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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圆郡主脾气暴躁,可却是个绣花枕头,平日里在一帮千金闺秀们面前,仗着身份和身高还能耀武扬威一把。可这会儿先是被慕容远震住,又加之被舜华拿捏了一通,再看见翠微狞笑着走过来,当即就吓得尖叫一声,颤抖着身子倒在了地上,抱着头不停的哭喊着“父王母妃”、“救命”之类的话。
慕容远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看向堇绣郡主。
堇绣郡主虽有惬意,却不肯就这么向慕容远服输,当下被慕容远的眼神一刺,不管不顾的跳起来,朝着走过来的翠微就是一个巴掌!
翠微一抬手便截住了她挥来的手掌,用力攥住那纤细的手腕,堇绣郡主连珠炮似的骂道:“该死的贱婢,凭你也敢碰本郡主吗?还不赶紧退下,要是伤了本郡主一根汗毛,我父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翠微本还念着她身份尊贵,不宜得罪,可见她这样不知死活,也不管了,手上用力一捏,堇绣郡主顿时疼的呜呜哀叫不停。她才真的吓到了,连连后退,高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放开我,你个贱婢,快滚开!”
“翠微。”慕容远淡淡的喊了一声,把人招回来,然后吩咐道,“让侍卫把这宝泰楼围起来,没有本宫的话,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
“诺。”翠微屈膝应道。
先前刚闹起来的时候,二楼的客人们便都被请走了,三楼和四楼的人也被禁止下楼。好在楼上两层都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宝泰楼自己的人。
得了吩咐之后,便安安静静的打听着动静,到没有人下来。
慕容远出宫所带的侍卫有三十六名,都是隶属于景仁宫的护卫,平时都编制于大内禁军之中,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将人调出来。这会儿有把人被派出去了,剩下的二十多人便五步一岗,将宝泰楼的正门围了个严严实实。
二楼大厅里,,舜华在蔷薇几人的指挥下,搬了桌椅过来在大厅里摆好,慕容远休闲落座,一边品着茶,时不时的打量一下惊弓之鸟一般的堇绣郡主。
连同两位郡主在内的八名小姐四周都有景仁宫随侍的太监看守着,堇绣郡主即使想逃也无路可逃,可她又不愿向慕容远下跪认错,只能干瞪着眼立在那里,被瞪一眼便瑟缩一下,然后又十分不甘心的回瞪过去。
舜华又从从一楼厨房拿了些新鲜可口的点心和水果来,蔷薇小心翼翼的一一检验过了,才送到慕容远跟前去。慕容远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蔷薇半是心虚半是羞愧的把头低了下去。
慕容远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不多一会儿,派去通知的几个侍卫纷纷回来了,在楼下通报了之后,由翠微领着几位小姐的家属上楼来。几人都是官家小姐,来的也都是家中兄长,向慕容远行过礼之后,慕容远不咸不淡的说道:“几位小姐都是名门淑女,自然应该知道君臣之礼,想来是受了旁人挑拨才对本宫不敬的。本宫不是小气的人,此次就不予计较了,劳烦几位公子将人领回去,嘱咐令尊令堂严家管教便是。只是,若是下次再让本宫碰上这种事,就别怪本宫多事,少不得要替几位大人教训教训了。”
几人惶恐不安的口称不敢,又各自领着家中姊妹再三谢了恩,这才一起离开宝泰楼。
这厢人刚离开,楼下就有太监通传声响起,“礼亲王到!”紧接着又是一声,“安亲王世子到!”
连同礼亲王在内的当今四位亲王,同当今皇帝乃是堂兄弟,按辈分来说是慕容远的长辈,慕容远再不愿意也要起身见礼的。可她无礼惯了,即使对当今皇后也不假辞色,见着礼亲王时,也不过是草草的福了一礼便罢。
倒是安亲王世子慕容磊生的英俊倜傥,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绛蓝色对襟长袍,腰间系着墨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并缀了一枚墨玉,外形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上只挽了一只青玉的簪子,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他走上楼梯的时候,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分别向礼亲王和慕容远问了声好,这才看了眼自家妹子。
慕容远从他上来,就一直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镇定自若笑眯眯的模样,完全不似礼亲王这般的盛气凌人。而且他来了,并没有先关心自家妹子如何,而是守着礼仪先问了安好。
慕容远心道,就不知道是真的守礼还是沽名钓誉之辈了。
互相见过礼,慕容远请两人坐下,又吩咐蔷薇给两人分别上了茶,这才说道:“皇叔来之前,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生气的了。
礼亲王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敢!本王可当不起公主这一声‘皇叔’!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尊贵无比,连本王的宝贝女儿都敢教训,说不准哪天连本王这个老头子也得挨你两句训斥!”
