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刚到大门口,后边突然跟上来一辆车。
门口的过道不是很宽,两辆车并排往里走的话好像就过不去了,于是潘五爷就让司机朝旁边停了停。
然后这辆车,慢慢地开到前面。驶进了院子里。
我对着车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辆皮卡,然后车后箱内装了许多的青菜。鲜肉,腊肉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车是出去买菜去了。
前车进去后,我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发现院子很大,将近有两个篮球场的面积吧,院子的四周围了一圈的平房。然后在正对院门的一个位置,拴着一条块头很大的汪星人。
汪星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可当我们的车要往院子里走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仿佛铁塔一样,光着身子,露了一胸口护心毛的大汉在嘴里叨了根烟出来了。
大汉出来,把铁门一挡,抱臂站在门口说:“走走走!干什么的,停业了,不收药材了,走走走!”
我看了眼潘五爷,小声问他:“这人是彭家人吗?”
潘五爷摇了摇头说:“彭家不请工人的。他家的药材生意,都是自家人在做,从不请外人帮手。”
我明白了。
跟着我扬声说:“这位朋友,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从这儿过去。”
“走走!让什么让?快走,快走!”
他又挥了挥手。
我笑了下,打开车门,这就下车了。
大汉:“让你滚呢,听到没有,滚,滚开!”
他不停地挥着手。
我没多说话,待走到距离他能有一米远的位置时,我突然发力,朝前一冲。
砰嗡!
我一记虎扑打到了铁门上。然后大铁门哗啦一下,砰砰!拴进水泥墙里的门栓瞬间迸裂,刚猛劲力冲的铁门横飞之余。砰……撞到大汉身上,给这人连门一起,远远地放到了五米多外的空地上。
门毁了,人飞了。
我抱臂往门口一站,看了眼潘五爷挥手做了个请字的手势。
车子徐徐启动,转眼功夫,这就驶进了院落里。
我跟在车后,往院中一走。
瞬间就从几个不同的房间,就出来了这么几个人。
几人一露面。
唰的一下,我敢说,这空气就好像要炸开一般。爆出了一阵的火花儿。
我看到了钟思凡,除了钟思凡之外,我还看到了两个没有见过面的高手,其中一人穿了个斗篷衣,身材高瘦,头压低低的,我看不清楚样子。另外一人则长的非常矮小,下巴上留了一个山羊胡儿。
钟思凡,多年不见,这人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哇。
我现在都有点看不透他了,而看不透的真正原因是他身上的气场太怪,太杂了。
钟思凡的老婆,死在我的手上。
他对我的恨,可谓是冲天高,是以一见面,钟思凡就狠狠地咬了下腮帮子。
但是钟思凡没动手。
他没动手的重要原因是,另一伙势力也在这群人当中。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千,苏虎,聂大娘,外加两个功夫也很猛的小高人。
余千,苏虎,聂大娘三人看到我时,这三个人脸上表情是复杂纠结的。
他们一定以为我关仁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所以这才用这种夸张的表情,看着着。
至于钟思凡,他们正是由于有了这三人的制约,是以他们不敢动手,因为一旦动手的话,事情可就乱了。
所以,现在我把那大汉打了,就是白打了。
钟思凡这时咬了咬牙,他哼!重重地哼过了一声后,一转身,领上出来的几个人,就奔后面的屋子去了。
与此同时,钟思凡那边的两个小手下也过去,把那大汉从地上扶起来。
等那边人陆续进到屋子里之后。
余千跟我说话了:“关仁,想不到哇,真的想不到,我以大六爻起卦,算准准的,你已经是死了的人,可你怎么又活了呢?”
我看了眼余千说:“大六爻不准了,改学奇门遁甲吧。”
余千一怔:“奇门……奇门我也起过遁呀。”
我撇了下嘴:“那你问你们祖师爷去,我管不着这个。”
余千:“好你个小子,肯定是妖孽缠身了。”
我冷笑:“怎么着,我就是妖孽缠身了,你来降妖啊。”
余千咬牙:“你……”
彼时苏虎抬了下手,意思是不要让余千多说话,然后他背了手缓步到近处说:“关仁,想不到你能死里逃生,从那个岛上出来。造化,真的是造化呀。我姓苏,名虎。”
我说:“见过苏前辈。”
苏虎:“不敢当。龙先生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我们也看了,只是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眼下……”系厅扑技。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对面房说:“妖孽兴风作浪,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还是按道上的规矩,把这场风波平了,咱们再在一起证一证。”
我说:“好,就按苏前辈说的办。”
苏虎跟我说完话,聂大娘幽幽到了近前,她朝我一抱拳说:“家师托我捎一句话给你,当然了前提是你能活着。她老人家说了,你若活着,只要一现身,她就会过来找你,然后跟你讨教一下刀术。”
我说:“承蒙老人家厚爱,晚辈到时一定好生讨教。”
聂大娘咯咯一笑说:“好了,好了,咱们这都见过了,也该见见这家的主人了。彭老先生,彭先生,又来客了。”
说话功夫,我见正对面一间大宅子里,就走出了四个人。
当中一个背了个手,面色阴沉的老者,想来应该是这里的大主人彭谷山。
跟在他身后的有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太太,老太太手上还牵着一对双胞胎小男孩儿。
我一看这模样儿明白了,这应该是彭谷山的儿子,儿媳妇把他们的孩子托付给老人照顾。
彭谷山走出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我主动迎上去,一抱拳说:“不好意思彭前辈,,打坏了您的门,等下我这就叫你过来修。”
彭谷山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来了就来了吧,打坏个门又算什么,没把这彭家砸了,没将彭家满门给灭了,我就得谢谢你们,我就得烧高香了。”
话说的很是无奈,我听了后,脸不由自主就红了一下。
然后彭谷山看着潘五爷说:“老五,你怎么也来了?”
