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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曜手里一抖,刚拿起来的宝石佩剑重重的跌了回去,他无辜的看着母亲,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他也是这样,窦夫人就越是怀疑,声音都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君曜,你可不能拿我们整个家族来开玩笑!”
李君曜连忙将佩剑挂在自己腰间,陪笑道,“母亲,你想哪里去了,不过是五公主昨天被皇上罚跪了一下午,我看着不忍,就让人送了瓶金疮药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窦夫人一惊,脱口道,“你说什么?!”说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了神色,匆匆把李君曜打发了,“这一份是给你弟弟的,你给他送过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母亲?”李君曜不明所以,窦夫人已经转身回了出了花厅,回正院去了。李君曜摇了摇头,索性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拿起另一个锦盒,看了眼里面的羊脂玉笔洗,眼神一暗,收了盒子也出了花厅。
从镇国公府回来,蔷薇把事情回了之后,慕容远就让她下去休息了。可蔷薇面带迟疑的站在门边,欲言又止。
慕容远就冲她招手,“有话就说。”她向来这么直接了当,而且,语气实在称不上温和。
可蔷薇脸上的表情却几乎是喜极而泣了,她望着倚在榻上看书的慕容远,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奴婢只是觉得,镇国公夫人,好像对您……有很大的意见似的。”说完了又慌张的解释,“这个、是奴婢的感觉,当不得真的、公主别怪奴婢……”
慕容远只是挥了手让她下去,嘴角却再次勾了起来。翠微在一边看着,不禁问道:“公主,您是知道的吧?”
“什么?”
“……镇国公夫人的态度。”
“呵。”她轻笑了一声,没接话,可翠微看的出来,她的神色间有那么一股了然。
好像,公主她早就知道了似的。
这么说来,公主给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回礼”,也不是突发奇想了?可,她分明记得,公主同镇国公府,并没有什么接触啊……
慕容远确实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
半个多月前那场琼花宴上,镇国公夫人窦氏看她的眼神,就让她很是怀疑。自己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和她一个国公夫人,有什么恩怨牵扯不成?
不然,怎么会让国公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撕了她一样?
种种资料都显示,五公主慕容远从未出过深宫,后宫的人都还认不全,自然不会跟外命妇有所牵扯。
她可不可以假设,惹到国公夫人的人,是同她有密切关系的人了……而那个人又不在,所以,她只能把怨恨撒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那个人,同她慕容远,还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而通常来说,能让一个女人恨之入骨的,必定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慕容远莞尔一笑,轻声吩咐道,“翠微,给我查一查,镇国公夫人,和哪些女人有过节。”她着重咬着“女人”两个字,嘴角挂着玩味的弧度。
翠微屈膝应了声诺,便也跟着出去了。
慕容远再次拿起手边的“四大世家”的资料翻看。所谓四大世家,即是上京城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四个家族。
他们都是开国之初随着太祖皇帝打过江山并且留下命了的人,开国之初便封侯拜相,世代簪缨。
四大世家分别为镇国公府、靖国公府、辅国公府以及护国公府,以镇国公府为首,镇国公府出身武将世家,他们的功勋都是祖祖辈辈在马背上积攒下来的,也因此,慕容皇室待镇国公府尤为不同。
靖国公府因着娶了当今皇帝母足的一个表妹,连带着多了几分尊荣,不过也不剩下什么了。
到如今,也就剩下镇国公府声名依旧,其他几个,经过这些年的岁月蹉跎,早已只剩下名不符实的空壳子了。
一人势大,这样的局面,可不怎么乐观呢……
慕容远冷笑,喊了采薇紫薇来梳妆,换了身鹅黄色的半臂短襦和一条水绿色的净面长裙,就出门去了。
“公主,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采薇紫薇领着三四个小宫女在后面急匆匆的跟着,一边跑一边喊。
“去、朝露殿。”她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打了人一巴掌,总得给个甜枣才是。
娴妃听说她来的时候,正在书房里看着慕容安练字。那么小的一个人,鼻尖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绒毛,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粉雕玉琢的,却十分认真的握着毛笔,流畅的默着一篇三字经。
娴妃看的心疼,却又止不住的骄傲,这可是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听到宫人禀报说五公主来了,站在小杌子上的慕容安不禁晃了晃自己的小身板,却很快镇定下来,目不斜视的继续默写。
他的字写的很大,笔画间都还带着稚嫩,却十分认真的写着每一横每一竖。
娴妃微微一笑,吩咐冬婈,“仔细看着六殿下,等他写完这篇了,再给他用一碗羊乳羹吧,别用多了。”
冬婈笑眯眯的应下,“奴婢省得。”
娴妃这才让宫人服侍着换了身见客的外袍,匆匆前往花厅。
“公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甫一进去,就看见慕容远手里捧着个粉彩梅花的茶盅,神色惬意的品着。
慕容远放下茶盅,站起身来福了一礼,才道:“看着春光明丽,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了起来,我惦记着娘娘这里的樱花开得烂漫,便来打扰了,娘娘不会怪我吧?”
娴妃愕然,慕容远的态度……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被皇上罚了跪,突然就转了性子?
慕容远穿着一身烟青色的半臂彩绮短裳,里面是窄袖的同样白色缭绫中衣,下着一条满地金色菊花的雪白色缎面长裙,脚上墨蓝色的缎面鞋面上绣着重瓣的牡丹花,繁复而妖艳,花心处还镶了个指甲盖大小的黄宝石。
她坐在太师椅上,两腿交叠,巴掌大的一只小脚凌空晃着,很是又懒散又闲适的模样。
娴妃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坐了下来,柔声道:“公主能来,我这朝露殿平日里最是冷清了,公主能来,自是蓬荜生辉,感激不尽,又何来叨扰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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