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大人,九水龙猪给您叩首了!”宓妃正看的出神,不知九水龙猪如何进了水神符。她岌岌跃出,潜到屏风之后,侧身偷听伊洛和九水龙猪说些什么。
伊洛道:“你且坐了,我有话问你。”
“谢水神大人!小的站着回话。”
伊洛双目如电,盯住九水龙猪:“那日兰曦被你掠走,可否受到了伤害?你是如何被人皇伏羲制服的?兰曦眼下却在何处?如此种种,一一说来!”
九水龙猪慌忙跪下,战战兢兢道:“回禀水神大人!小的那天在华山南麓阳明村掠走了兰曦姑娘,本想与她在九水中拜堂成亲,只因兰曦姑娘不服水性,故带着她来到梅花渡,欲在岸边寻一个居处,未成想恰被人皇伏羲碰上。伏羲具有高深莫测的法力,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就是天庭上的玉帝、王母,也要让他几分。那日小的撞到伏羲的手上,也是命中的劫数。小的当时正扛着兰曦行走,忽听有人喝道:‘哪里来的黑汉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间少女?’小的当时并不认识人皇伏羲,见一个老者多事,斥道:‘她是我的结发妻子,与你何干?’兰曦在肩上叫喊:‘老伯救我——他是妖怪!’只见那老者一挥手,小的顿觉一股强力压来,立身不稳,呼哧哧跪在地上。兰曦向老者哭诉:‘我叫兰曦,家住华山南麓明阳村。今日清晨,我在村头桃树下送别未婚夫伊洛,突然被这妖怪挟持到空中,向九水飞去。伊洛在下面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九水,却被妖怪施法,溺于水中。’老者问:‘你家中还有何人?’兰曦道:‘我从小便成了孤儿,是伊洛的父母将我抚养长大。’那老者指着身边的一个女子道:‘他是我的女儿宓妃,年龄与你一般。你且到我家中暂住几时,日后再作打算。’兰曦姑娘跟着宓妃,哭哭啼啼去了。以上均是实情,小的不敢有半点隐藏。”
伊洛道:“如此说来,兰曦眼下还在宓妃家中?”
“正是!”
“啪——”伊洛情急,将手中的卷宗摔到案头,高声道:“立即随我到华胥山!”
“诺!”
正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宓妃吃了一惊。她急转身浮出水面,恢复了原形,驾起云雾向华胥山奔去。到了凌霄洞,宓妃落下云头,急可可来到兰曦姑娘房间,却扑了个空: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宓妃心焦,询问兰曦姑娘的下落,几个下人、侍者面面相觑,道:“刚才还在床上躺着,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宓妃追出门外,四下找寻兰曦,不见踪影。正在焦急处,却见伊洛带着九水龙猪,沿着小路急冲冲赶来。宓妃寻思:“眼下丢失了兰曦姑娘,那伊洛如何肯善罢甘休?不如且骗他一骗,待日后找到兰曦姑娘时再还他不迟。”主意已定,摇身一晃,化作兰曦,大模大样地向伊洛迎去:“伊洛哥——我在这里!”
伊洛蓦然间看见了兰曦,便是一呆。他跑上前去,抓住兰曦的双手,目光灼灼,言语中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激悦:“兰曦妹妹,你我阳明村一别,虽短短数日,却如同过了数个春秋。今日在华胥山相见,犹如梦中矣!”
宓妃心中一热,泪水夺眶而出,心想:“好一个有情有意的少年郎君!兰曦妹妹有他关怀体贴,一生无憾了。”宓妃一时心慌,胸口怦怦地跳着。她告诫自己要稳重,要矜持,不能心猿意马;现在她是兰曦,是伊洛青梅竹马、生死相恋的情侣,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要表现出兰曦的清纯和深情。
“伊洛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宓妃哽咽着,泪水滚滚而下。此时此刻,她已分不清是为兰曦流泪,还是为自己流泪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兰曦,多么希望自己和兰曦能融为一体,多么希望眼前这个风度翩翩、情深意切的美少年,能成为她和兰曦共有的夫婿。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九水龙猪,拱手道:“小的恭贺水神大人!小的先行一步,回水神府向众人报喜。”又拜过兰曦:“小的犯下了滔天之罪,虽得到人皇伏羲和水神大人的宽恕,但小的永远不能宽恕自己。小的今后再不敢对兰曦姐姐有半点非分之想,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给小人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
宓妃道:“既已知罪悔过,兰曦不再追究就是了,你且去吧。”
“多谢兰曦姐姐!”
伊洛吩咐九水龙猪:“速回水神府,为兰曦收拾寝室,备好各种用具,不得有误!”
“诺!”
九水龙猪走后,宓妃道:“伊洛哥,我那日被这黑大汉掠到九水梅花渡,受到了惊吓,来到华胥山凌霄洞后,一病不起。多亏宓妃姐姐百般照料,又给我服了几味草药,渐渐好了起来。宓妃姐姐昨日说:‘你的伊洛哥哥大难不死,已被玉帝加封为九水之神。待你养好了身子,我便送你到水神府与他相会。’起先,我以为宓妃姐姐说谎,经过再三追问,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大喜过望,缠着宓妃姐姐立即送我去见你。可宓妃姐姐说我身子太虚弱,耐不住水神府的寒气,三日后方可启程。我磨不过宓妃姐姐,只好精心调养,等待着与伊洛哥相会的时刻。没想到伊洛哥今日竟寻了过来,兰曦好不高兴!”
伊洛道:“你我去谢过宓妃,也好尽快赶路。”
宓妃道:“不必了。宓妃姐姐此时不在华胥山,我们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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