不远处堇绣郡主听到这话,得意的扬起了哼了一声,拿着帕子在眼睛上搓了搓,立刻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哭道:“父王,是女儿的不是……女儿没有拦住岚姐姐,害的公主被岚姐姐冒犯了,女儿被公主罚跪,也是女儿自找的……”
“什么?罚跪?!”礼亲王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发福的身子圆圆的,这一跳起来慕容远只觉得脚下的地板都在颤抖。只见礼亲王伸着短短胖胖的手指头,指着慕容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慕容五,简直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让本王的宝贝女儿给你下跪,你是什么身——”
话还没落下,安亲王世子慕容磊急急的打断了他,低声道:“皇叔,大庭广众之下,还请慎言。”
礼亲王不屑的撇了撇嘴,却没有继续那句话,而是改口道:“同为慕容家的女儿,虽然你是公主,我家珍儿却也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堇绣还比你年长几岁,算是你堂姐,你怎么可以让堂姐向你下跪?不就是没拦着堇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这样咄咄逼人,连自家姐妹也不放过,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
已经扯上她心思歹毒了么?
慕容远郁闷的想,要是不做点什么,倒还真对不起这名声了啊。她淡然的挑了眉梢,冷笑不语。
慕容磊却心道不好,这父女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唱一和的,分明是想把责任全推到自家妹子身上去!想到这里,慕容磊不禁恨恨的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堇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家岚儿是个笨的,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分明就是被人挑唆了当枪使!
现下还要替人背黑锅,真当他们安亲王府没人了吗?!
慕容磊沉着脸打断了礼亲王的话,“皇叔先请息怒,咱们两个不在场,事情的经过如何,都还不清楚,先不要妄下定论。先听远妹妹说一说如何?”
慕容远自然是不屑于解释的,招了招手,蔷薇再不敢迟疑,快步上前两步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礼亲王听得大怒,拍桌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给本王把这贱婢拉下去,掌嘴!”
慕容远冷冷的笑,“皇叔,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婢女,好像还轮不到您来发落吧?”
被她这么一呛,礼亲王顿时涨红了脸,瞪圆了一双眼睛,大声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皇叔,那就做好你晚辈的本分!有你这么同长辈说话的吗?”
“呵。”慕容远嗤笑一声,“皇叔既然要论亲情,那咱们就来说一说吧。您的宝贝女儿当着外人的面,造谣生事,口出狂言,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胡说!”礼亲王大声反驳道,“我家堇绣最是知礼守礼,怎么会做那种事,分明是你造谣生事污蔑我女儿!”
“是吗?”慕容远冷冷看他,也不想同他继续废话下去,“皇叔还真是护短呢,宝泰楼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您的‘宝贝女儿’一见到我,开口就拿‘皇太女’来说事。我父皇还健在,且尚未立储君,不知道堇绣郡主这声‘皇太女’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指使?难不成是皇叔你么?”
说着,她猛的一拍桌子,冷笑道:“那我倒要替父皇好好问一问皇叔了,您怎么知道父皇要立‘皇太女’,莫非——”后面的话,她却没再说下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光,看的礼亲王心头猛地一跳!
慕容磊听着就觉得要坏事,揣测上意不是问题,可事关储君那就可大可小了!皇上这几年本来就性情大变,这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了,弄不好还要给他们几家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礼亲王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涨得通红的一张老脸,突然就变成了紫色,不一会儿又成了青灰色。
堇绣郡主瞪圆了眼睛,哪里还敢说话……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想造个谣往慕容远身上泼些脏水,正好慕容宁同她说了内宫里流传的谣言,便拿来刺一刺慕容五的,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礼亲王虽然护短,可现下却不好再说什么了,重重的白了一眼自家女儿,脸上十分的挂不住,口气不善的同慕容远说道:“这、这就算是堇绣的错好了!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口角罢了,有必要弄得这么严重吗?!这样吧,我让堇绣给你陪个礼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竟然还是一副恩赐的口吻。
慕容远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赔礼道歉倒也不用,看在我们好歹是一个姓氏的份上,这件事也不好闹大了,就这么算了吧。不过皇叔,这就是我听到这句话便这么算了,要是别人听到了,后果……您可想而知的。我父皇近日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也该重新升朝了吧?”
礼亲王顿时咳了一声,极为不自在的说道:“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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