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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虽然在哭闹,可以听到了这句话,看着慕容远进了凌霄殿,更是恼的不行,问慕容靖,“二哥,她凭什么?凭什么?!父皇不见旁人,却偏偏要见她——她慕容远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慕容靖松了耸肩,凑过去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可能,因为她是贱婢生的贱种啊……”然后不管慕容宁是什么脸色,哈哈笑着搭上李君曜的肩膀,“李大,你今日是不是该休沐了?走,本宫请你喝酒,咱们上琉璃阁去!”
也不管李君曜同不同意,硬拉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慕容宁又怒视着先前呵斥了她的慕容睿,“三哥!”
慕容睿呵呵一笑,转身问李君凌,“你不是正在修‘宣和大训’吗,进度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李君凌闻弦而知雅意,当下严肃而正经的说道,“正有一处不明,想请三皇子帮忙参详参详。”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不过你都不明白的地方,我可就更……”两人很是认真的说着,越走越远,将慕容宁孤零零的抛在远处。
慕容宁忍不住再次掉了泪,咬牙切齿的骂道:“呸!算什么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琇莹无语至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柔声问,“公主,咱们是回去还是守在这里?”
慕容宁“啪!”的一声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你和他们一样,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琇莹苦不堪言,忙跪下去告饶,连声道,“公主饶命,奴婢不敢。”
慕容宁咬牙切齿,“你不敢?放你娘的屁!要是不敢,方才你怎么不拉着本宫?!看本宫出丑你很开心是吧?贱婢,看我不打死你!”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连甩了好几个巴掌下去,直到琇莹的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她才停歇,继续骂道,“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本宫没脸,你也一样落不着好!”
“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饶了奴婢……”琇莹深知慕容宁的脾气,她冲动易怒,说话行事完全只凭当下的心情,完全不考虑后果。
就像刚才,她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要去挑衅、自己口出秽语谩骂慕容远……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可被人呵斥了丢了脸,她却完全不自省,只责怪身边的丫头没有及时拉住她。
可那种情形下,谁敢去拦她?
就连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个不闻不问,一个说了一句就被她给恨上了。
慕容宁将琇莹打骂了一通,将方才的憋屈都发泄了出去,这才怒气腾腾的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而李君凌和慕容睿藏在丹墀的另一侧,却是听了个齐全。
待那主仆几人走了,李君凌才傻眼叹道,“四公主的脾气……可真是……”
慕容睿苦笑不已,“她是我父皇的长女,五妹妹又不出彩,宫里基本上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舒贵妃又娇宠着她,这么些年就养成了这样的脾气……唉,让你见笑了。”
李君凌不在意的摆手,“我倒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这般真切的、呃,见识了一番,颇受……震撼。”
慕容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五妹妹是怎么回事?”
李君凌一愣,“……啊?”
慕容睿撞他,“别装了,以为我没看见啊,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李君凌笑道,“你怎么也学着八卦了?”
“别人那是八卦,我可是火眼金睛。”慕容睿正色道,“君凌,你我二人亲如手足,你若是看上了我妹妹,亲上加亲的好事我自然不会拒绝。可你看上的若是老五,我还是要劝你一句——”
李君凌微笑着打断他,“不是说要帮我忙的吗?我这么久还没回去,文渊阁那边估计该忙翻了。走吧,既然你正好闲着,不如来帮帮我们。”
不由分说的拉着慕容睿走了,还故作正经的同他探讨起一桩十几年前的旧事来,慕容睿见他刻意避开,便也不好再往深处说,只得随着他胡乱攀扯话题。
而这边,元宝迎着慕容远进了门,翠微带着几个丫头被留在了外面。刚跨进去,身后的门就立刻被关上了,屋子里不知道点了什么熏香,闷热的厉害,让人有种窒息之感。
而窗户一律被封了起来,只有正厅中间的座椅两旁,各点了一盏八角琉璃宫灯。
灯下的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的缀在身上,比慕容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来的瘦削。慕容远微微心惊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老匹夫果然活不长了。
“朕的五公主。”慕容千山的声音低低的,又带着浓重的沙哑,像是力竭了一般,“你的日子,过的倒还真是风生水起啊!”话音还没落下,紧接着便是一个盛满了茶水的茶盅砸了过来。
慕容远避之不及,被砸中了额头,茶水顿时散落了她一脸。
茶盅跌落在她脚边,碎成一堆。
慕容远屈膝行礼,“儿臣不敢。儿臣能有今日,全是父皇所赐,儿臣心中感念父皇恩德,绝不敢忘记父皇的教诲。”心下却是极为不齿,又忍不住感叹,这样的话自己如今说起来,竟然无比顺口了,丝毫没有一月之前的生涩。
慕容千山却被她这番话刺得心头剧痛,黑着脸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你别以为,朕拿你就没办法了。”
“儿臣不敢,父皇乃是九五之尊,执掌天下,儿臣自然不敢违背父皇的旨意。”
慕容千山冷笑道:“朕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朕的五公主,从前的日子里,朕倒是真小看你了!”重重的咳了一阵,又道,“朕既然说过放权于你,金口玉言绝不反悔,你自行事便好,不用百般试探朕的底线。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要保得六皇子登位,朕许你十年江山——但你若敢生出别的心思来,就休要怪朕不念父女之情了!”
