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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皇帝亲赐公主府给膝下两位公主,并赐黄道吉日五月二十出宫开府。另,赐四公主慕容宁良田千倾,田庄十座,锦缎百匹,金银玉器、珍珠翡翠更是不计其数。
慕容宁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还有圣旨是赐给慕容远的。
五公主府赐名云曦台,着五公主慕容远执掌内务府,总管禁宫大小适宜。
慕容宁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
她“噌”的跳起来,揪着宣旨太监的领子,厉声质问道:“你没弄错?!”
宣旨太监哪里敢惹这个混世魔王,颤抖着一双细腿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奴才、奴才约莫是……是没搞错的,公主饶命啊!”
慕容宁一把将他扔到地上,恶狠狠地骂道:“睁大你的狗眼,给本宫看清楚了再念!”
宣旨太监无辜的看着明黄色绢帛上的字迹,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心道自己没念错啊……可这话他哪里敢当着这位魔王盛气凌人的脸说啊?
慕容宁却是气得狠了,当雄一脚踹过去,怒声骂道:“狗奴才,本宫定要秉了父皇,砍了你的脑袋!砍了你全家的脑袋!”
骂完她就转身扑到舒贵妃怀里,呜咽着哭喊,“母妃,母妃,父皇他怎么会这么对我?我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啊!父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舒贵妃脸上平淡的丝毫表情也没有。
皇帝这么做,能为了什么?
一是为了抬举慕容远,二么,自然是为了打压慕容宁了。谁让她上一次那么不听劝阻,非要攀扯上慕容远,搞得皇家两位公主都险些身败名裂。
公主丢脸是小,皇族失了尊严便是大事,慕容宁被人挑唆的看不清情势,她这个母妃还被她指责的一无是处。若不是慕容远咬死了不承认并且早有安排,这会儿不仅是慕容宁,便是自己,怕也是在冷宫之中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了此残生了吧?
对这个爱若眼珠的女儿,她此时此刻是真的寒了心。
可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里又疼的不行。
舒贵妃便叹了口气,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她就是来还债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搂了慕容宁,轻轻拍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抚,“乖,不要哭了,大哭上身。你上回伤了身子还未痊愈,快回去躺着吧,母妃去求求你父皇,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初夏使眼色,初夏就拿了一个厚重的荷包将宣旨太监送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慕容宁的贴身宫女,却是上次出事之后新换上来的人,名叫香草和白兰的二人。待舒贵妃将慕容宁哄好了,香草和白兰便上前扶着她回去了。
舒贵妃望着空荡荡的椒房殿,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疼,疼得她眉头紧蹙,气息粗重起来。
初夏见事不对,忙拿了风油膏过来给她闻一闻,就在她耳边轻声的喊着,舒贵妃这才回过神来,已是泪盈满眶。
“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她突然小声哭道。
初夏也不禁掉泪,“娘娘,公主还小,不懂事,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您慢慢教,公主总会懂事的。”
可这话说的,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舒贵妃和慕容宁争吵的时候她虽然不在场,可后来观察舒贵妃的神色,以及梦中呓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几句话,却是听得她心惊肉跳。
哪个母亲被自己宝贝着的女儿那样指责还会好受啊,那简直比拿刀扎她的心还要狠毒,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这样挑唆她们公主!
舒贵妃却是哭的不能自已。
初夏好不容易将她哄住了,又吩咐人打了水进来服侍她重新梳洗过,又将她安置在床上,将她双眼红肿不堪,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便按了先前的话题不说,转而问道:“娘娘您说,皇上这番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共就这两位公主,为何出宫开府却不是一样的赏赐?”
又道:“奴婢陋见,咱们公主的赏赐却是要丰厚的多,五公主那里唯独多了个宅邸名号,却是半点实用也没有的,却不知公主还闹什么?”
舒贵妃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在引自己说话好分了自己的心思,便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说了起来,“你以为只看着良田无数、财宝丰厚便是多了吗?那内务府总管是个什么名头,不仅管着皇家日膳、服饰、库贮、礼仪、工程、农庄、畜牧、警卫扈从、山泽采捕等,还把持盐政、分收榷关、收受贡品这一等一的油水差事,有了这一项名头,这国库都成了五公主的私库了,哪里还在乎什么良田珠宝啊!也难怪宁儿的反应那么大了,就是我也……”
初夏却是真的惊愕了,“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啊?”
舒贵妃闻言只苦笑,“她毕竟是玉倾城的女儿,从前我却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以为……皇上的身子眼看着是要……他这是在给五公主留保命符呢!”
“几位皇子都已成年,无论谁继承大统,与五公主和睦与否,只要五公主把持着内务府,就没有谁愿意同她作对,便能保她一世富贵安宁。”
“从前皇上总是不理会她,我本以为皇上心里还恨着玉倾城,如今却终于知道,他那是在保护她呢!”
深宫里的公主,没有生母护着,能不能活着长大都是问题。若是皇上惦记她宠爱她,没准儿就成了别人的踏脚石和利用的工具,若是不惦记却保不准连个奴才都能踩她一脚。
偏偏是皇帝这样,明着让自己去抚养她,却又不加理会,任凭自己放养着她。暗地里却又每月召见一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人知道。
既能保护她不被人养歪了,也让她不至于在这深宫里活不下去。
皇帝,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人。
到这一刻舒贵妃觉得自己才终于看明白了皇帝的心意,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来。
初夏也是震惊不已,可有些话舒贵妃能说,她这个做奴婢的却是一句也说不得。当下只默默垂下了头,在心里慢慢消化着这一份震撼。
“你下去吧,派人看着点儿公主,出嫁之前就让她呆在柠香殿里吧,哪儿也不许去。”舒贵妃闭上眼,疲惫不堪的说道,“若是公主问起赏赐之事,就说皇上根本不见我,还斥责我没有教好公主,罚我在宫中思过呢。”
“娘娘,您何必——”初夏焦急。
舒贵妃无力的摆手,“去吧,去吧。”
“是。”初夏这才福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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