,那些枝丫斜出的苍松上,竟然吊着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这些悬挂在松树上的死人,应该是古代时候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拖到这个峡谷中,被挂在了悬崖上的古松树上,成为了独特的悬崖挂尸。
我瞪大了眼睛,那些悬尸身上黑糊糊的,像披上了一件大黑袍子。
这些尸体不知道在山崖上挂了多久,皆是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干尸,外面裹着件烂成破布条的衣服,还有些尸体被老鹫啄开,肠子流在外面,拉得老长。
我以前也听说过这悬崖挂尸,但是真见到那一具具流着肠子的干尸,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恶心。急忙死死的捂住嘴,脸色苍白,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我战战兢兢停在原地,不敢靠前更不敢向前一步。
此时,我竟然有一些悔意,我为什么要来这**,丘一阳是怎么失踪不见的?
那一阵阵诡异的敲门声又是怎么回事?最关键的是眼前的这些悬挂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冥冥之中我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一步步将我推进这个诡异的圈子里。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十分古怪,听起来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抽旱烟时不小心呛到了,又强忍着不想出声。
这深更半夜的,又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梁边上,哪里来的咳嗽声?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却只听见风吹过树叶,呜呜作响。我努力听了一会儿,再也没传出来那种古怪的咳嗽声,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
我想上前探个究竟,心里却不敢去,讪讪地站在那里。
我想起爷爷和我说过的话,心中无鬼自不怕鬼。
自问我朱胜利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到这儿,我打起精神向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那咳嗽声又来了。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声音从前方树林边一块立着的石头旁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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