慕容远又福了一礼,垂着眉眼并不看他,任凭湿哒哒的茶水滑落在衣襟,恭敬地道:“儿臣明白。儿臣的命都在父皇手中,自然不敢起什么歪心的。只因儿臣月前摔伤了脑袋,好多事情记不大清楚了,所以行事莽撞又任性了些,还望父皇不要计较,从今以后,儿臣定会对父皇言听计从,达成父皇的心愿。”
说到这里,慕容远才抬起头来,正视着皇帝,嘴角微扬低声轻缓,笑得无比恶劣:“儿臣只盼着哪一日父皇殡天了,能够念着‘父女之情’,饶了儿臣一命才是。”
“你、你——”皇帝气得手一抖,一挥袖将旁边几案上的茶盅杯碟全扫了下去,咣啷一串碎裂声。
慕容远不近不远的看着,再次面无表情。
元宝小跑过去安抚,“皇上息怒,息怒,公主年幼不会说话,您别气对龙体不好。”
慕容远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元宝公公,我没说错呀,父皇这不就快要死了么,还扣着解药没给我呢,我这是害怕呀……你说的也对,我年纪小不懂事,父皇你看,若是我比您先死了,您是不是还得另外找人,再花个十年的时间,种‘麒麟香’啊?”
慕容千山整个身子都在抖,怒瞪着慕容远,呵斥元宝,“把解药给她!给她!”
元宝依言从怀里掏了个白瓷的小盒子出来,递给慕容远,“这个月的解药,只有一颗,公主立刻服了吧。”
慕容远接过小盒子攥在手心里,却并不立刻服下,而是对皇帝道:“这解药拿的可真不容易,父皇,您身子不好,家事国事就别操心了,都‘放心’交给儿臣吧,您安心调养身子就是。”
慕容千山涨红了脸,瞪着她不说话。
元宝赶紧道:“公主说笑了,您是皇上的女儿,皇上自然是信任您的,不然也不会将大任交在您手上。”又陪着笑脸转向皇帝,“皇上,奴才说的可对?”
慕容千山恨声道:“让她滚,滚出去!”
慕容远冷冷一笑,道:“儿臣这就滚了,不过滚之前,还有件事要向父皇确认清楚,免得他日父皇又怀疑儿臣。”
“……说。”
“另外三位皇子如何处置,父皇可有交代?若是没有,那儿臣就一个不留了。”
慕容千山立时瞪大了双眼,本就微凸的眼珠子,这回几乎要跳出来了一般!目光如刀一般,恨不得将慕容远就此凌迟了!
元宝也是一抖,看着门边站着的小小少女,心里惊的狂跳不止——年纪还这么小,就如此狠毒,他日岂能掌控的住?
慕容远道:“父皇不说话,那儿臣就当您是默认了,儿臣告退。”
她甫一出门,慕容千山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黑红色的血液浸染着他胸前的衣襟。元宝脸色一白,抖着手拿帕子替皇帝擦拭,被他一把挥开。
“皇上?”
“没事,朕还死不了。”
“……”
“你说,她的心思这样歹毒,到底是随了谁?”
“……奴才不知。”元宝暗自苦笑,“奴才只知道皇上心思仁厚,公主这份心思,定不是随了您的。”
慕容千山一时无语,只无声的咧嘴冷笑。
默了半晌,他又道:“既然越儿想回封地,你就帮他安排吧,离京时你亲自护送,好歹……让朕留个后。”
元宝知道,皇帝这是要替几位皇子安排后路了,忙小心谨慎的应了。
“至于老二老三,朕……尽力保住他们,若是……”
“皇上放心,以那人的心思,待五公主掌权之后,必定会出现的,到时便可……”
慕容千山皱眉,闭了眼不再说话,靠在椅子上歇息。心里却毫无把握,一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还能不能撑到那日,而是不确定那人的心思,会不会顾念这个她生下得女儿。
不过还好,如今的慕容远,必定不会顾着母女之情,任凭她摆布了。
自己就等着看她们自相残杀,方解心头之恨!
给读者的话:
快要答辩了,最近实在太忙,更新全是存稿,快要用完了!!!好累……求支持求安慰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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