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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惊马扰乱了校园内的宁静,成群结队参加着各种户外运动的学生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人人表现得惊慌失措,女生们发出阵阵惊呼声,男生们跑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整个校园里一副兵荒马乱的混乱场景。
校警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孔麟一边指挥者校警们疏散在操场上到处乱跑的学生们,一边焦急的四处寻找阻拦奔马的物品。他看到角落里放着一块防暴盾牌,想也不想就操在手中冲向了在操场上疾苦狂奔的惊马。
这防暴盾牌是玻璃钢质地的,按理说坚硬程度是够的,可哪怕这玩意儿坚硬如铁也扛不住一匹奔马啊。扳机见到孔麟扛着防爆盾冲过来,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就看到孔麟整个人被那惊马撞翻在地,防爆盾也远远的落在了数米外。
坐在马背上的柳月萱此时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饶是拥有良好教养的她此时也止不住惊叫连连,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道是还记得马术教官的话还是因为太过紧张,直到此时她依然死死的拽着马缰不放,整个人也紧紧的贴在马背上,如此一来也就避免了坠马的危险。
校警队不愧是霍顿花费重金打造的校园安全保护单位,遇到突发事件临危不乱,校警们迅速调动起来。一部分负责疏散撤离附近的学生,保证这帮天之骄子的生命安全;另一部分手中拿着铁棍木板防爆盾等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向惊马这边聚拢过来,想要靠人力将惊马挡下来。
可惜这是一匹马,不是一个人,它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校警队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就被冲破了,不得不追着马屁股后面跑,可这两条腿又岂是四条腿的对手?所以对于这在校园里四处狂奔的惊马,一众校警们只能望马兴叹,无可奈何。
倒是有些悍不畏死的校警直接冲过去拽住缰绳先让马停下来,可惜不是被马撞得七荤八素,就是拽着缰绳被拖行几十米之后不得不放手,折腾了好一阵子,伤了五六名校警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原本有校警想申请使用麻醉枪的,可这个建议却被从地上灰头土脸爬起来的孔麟拒绝了。无论是这匹马还是马上的人那都是伤不得的主儿,你一枪过去把马射倒了人没事还好,万一射到人身上呢?想要射倒一匹马麻醉剂量是非常大的,是一个常人承受能力的三四倍以上,这要是射到人身上,很有可能造成神经麻痹呼吸困难甚至危及生命,搞不好人还会从马背上掉下来,本来不死的这下子都死定了,到时候谁负责?再说了,这马和人的神经系统不一样,能让人瞬间致命的麻醉计量打在马身上那要过一阵子才能把马麻翻,谁能保证这段时间马上人员的生命安全,到时候万一那马摔下来压在人身上,这几百斤重的东西加上冲力砸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内脏非破裂不可,那可怎么办?
人力不行,麻醉枪又不能用,眼看马背上那名女孩东倒西歪的样子,随时都有摔下来的可能,这该如何是好?就在孔麟及一众校警抓耳挠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听到场中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他爬起身来循声望去,只看到一道粉色的闪电,划破天空!
一骑粉尘天地傲,扳机大神已来到。
我在,就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扳机一骑当千,越众而出,鞭如雨下马蹄急,恰似一道粉色的闪电冲向那惊马!
又是他!
孔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匹粉色的骏马,看着马上的扳机,看着风中的少年,惊得目瞪口袋。
伏在马背上的柳月萱已经吓得魂都丢了,她只感到身下剧烈的颠簸着,一颗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此时她已经连惊叫都忘记了,只是凭着本能紧紧的拽着缰绳。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身上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流逝,她的手上全是汗,抓住缰绳的手已经开始打滑,好几次缰绳都快脱手而出。
也许下一秒,也许下一次颠簸,她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落入万劫不复之中。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这种恐惧让她不知所措,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要死了吗?她问自己,她的心中没有答案。
不,她得到了她的答案,一个男人给她的答案。
“同学,你好。”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那声音是那么真切,就从耳边传来,让她不由得不相信。
柳月萱微微睁开她那泪水婆娑的双眼,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看到一匹粉红色的骏马和她并肩疾驰着,马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凛冽的疾风缭乱了那人的发梢,遮住了那人的五官。可她能看到他的笑,他笑得很阳光,很自然,仿佛夏日午后绽放的花朵,热情而奔放。
他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这一瞬间,柳月萱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人,看着他的笑容,忘记了言语。
隐隐约约的,柳月萱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的笑容,恍若隔世却清晰异常。
他的笑容依然甜美,嗓音依然低沉,姿势依然优雅。他微笑,张嘴,轻启薄唇,说出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同学,这是你的马吗?跑得好快喔。”
鬼使神差的,柳月萱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它跑得太快了,这样会吓到小朋友的,就算没有吓到小朋友,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你说呢?”
