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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萧长睿脸还没红，他身后的小太监就率先怒了。
萧长睿看着不过七八岁孩童大小，实则也有十一岁了，崔嫣虽然是看病的，终归是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睿王的皇嫂。
叔嫂二人同处一室已是于理不合，崔嫣倒好，没有一点羞愧不说，还要脱下睿王的衣服。
这女人，哪有一点廉耻之心！
宫人这样的反应，崔嫣并不意外，抬眼看了太监一眼，道：“此刻，本宫只是一个大夫，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更透彻的检查睿王的病症而已。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这样的事，说出去还不是女人吃亏，再说了，她就算是再饥渴，也断不会对萧长睿这样一个没发育好的小孩有什么想法。
“宽衣。”萧长睿冷冷道。
耳根染上一抹绯红，轻轻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虽然小，到底是一个男子。
知道萧长睿有些不好意思，待他脱了衣服后，崔嫣迅速的检查了一些，便赶紧让他把衣服穿上。一番咨询加上自己的诊断，萧长睿的病，崔嫣心里已有决断。
“如何？”因为体弱，萧长睿说话有些气若游丝的感觉，问完之后，又用力咳了两声。拿过帕子捂嘴，在拿下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有几丝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殿下有心疾，还请平和心态。”崔嫣连忙说道，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放在萧长睿的鼻尖。
清新的气息袭来，萧长睿感觉舒爽了不少。
“殿下要是再咳嗽的时候，可以闻一下这个气味。不过，这种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萧长睿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舒服了一些，这才又看向崔嫣。
“让嫂嫂见笑了。”方才看崔嫣的脸，有些凝重，他也止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崔嫣会医，甚至医术还算可以，可是他见过的病人却不多，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萧长睿，只得将他的病情如实说清楚。
“殿下脉搏跳动异常，面色苍白呼吸困难、易疲劳、时长晕厥咯血，乃是有心疾，想必殿下应该也明白。”顿了一下，崔嫣又道：“心疾有几种类型，如果是最严重的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活不过半岁。”
换言之，萧长睿虽然活的辛苦，可是能够平安十多年有惊无险，自然是轻微的那几种。
“殿下的病可以通过饮食和药物控制，可是要根治，需要动手术。”
“手术？”萧长睿眸子一挑，明净的眼眸里闪烁着生的希望。
“是的，手术。我们的血液就想水管子里的水一样，殿下的心脏被堵塞住了，却又没有全部堵上，手术就是通过外力将管子疏通。血液流畅了，殿下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崔嫣用了一个尽可能浅显的话语说给萧长睿听。
“如何手术？”伤在心处，如果治疗简单，他也不至于拖着羸弱的身子活到现在。
崔嫣复看了一眼萧长睿和他身后的心腹小太监，心知自己接下来的话肯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席话，崔嫣说之前先给两人打预防针。
“接下来，我说的手术方案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甚至是疯狂，但是，殿下请相信我，我所说的是真是存在的治疗方案。我不会拿殿下的生命来开玩笑！”
崔嫣顿了一下，又道：“用极小的手术刀从心脏处划开，将心脉弄宽，在用特制的线缝合起来。”
“把心脏划开，这人还能活么？”小宫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饶是有心理准备，当崔嫣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是还是忍不住心脏停了一下。
心脏，那是多脆弱的地方呀，别说是用刀子划开，就是不小心伤到，存活的可能都极小。小宫人不由得看了崔嫣一眼。
皇后娘娘，您确定不是在说笑么？不是他不相信崔嫣，而是，崔嫣说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玄乎了。
“皇嫂有几分把握？”萧长睿虽然也是震惊不已，却是比小太监沉稳得多。
崔嫣沉了沉眼眸，“不到三成。”
崔嫣并没有夸大手术的风险，事实上，萧长睿的身体很不好，根本不适宜动太大的手术，而且，伤于心口，手术中大出血是极可能出现的情况。即便是萧长睿真的撑过了手术，他的身体也不一定能够恢复过来。
他的身子，羸弱不已，恢复力自然也不及普通人，这样大的一个手术，不亚于受一次重伤。
不知怎地，崔嫣又想起了夜无涯，那个仿佛生就来自黑暗的男子。有着变态的身手和变态的恢复力。
萧长睿眼睑微垂，眸光里闪烁着与年龄及不符合的深沉，此刻，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如果不采用这样的方案呢，活下去的几率是几成。”和崔嫣的手术方案相比，萧长睿更希望能够通过吃药治好自己的病症。
他虽然一副平静接受命运的模样，可是崔嫣却从他波光粼粼的眼中看到了生的欲望。崔嫣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才十几岁，本该璀璨如花的年纪，却要常年卧于病榻。
“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方案，殿下活下去的几率是零。”虽然很残忍，可是善意的谎言对于一个有生的希望的人来说更加残忍。
萧长睿并没有惊奇，这个结果，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当崔嫣真的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不自觉黯淡了一双潋滟眸光。
他才十三岁，十三岁啊，他不想死！不想！
“殿下心脉受损，很多器官发育不良，宫里的太医用最好的药给殿下调养身体，短期还好，随着殿下年长，脏器衰竭的弊端便会显现出来。”
更何况，萧长睿现在的身子羸弱，不说心疾，就是一个简单的风寒也够他折腾的。当然，崔嫣没有说，即便是治好了萧长睿心疾，萧长睿因为先天发育不足，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般生龙活虎。
一句话，不手术肯定会死，做了手术也只是适当延长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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