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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两马错了开来百里木回身就把手一抬,却是射出一大蓬的乌光。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大把飞蝗石。凌兴见此,长刀一搅,舞的密不透风,把那飞蝗石都击飞出去。凌兴又纵马跑了几个马位,当即一提马缰,圈过马头,又放马冲向百里木。
此时百里木却是有点状态不佳。原来他刚刚跟凌兴比拼一段时间,却是被凌兴仗着强悍的修为,震得虎口都崩裂。当下一咬钢牙,也是拨转马头,舞着苗刀,义无反顾的冲着凌兴杀去。
“嘿嘿!”凌兴一阵冷笑,刚刚他以自己独门的运劲方式,震裂了百里木的虎口,当下百里木的十成功力,也就顶多能发挥六成。心下得意,舞起长刀,大喝一声,如那流星赶月一般,一刀砍来。
百里木见得这一刀,正待故伎重演,以镫里藏身的马艺躲过这夺命的一刀。却不料,凌兴的宝马又是一阵急加速,一道匹练似的的寒光闪过,百里木的人头冲而起,一股热血喷出,溅得凌兴一脸。
缓缓的圈过马头,横刀立马,左右捋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热血,狠狠的朝溪州城吐了一口唾沫。溪州守军众蛮将见得,都是一个个愤慨不已,个个都准备放马冲杀上去。彭山却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压下了众将的急躁情绪。
凌兴再胜一场,这中原大军都一个个欢声雷动,便是太尉,也一抚长须,甚是满意,对身边的瑞安将军道:“瑞安,这凌兴是个什么来路?”
瑞安在马上欠了一个身,道:“回禀太尉,凌兴是东海大营的正四品龙骧将军,此人作战勇敢,又精通兵法,立功颇多!”
“嗯!”老太尉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道,“记他二等功一次,下次再有功,一并封赏!现在换他下来吧!真正的虎将,却不能lang费在这里!”身边的亲卫得令,立即策马来到阵前,唤下来了凌兴。
听得老太尉相招,凌兴也不再在阵前扬威,拍马就来到老太尉身前,躬身行礼,道:“东海大营凌兴特来交令!”
老太尉一抚长须,看着这凌兴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心下甚是满意,道:“凌将军已经胜了两场,这风头也出了,就不要再抢同僚们的风头了!就让其他同僚去吧!”
“遵元帅令!”当下收刀立马,回到了班里。
这时,对面的溪州守军里却又窜出了一骑,却是使得一杆宣花大斧,大喝道:“兀那贼厮,杀了我百里兄弟,却怎的又回去了!速度出来,到你家宣奎爷爷马前受死!”
刚回来本阵的凌兴听得此言,就待拍马舞刀,去取那宣奎的性命。却见一将出列,对着凌兴道:“凌大哥,你却是威风的紧!那蛮将满打满算,算上他们那个王爷,也才不到二十人。如今你已拿下两个,喝了这头啖汤,也该让我等一众兄弟漏漏脸了!”
只见这将一脸络腮胡子,约莫三四十岁,使得却也是一柄开山大斧,正是那江南大营的骑兵副都统崔山。凌兴看是他,也自爽朗一笑,道:“崔大哥既然要去露一手,弟就不逾越了,只愿大哥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身边众将也是一个个拱手施礼,齐声祝愿崔山马到功成。
崔山大笑一声,来到老太尉前讨令,待得老太尉允许过后,倒提开山大斧,纵马奔向那宣奎。宣奎看到这中原大军竟然也是出来一名使斧的大将,当下也是振奋精神,拍马举斧,与崔山站到一起。两人在场中来回厮杀十余合,不分胜负,一众观众也是看的如痴如醉。
却凌兴也正看得起劲,就见一名禁军策马来到凌兴身前,躬身道:“凌将军,太子召你前去问话!”凌兴一听,当下把大刀扔给了随身的亲卫,又解下佩剑,随着这禁军一路行到太子銮驾前。
待得近了,翻身下马。躬身行了军礼,朗声道:“末将凌兴,奉太子谕令,前来觐见!”
“宣!”太子坐在那高高的銮驾上,看的凌兴来到,听得他话,也自对身边亲随宦官道。
那宦官当下走到銮驾边,对着凌兴道:“太子有令,宣凌兴觐见!”
一众禁军当下让出一条道,紧了紧手中兵器,让凌兴入内。当下凌兴低着头,来到太子銮驾下,又重重的跪了下去,道:“末将凌兴,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军免礼平身!”太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又接着道:“抬起头,让孤看一看你!”