柳月萱又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不只是花花草草,就是自己都要被吓死了,她刚要向对方求救,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我们让它先停下来,好不好?”
柳月萱第三次点了点头,她是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女孩子,却也从来没有在陌生男子面前这般千依百顺过,这个男人的话语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她不得不顺从,不由自主的答应人家。
现在哪怕这个男人要她……她也会答应的。
谁知那男人的要求却是——“请把缰绳交给我。”
柳月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将手中紧紧握着的缰绳交到了那名男子的手中。不经意之间她的手和那男子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霎时间柳月萱感到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让她有种无以名状的感觉,只希望这一刻就此静止,一瞬间可以化作永恒,两人的手不再分开。
然而最终他们的手还是分开了,他微微的一笑,似是安慰。
寒风凌乱了他的发梢,而他的笑凌乱了她的心。
他突然大喝一声“抓紧了!”
柳月萱赶紧伏在马背上,紧紧的抓住马背上的鬃毛。
“停!”扳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他拽着惊马缰绳的手猛的往回一拽,硬生生的将那匹白马的马头拽过来。可惜那惊马跑得实在太快了,马头被扯向一边,身子却依然在朝前方狂奔,根本停不下来。倒是扳机这边被那惊马一带,整个人都向前扑过去险些落马,一条手臂更是差点被扯断掉。他赶紧腾出另一只手来,双手紧紧的拽着白马的缰绳,死命的往回拉,同时策动坐下的粉红马改变方向向旁边跑,带着白马逐渐降低速度。
扳机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可这奔马有岂是说停就能停的,白马反倒带着扳机向前方去,让他整个人脱离了粉红马的马背,悬在两匹马当中,要不是扳机的两只脚死死的勾着粉红马的马镫,此时他已经被白马拖着向前走了。
这一幕惊险非常,引得四周围观的学生惊呼连连,就连和校警队一起在四周疏散学生的孔麟都为扳机捏了一把汗。扳机要是从粉红马背上脱出来,下半身肯定会卷到白马蹄下,这奔马在身上这么一踩过,这两条腿肯定要变成肉泥不可,这下半身的下半生算是就此完结了。
扳机不愧是单身二十八年的老男人,腰腹力量就是好,两只脚掌勾着粉红马的马镫,双手死死的拽着白马的马缰,整个人横在两匹马的中间,愣是坚持了下来。
柳月萱看着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却似曾相识的男人,看着他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感动得无以复加。她想对他说谢谢,又或说不用管我了你走吧,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她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扳机现在正在感受着两马分尸的痛苦,这两匹马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奔跑着,扯得他的身子都要开裂了。他咬着牙,竭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真他娘的疼啊。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到白马上的柳月萱正在关切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这一看不要紧,扳机几乎连身上的剧痛都忘掉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听到这句话柳月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泪如雨下。
她第一次哭,是因为害怕,因为那种无助的感觉。
而这一次,是因为幸福。
一生当中,她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着,被爱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能自己。
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在面前哭了,扳机整个人都燃了,他还以为女神被吓坏了,再这样下去非精神失常不可。
扳机很想开个玩笑说什么“别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之类的,可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是咬着牙,燃烧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将生命力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爆发出来!
“停啊!”扳机狂吼着,声若洪钟。他双手上的肌肉剧烈的膨胀着,每一条血管都仿佛要爆出来一般。
那白马终于在他的强力拉扯下改变了原来的方向,朝着粉红马这边跑来。扳机夹紧双腿,让粉红马慢慢停下脚步,同时加大手上的力道,硬生生用自身的力量扯住了那白马的去势。
“我让你停下!”扳机仰天长啸,声振寰宇!