潘五爷:“我这不是听说你这儿有点麻烦吗,所以……”
彭谷山挥了下手说:“行了,没什么大事儿,你回去吧。你那儿的生意离不开你,对了,我还有个事正想跟你说呢。”
潘五爷:“啥子事?”
彭谷山说:“定几副棺材,大的,小的,我算算啊,定六口吧,六口棺材。”
潘五爷一怔:“你这是?”
彭谷山说:“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还用那个手机号吧,回头你等我电话吧。”
潘五爷看了看我,我朝他一抱拳。
五爷没说别的,这就领上人奔车上去了。
彭谷山这时冷冷打量我一眼说:“院里,东西两个厢房让人家给占了,你要是不嫌弃,就住我那屋儿边儿上吧,那边儿上,有个空屋,我有两张行军床,你过去支上,就能睡了。”
我听这话,朝彭谷山一抱拳说了一声谢谢。
彭谷山说:“饭菜都是他们买的,这两拨人,一拨管一天,你就带了一个人,这也好,你们也就不用掏钱,跟着一块吃吧。”
我笑了下说:“吃人家的嘴短,我还是掏钱吧。”
彭谷山一怔,旋即他说:“也好,也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彭谷山表面对我好像是很不礼貌,其实他的安排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和毕方住在他那间屋的隔壁,这样沟通起来,就显的很方便了。此外,我能猜到,房师太暗中肯定跟彭谷山通过气了。
所以,彭前辈,不用你担心,彭家的事,就是我关仁的事,这件事,我管下了。
当下,我和毕方找到了彭谷山指的那个小房间,进去收拾一番后,将两个行军床摆下,放好。
收拾利索,这就开始吃午饭了。
饭菜是彭谷山的老伴给我们做的,都是地道的重庆口味,全是那种望一眼,就让人流口水的食物。
饭菜做好,不是大家聚到一块吃,而是分散着送到每一个房间里。
我和毕方一人吃了四两饭后。主动去厨房那里把碗筷什么的都洗干净了,然后又折回了屋子。
这时,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一队队的,在院子里或是下棋,或是玩手机,或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干瞅着。
我跟毕方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后,突然彭谷山端了一个茶缸子,手里拿了一份报纸,一步步地就走进来了。
他这一现身,唰的一下,院子里这些人的目光就全盯在这儿了。
彭谷山到了我面前,看我一眼后,他说:“进来,把门关上,我有几句话跟你们说。”
我会意之余跟毕方一起坐起来,伸手把门砰的一声关牢后。
彭谷山坐到行军床上对我说:“是关仁吧!”
我说:“是我。”
彭谷山:“房道长已经跟我说了,你能过来,帮着彭家解了这一灾。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老牙领着彭烈正住在山上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隐秘,一般人都无法找到。他们守在这里,就是想从我嘴中套出来,老牙和彭烈在哪里。”
毕方听到这儿说:“他们可以起遁,可以用感知来搜山呐。”
彭谷山听罢冷笑:“当年那些道爷,可不是白给的人,他们布下的阵阵,哼!就算这些人的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摸进去。”
讲到这儿彭谷山打开了报纸,画出一张稿纸说:“地图,我画在这稿纸后面了。“
我一听,拿起来一看。
果然,这是一副非常傻瓜的地图。
图上只标了东西南北的方位,然后上面写着诸如此类的话,东走五百步,拧头看西北,有大树。顺大树正东,再走六百步……
就是这么一个地图。
非常的口语化,非常的实用。
彭谷山把地图交到我手中说:“小兄弟,辛苦了。你拿着这张图,只要从这里出去,这里的人,瞬间就能走的干干净净。然后,你们去了山上,找到彭烈和老牙后,你们一起想想办法,最好能不进去,就不要进去。“
我说:“为什么?“
彭谷山叹口气说:“那地方,有名的有去无回,当年那个军阀,拿了枪炮,轰开了一个豁口,领了几十个当兵的进去了,不一样也是有进无回吗?”
我把地图收好说:“一定,一定!到时一步步商量着办吧。”
彭谷山:“院子里有娃娃,小孩子没有几岁,所以尽量不要在院子里动手。“
我说:“妥!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彭谷山:“好,那我一会儿让老婆子给你们蒸点腊肉,再拿点馒头在身上带着吃。”
我听了忙说不用,彭谷山却说这是一件非常耗体力的事儿,不多吃点东西的话,可没办法跟外面那些妖魔鬼怪们在一起耗。
就这样,彭谷山讲完之后。
他转身就把门打开,门吱嘎一声刚开。
我就见院子里的人好像商量好一般,全都聚在了门外十多米远的位置站着呢。
形势有点不太对。
以他们的耳力,肯定知道我已经拿到图了。
所以,这个平衡,极有可能会在瞬间打破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毕方这么一位更加重要的人物呢。
我看出来,这些人有动手的意思了。
可这是在彭家!
打我不怕,但我怕吓到,惊到小孩子。
于是我想了想说:“毕大哥,那位聂姑娘,她也是道门中人,你们在一起应该有共同话语。”
毕方一愣的功夫,我一使劲,直接就把他推到了聂大娘的面前。
聂大娘一愣。
转瞬,包括她在内的几个人,就全都明白了。
聂大娘等人再怎么着,也是霸王正道,既然是正道,就不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毕方在他们手上,相对来说,比较的安全。
除外,毕方在他们手上,还能让钟思凡的心思稍微的分一下。
由此一来,这个恐怖的平衡又再一次的建立了。
所以这几拨人在彭家,又会取得半刻的安宁。
晚上!
等到晚上的!一场追杀,反追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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