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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花看了牛哥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牛哥并没有责怪花花,只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花花的头,然后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何夕的身旁时,牛哥忽然开口道:“兄弟,谢谢你!”
然后牛哥转过身来又对花花说道:“花花,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也好好过。我想你以后可能没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但凡是有,就不用跟你牛哥客气。我……我走啦……”牛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新房,转过身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花花才趴在床边无力地哭了起来,那哭声里的感情何夕不懂,不过他希望他永远不会懂。“别再哭了,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他也是。我祝福你,也祝福他。”何夕说完,就快步走向了新房的大门,在何夕出去之前,新娘子花花忽然对何夕说道:“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但是这件事情……”
“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何夕说完后就走了出去,然后就趁着夜色跑到了戏班子的附近。而这时候,醉醺醺的新郎正好开始往新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何夕说不出什么残酷的现实之类的话来劝解别人,但是却希望那些可怜的有情人在不能改变残酷两个字之时,尽量能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里活的更好一点儿。
眼看天色不早,而且村民们看戏的热情已经被闹洞房的热情所取代,等到杨小六唱完了以后戏班子就停止了表演,开始收拾一下行装,跟着村里的书记往村委会大院里走去。因为村上也没有什么旅馆之类的,而让一群陌生的戏子住在自己家里,这是谁都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就只好把这戏班子给安排到了村委会大院里。
戏台暂时还不用拆,因为这种喜事一般是要多唱上几天的。
等到了村委会大院的时候,张大富就开始吩咐着所有人开始收拾住的地方,而在戏班子休息不久,村长就带着许多的酒菜专门给戏班子摆了一桌。
整个戏班子欢天喜地的吃完了晚饭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准备休息。因为登台唱戏其实也是个体力活,这台上台下折腾一天也是累的要命。所以凡是今天登台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去休息了。而何夕和李二虎这样今天没有曲目出场的才拿着酒瓶子开始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欣赏着静谧地乡村夜色,饮上几口难得喝上的烈酒。
这时候张大富走到了李二虎的身边,故意挑衅的看着何夕然后对李二虎说道:“二虎,来,大富我陪你喝!”张大富说完之后,拿起了李二虎的酒瓶子,也不管李二虎已经一个周都没有刷牙,直接拎起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可能是真的喝不惯烈酒的缘故,张大富一下子就喝呛了。于是张大富赶紧把酒瓶子递给了李二虎,然后从口袋里用两根手指捏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小手绢,小心翼翼的在他的嘴边擦拭着。
何夕才刚吃完的美味佳肴此时在看到了张大富的动作之后,就想要开始犯上作乱。感觉压制已经变得无比艰难,何夕赶紧站起来顺了口气,强忍着把酒瓶子抡到张大富头上的冲动,拎着酒瓶子走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这时候张大富居然趁着酒劲儿又跟着何夕走了过来。而李二虎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也可能李二虎已经看出来张大富现在的心思已经集中在何夕的身上了。
张大富走到何夕身边,非常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心里不好受吧?”
“不……是胃里不好受……”
“反正不管你是哪里不好受,总之你肯定是不好受了。你们男人呐……不……我是说我们男人……不……我是说是你何夕啊,就是贱!对你好的时候你对人家带答不理的,现在我对别人好,你又开始不好受了吧……”
张大富说完,还风情万种的给何夕展示了一个猪八戒看到人参果一样的笑容。
不过张大富越是这样靠近他,他心里就越是反感张大富。甚至何夕已经在想着唱完了这回,拿了钱之后就离开这个戏班子,省得天天面对着张大富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其实何夕并不是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人,甚至何夕都有想过,假如张大富是个女人,哪怕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假如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那他也不是不能考虑这件事情。不过事情没有假如,就好像张大富不会减肥成功,也不会变成女人,这是必然。
“我说班主……”
“叫人家大富……”
“好吧大富……你应该想让我好受点的对吧?我是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哪怕只是因为我是你手底下的小戏子,你也希望我健健康康的对吧?”
“那是当然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个没良心的一样吗?你有一点儿的不舒服,我就比你难受个千百倍!你放心,我也就是故意气气你,我以后可不那样了啊……”
张大富说完,柔情似水的走到了何夕的面前给何夕陪着不是。眼看何夕要是不原谅他,他马上就能哭出来似的。不过何夕可不是给张大富来说这个话题的,所以何夕在张大富泪眼朦胧之前,就赶紧对张大富说:“我的意思是班主……”
“叫人家大富……”
“好吧大富……我的意思是……我他妈是想告诉你,你以后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晃悠?你不是想让我好受点吗?我告诉你,我他妈看到你就难受知道了吗?我是说真的大富,大富!你他妈放过我吧!”
何夕说完,拎着酒瓶子一边灌上两口,一边朝着屋里走。
其实何夕本想着人在屋檐下,也没必要非要和张大富翻脸。更何况戏班子里那些武生大师傅们可都是身强体壮的主儿,万一真的起了冲突,何夕立马就能变成像压路机底下的烂柿子一样惨。可是现在面对着张大富无穷无尽的纠缠,他实在是难以忍受了。甚至在何夕晚上大半夜起来小解的时候都要跪在月亮底下许下一千零一个愿望,每一个愿望都是与张大富的惨死是离不开牵连的。
而张大富在听到了何夕这么刺耳的话之后,就好像被烙铁烫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他妈的何夕!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天天一颗心扑到了你身上,你他妈今天居然这么说我!你当老娘是好惹的?”
张大富感觉他那粉嫩的小脸好像被何夕那粗糙的大手狠狠扇了几巴掌似的,这不只是打痛了他的那颗娇弱的内心,还打碎了他的尊严。不管是他自称老子还是自称老娘,都不可能缓解他心里的痛苦。
张大富说完,直接一把抓住了何夕的手臂。而出于条件反射,何夕反手一甩,直接把张大富给甩到在了地上。
“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动手?我可告诉你,别看你是班主,把我惹急了我他妈谁的面子都不给!我感谢你对我的养育和栽培,但是老子总不能又卖艺又卖身吧?只要你以后还是拿自己当我的班主看,那我就拿你当班主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何夕说完,直接拎着酒瓶子回屋去了,也不管张大富的脸色已经难看成了肺痨晚期一样。在何夕进屋之后,张大富才抖动着脸部那肥硕的赘肉,狠狠地说着:“他妈的还是个小辣椒,老娘……不是……老子喜欢!他妈的!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早晚你会把今天给我耻辱都挂在自己身上!我他妈的发誓你会的!”
张大富自言自语的说完了,直接气冲冲地走到了李二虎休息的房间里一把揪起来正在迷糊的李二虎。“二虎,你他妈给我出来!”张大富说着,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李二虎往外拖。李二虎赶紧穿上衣服穿上鞋跟着张大富往外走。
张大富“啪”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李二虎的脸上,冲着李二虎骂道:“你他妈的贱货!让你出来你给我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还穿衣服穿鞋?你他妈还有脸穿这些玩意儿呢?”张大富说着,好像要暂时把刚才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照着李二虎的脸上又是“啪啪啪啪”好几巴掌扇了过去,直把李二虎都扇蒙了,不停地向张大富求饶着。
等张大富扇的过瘾了,才收起了一脸的戾气,转而温柔地对李二虎说道:“二虎,快点,别磨蹭了,跟我出去……”
张大富说完,就扭动着那好像滚动着的磨盘一样的屁股,点着小碎步走出去了。而在他后面跟着的,是一脸委屈和红肿的巴掌印的李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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