剧烈的拉扯让他的肌肉严重拉伤,手臂上的毛细血管纷纷爆裂,鲜血顺着毛孔一滴滴的伸出来,两条手臂上都是鲜血淋漓的,看起来触目惊心。可他依然死死的拽着那白马的缰绳,凭一己之力将那白马扯了回来。
突然,那白马前蹄一软,跪倒下来。扳机整个人本来是向前的,结果白马突然停止了运动,他淬不及防被惯性带动向前冲去,重重的摔在前方的地面上不停的翻滚着,滚出去十多米才停了下来。还好那粉红马是有灵性的,背上没有了骑手之后它就自己停了下来,没有到处乱跑。
扳机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感觉上手臂都脱臼了,从上到下更是没有一块皮是完整的。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查看柳月萱的情况,才发现在刚才两匹马的拉扯当中,他的双脚耗力过多,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周围站着的人纷纷聚拢过来,查看这两个人的情况。出人意料的是聚拢在柳月萱身边的人比聚拢在扳机身边的人多得多,扳机这边只有一些好奇的女生在打听这人是谁,哪个班的,见他没事之后都掩着嘴嘻嘻的笑起来,甚至连一个上来扶他的人都没有。反观柳月萱那边却男男女女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密密麻麻的好像全校的人都来了。
刚才在白马脱力跪倒的时候,马背上的柳月萱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滚下了马背。好在在她落地之前,已经有个人冲了过来,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身子,这才没有让她受到什么损伤。
后来经过检查,柳月萱只不过是受到了些许的惊吓,心跳过快血压升高外加有点脱力而已,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硬要说受伤的话,就是她拽着缰绳的时候双手被磨出了几个口子,血都没流出一滴。
饶是如此,全校师生对于她的关心却比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一边手臂脱臼,两边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撕裂,腹部和腿部也有肌肉撕裂情况的扳机多得多。这个新生英雄救美了一回是了不起,但也仅限于此,估计学校啦包括柳月萱家里了会对这人表示感谢的,发个奖状给点见义勇为基金什么的就差不多了。倒是柳大校花因为此次事件会不会影响今后的学习啊,生活啊,精神方面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等等方面的事情更值得大家关注。
孔麟走了过来,蹲在扳机身边伸手就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这个举动痛得扳机龇牙咧嘴的“嘿小子,不错啊,英雄救美啊真是。”
扳机五官扭成一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再拍,我就含笑九泉了。”
孔麟哈哈一笑“还能贫,说明你伤得不重,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说着招呼几个校警过来把扳机扛到医务室去。
一路上不是有学生冲着扳机鼓掌,这让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力揽奔马,弯弓射雕,扳机感觉自己仿佛成了那上古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简直是牛逼大发了,后世有诗赞曰: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千里孤坟,我爱美羊羊。纵使相逢应不识,罗玉凤,招新郎。酒酣胸胆尚开张,西瓜霜,喜之郎。持节云中,三金葡萄糖。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阿迪王。
没错,这首歪诗就是用来形容英勇无畏的扳机大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英雄救美依然没有抱得美人归。
被校警抬走的时候,扳机特意拨开了旁边的人向柳月萱那边看过去。只见那边人山人海,挤满了亲切关怀校花身体状况的热心群众,可谓感人肺腑。在众人的簇拥下,一个人抱着柳月萱缓缓的走出了人群,向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隔得比较远,再加上现场人太多,扳机看不清那人是谁,可隐隐约约的他觉得那人似乎好像不确定,可能也许未必是今天中午见过的那个大背头——廖逸凡?!!
我了个惊天动地大红叉,凭什么老子拼死拼活扶大厦之将倾揽奔马于路途,半条命都丢掉了,结果由你来送抱抱,这是什么道理?扳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浑身上下所带来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别说站起来了,动一动手指头都痛得撕心裂肺的,折腾了几下只能作罢。
上一次是救艾蔓,这一次是救柳月萱,每一次扳机都是吃力不讨好,玩命折腾了半天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总是别人,这他娘的搞什么飞机。此时此刻扳机痛定思痛,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把妹大计,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和冯巩一样,都犯了方向性的错误。
我是背着,人家李咏是抱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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