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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的不雅动作令在场宾客们目瞪口呆,有那娇羞的淑女和文雅的绅士已经无法再看下去,纷纷侧过头去装清纯。一旁的柳月萱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脸上爬满了桃花,她想看却又不敢看,欲拒还迎的模样煞是可爱。就连一向单纯的艾蔓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好奇的看着扳机。
小可干咳一声提醒扳机注意一下形象,没想到扳机根本不理她,玩了命的在自己的胯部,裆部,臀部,鼠蹊部各种捣鼓,看得人心惊肉跳的,生怕他把自己那话儿给扯出来,在这纯洁而美好的生日晚宴上搞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导致这本书被列为十八禁。
折腾了半天,扳机猛的把什么东西从裤兜里拔了出来。众人顿时吓了一跳,聚拢过来仔细一看,哎呦,好精致啊,这位小兄弟的小兄弟居然还隐隐的透着幽光,小巧中透着别致,实在是恶心他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站在艾蔓身后的小可认真辨别了一番,发现扳机手中拿着的居然是一颗黄澄澄的手枪子弹,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要是别人在艾蔓面前露蛋……弹,早就被保镖们拿下大刑伺候了,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扳机是自己人。可问题是你在大小姐面前拿颗子弹出来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拿这玩意儿当生日礼物送给大小姐?这玩意儿也太寒碜了吧?要真送出去整个保镖组都替他臊得慌。
不管怎样现在小可终于知道扳机这个不靠谱的刚才在干什么了,想必他是被逼急了,死马当活马医身上有什么就掏什么出来当礼物送给艾蔓。这货身上的东西都是艾家的,也就剩下那把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格洛克17了,枪他是不能送的,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取出来都会吓到小朋友,就算没吓到小朋友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所以他只能送枪里的子弹了。
和把大象装进冰箱有几个步骤一样,把子弹从裤裆里拿出来分几个步骤呢?——子弹在弹匣里,弹匣在枪里,枪在某个不能告诉观众的部位里,那个部位外面还有一层裤子,所以为了取出这颗子弹扳机的步骤就是在自己的中后偏下部位玩命折腾,还好这中间没放屁,否则拿出来的子弹上自带背景香味,那酸爽谁闻谁知道。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逗逼真的要拿子弹当成礼物送给艾蔓吗?要真是那样一定能够成功赶超无人性,晋级今晚送礼组第一傻逼,载入史册。
很傻很天真的艾大小姐似乎没有见过子弹,看到扳机从掏出这么个玩意儿脸上居然写满了好奇“凌了个乱,这是什么呀?”说着就伸手过来想拿。还好扳机并没有把子弹给艾蔓“小姐请等一等”他故作神秘的冲艾蔓一眨眼,徒手把那颗子弹从弹壳里拔出来(可见单身二十八年绝对没白混)让子弹放在摊开的手掌心上,然后他把手一握紧,装模作样的吹了口气,等他再摊开手掌的时候,那颗子弹已经不知所踪了。
“哇,凌了个乱,你会变魔术啊!”艾蔓惊喜的叫道,看那高兴劲儿比别人送了她三百六十个芭比娃娃还要兴奋。
就连一旁的柳月萱也瞪大了眼睛,专心致志的看着扳机的手,想不明白那颗子弹哪去了。
“切,雕虫小技。”廖逸凡鄙夷的说到,可惜旁边并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在看着扳机,这倒不是说这个小魔术有多神奇,主要是大家都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因为大家都不相信他会只变一个小小的魔术,要真是那样就太LOW了。
“我没什么好送的,就送小姐一首曲子吧。”扳机将那枚子弹壳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按理来说一颗弹壳绝对吹不出什么动听的曲子,就算吹出来也不过是单调的曲调而已。然而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缕悠扬的乐曲从扳机的口中缓缓的流出,那乐曲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无比的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角落里的乐队本来还在演奏蓝调当背景音乐的,这个时候也全都停止了演奏,安静的倾听着这首曲子,脸上都是惊异之色。
扳机没有学过任何乐器,吹子弹壳这项隐藏技能是他从老枪头那里学来的。在他的记忆中老头子又严厉又无情,对他的训练极其苛刻,只要达不到要求老家伙不是打就是骂,让他的童年从身体到心灵都是伤痕累累。只有在那宁静的夏夜里,当微凉的夜风吹过的时候,老枪头才会捡起一枚子弹壳轻轻地吹响。那哀伤的曲子总是在扳机一个又一个疲惫不堪的夜里轻轻的回荡,伴他沉沉的入眠,梦到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实际上老枪头并没有教过扳机如何吹子弹壳,只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做同一件事情二十多年之后,无论如何都会学会的。于是乎吹子弹壳成为了少年时扳机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也随着他迎来每一个初生的朝阳。那单调却婉转,枯燥也动听的音符就这样陪着扳机一点一点的长大。
当老枪头离开之后,扳机就再也没有吹过子弹壳了。在他的意识当中一些人随着一些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再也找不回来,独自缅怀就只能徒增伤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所以今天当扳机被逼无奈再次吹起童年时无比熟悉的音调时,一幕幕曾经的过往浮上心头。一开始他吹得还有些生涩,但是渐渐的就进入了状态,如泣如诉的音符轻轻的在大厅内回荡,让所有的人都屏息静听,仿佛在聆听他的故事。
“是……囚鸟吧?”柳月萱轻声问起,突然红了眼眶,这首曲子仿佛就是在描述她的生活,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都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是否就会无依无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曲调突然拔高,原本的垂泪轻语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那只鸟在挣扎,在反抗,在拼劲全力展翅高飞,却一次次碰的头破血流。
——我就像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这缭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扳机没有吹下去,因为艾蔓已经走上前来,用手轻轻的掩住了他的嘴边。
“可以了,不用再吹了。你吹得很好听,只是……我的生日不要这样期期艾艾的,给我们多留点欢笑,好吗?”艾蔓还在说着,一滴眼泪已经滑落眼角,在她白皙的面颊上划过,滴落下去。
扳机手疾眼快,手中的子弹壳一抄接住了那滴泪珠,随即放到了艾蔓的手心里。
“没什么可以送给艾小姐的,这滴您为我流的泪就送回给您吧,愿您从今以后都不要为谁流泪了。”
艾蔓愣了愣,随即双手接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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