得太子令,当下凌兴抬起头来,看向太子。却见太子高居那三丈见方的銮驾中央,那里有把桃木金椅。左手边,有一名白发的佝偻老宦官。四周站着八名侍卫,分别每个方向都是两名。
太子见得这凌兴约莫只有二十出头,心下也是喜欢,起了把他收为自己的心腹的念头。当下道:“凌将军刚刚可是给朝廷大大了长了回脸啊,来人啊,赐座!”当下自由宦官窜了出来,端出一张圆凳,放在凌兴身后。凌兴一边谦逊的这都是太子洪福,太尉指挥有方,一边坐了下去。但是却只敢坐那一块,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等候太子询问。
看的这凌兴举止得体,宠辱不惊,太子更是欢喜,道:“凌将军如今官居何职啊!”
凌兴却待站起来,太子抬手示意,让他不用拘礼,当下只好道:“末将如今忝为东海大营龙骧将军,却是只有爵位,没有正式的职位!”
“哦!”太子轻咦一声,道:“这东海大营主将徐青山却也是奇怪,恁好的一员虎将,怎得投闲置散!”徐青山却是东海大营主将徐集,号青山居士,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儒将,一般熟悉的人都喜欢叫他徐青山。
“回太子话!”凌兴道:“我东海大营人才济济,徐大将军又是当世少有的名将,我这等微末本事,却也只能做那将了!”
太子点了点了头,道:“虽则东海大营不缺虎将,可是我这身边却还缺少将军这样的勇将,我等等就跟徐青山一声,让他把你给我吧!你可愿意?”
听得太子此言,凌兴大喜,当下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道:“末将听从太子安排,徐大将军调度!”
太子微微颔首,对那老宦官耳语几句。那老宦官点了点头,走到銮驾边,对着銮舆边的一名宦官吩咐了两句,又缓步返回了太子身边。太子心下大喜,道:“凌将军,我却去找人唤徐青山前来了!现下我们先看崔山的表演,稍后再谈!”
当下凌兴又是一声遵太子谕令,就坐在下面的凳上,陪着太子一起眺望那场中的比斗。肖遥见得太子与这凌兴半文不白的交谈的时候,就不觉撇了撇嘴,自顾自的神游去了。
不片刻,只见中原将士又是欢声雷动,原来崔山以中宣奎一斧背的代价,反手一斧,把宣奎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一时间,中原大军这边连胜三场,士气如虹。而反观溪州守军这边,却都是面色如土,士气低沉。易枫见了,就待拍马出阵。彭山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易枫的马缰,道:“易兄弟却是想干嘛?”
“如今我军连战连败,士气低迷!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会军心动摇啊!我自幼在巫神殿习武,不有多强,但是对付这些庄稼把式,也是够了,请彭王爷允我出战!”易枫义愤填膺的道。
彭山摇了摇了头,道:“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这溪州城守不住。我们与中原人都在拖延时间。他们是为了等红衣大炮,好减少攻城损失!我们是为了等九宫灵蛊大阵开启,好从容撤兵!所以他要斗将我才跟他斗!”
“那既然是斗将,我却也可以上场啊!”易枫疑惑的问道。
彭山松开易枫的缰绳,注视着场上那几具蛮将的死尸,道:“其实,我派他们上场之前,跟他们过,让他们能不胜,就不胜,哪怕把命扔在那儿!”完,双拳紧握,虎目含泪。
听得此言,易枫满脸不解,环视左右众将,发现每一个将领都如同早知道一般,豪迈的对他咧嘴一笑,当下问彭山,道:“这却是为何?”
“中原人最好面子!”彭山缓缓道,“这次改土归流,引发大战,其实也是为了他中原朝廷正朔的面子。这次斗将,我不胜则已。若是胜了,太过打击了这帮骄兵悍将,他们就会叫嚣着要全力攻城,不等红衣大炮,直接拿人命来填我这溪州城!若我们斗将失败,他们就会觉得我西南蛮夷,不过如此,这样,他们就会耐心等待红衣大炮!”
听得彭山此言,再看着场上那几具尸体,又回身看了一众溪州守将,易枫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憋屈。原来不是打得赢才上的,而只是为了拿自己的命,换取中原大军的自傲,换取开启九宫灵蛊大阵的时间,换取那十来万溪州百姓撤退的时间。一时间,不管是那场上战死的蛮将,便是身边的一众蛮将,在易枫心里也如同那山岳般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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