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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麟和世子石缘,之所以来江余这里,原因和江余猜想的差不多,是过来江余这边试探,可能的话,结成一同对付神武宗的同盟。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两个人住在了行云驿,等待了没一个时辰,就获知江余已经决定在自己的府邸见他们二人。
得知江余在府中等候,欧阳麟无所谓,石缘有些不满:“这江城主架子倒不小,我们到此,他怠慢不说,竟然还不亲自来迎接,真是……”
欧阳麟见石缘这般说,劝道:“少主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我所认识的江余,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依我看,他未必是不重视这次会面,只是不懂这些礼仪罢了。毕竟神武宗如今腾出手来,想必他也是悬刀在颈。”
石缘道:“父王也真是的,有长生苑和不修宫帮忙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结好这么一个小小的城主,真是想不通。”
欧阳麟听了这话,道:“牧云城为荒州大陆北方重镇,若江余重新依附神武宗,则我荒州必然是门户大开,那样的话,神武宗就有入侵的跳板,在外海的一切防御,都化为乌有。所以对此人此城,务必要全力争取。”
“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石缘手狠狠一握,意图不言自明。对此,欧阳麟却不多说什么,他心知这位少主年轻气盛,狂傲不可一世。在他眼里,只服气他爹一人,至于其他天下的武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对江余,也是一样看待。自己若说江余如何厉害,必然为他所厌恶。故而欧阳麟选择什么都不说。
欧阳麟和石缘一行人,算上仪仗、护卫、仆人,加在一起好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江余的府邸,沿途吸引了许多商家和百姓的注意和围观,牧云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人物来访了。
一行人来到江余的府前,停了下来。
“是不是走错了,牧云城城主就住这样的房子?”石缘看着眼前的这座府邸,侧目问欧阳麟。那府邸虽然也不算小,但门口只有两个守卫。
“没错,就是这里。”欧阳麟笑了笑道。
石缘看到这里,愈发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说一城之主,怎会如此的寒酸。他虽是大炎国王的世子,可仙谷的秘密交易一事他并不知道那个秘密的卖家,就是江余,所以他并不清楚江余在十星番身上,攫取了多少的财富。
他们到了府前,很快江余府上就正门大开,江余带着牧云城的大小执事官员出来迎接,可是看上去,还是不那么隆重。整个江府,出来的人算在一起,也没超过一百人,而来访的人,是他们的几倍之多。既无乐礼,也无鞭炮。说白了,就是简单的迎接进府而已。
“哼,这样的小城,爹真是昏了头了。”石缘心中暗暗鄙夷,只道自己的父王怎么会想着和这样的小城结盟。
而再说江余这边,如果说组织大型的欢迎仪式的话,只要江余想,也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就算他弄不来,手下的梁总管也是可以办到的。但江余觉得接待十星番这事,不能草率。因为接待的仪式不能太排场,那样显得谄媚,也不能毫无规格,那样的话,同样会给神武宗错误的信号。所以江余选择了折中的办法。
石缘和欧阳麟,在江余等人的陪伴下,走进府中。石缘仔细的打量府中布置,发现江余的府邸布置的很是简朴,并不怎么奢华。但令石缘有些意外的是,他发觉江余府上的侍女,都很漂亮,且装束都不像是仆人,若随便指一个说那就是城主夫人,恐怕不知情的人也会相信的。
“真是奇怪了。”石缘心头有些纳闷,因为他也不傻,他看的出来,那些侍女身上的首饰和衣服,都不是凡品,说白了,一个侍女的穿戴,拿来养一两百个仆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这家伙,难道钱都花在这里了?”石缘满腹狐疑,但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江余带着石缘和欧阳麟在自己府邸之中的客厅落座,江余主位。石缘和欧阳麟也各有位置。而牧云城的诸多执事和官员,只能和石缘他们带来的人一样,只能在外面等候而已。
坐下之后,江余看看那二人,道:“欧阳城主,不……绥平候,还有世子殿下,远道而来,江某不胜荣幸。还不知道两位到这里,有什么要事么?”
石缘没说话,看看欧阳麟,欧阳麟站起身来,道:“我知道江城主喜欢直来直往,那我就把来意直说了。我大炎国国王,愿意与江城主,在原本的互不侵犯的条件下,更进一步,成为背靠背的盟友,一起抵御神武宗的侵袭。不知道江城主意下如何。”
欧阳麟忽然说话不绕弯子了,江余反倒有点意外了,如今他来到这里,便直指厉害之处,江余一笑,道:“结盟?不知道这样的结盟,对我牧云城来说,有什么好处么?”
欧阳麟听了江余的话,道:“如今神武宗已经与不修宫、长生苑停战,已经腾出手来,江城主在战时背弃了神武宗自立,想必也该知道神武宗会对江城主有怎样的惩罚在等着。孤城困守,我想终究是难以抵挡神武宗的攻击吧。为了我大炎国的利益,也为江城主你的利益,咱们达成攻守同盟,不是很好么?”
听到这样的说辞,江余冷冷一笑,道:“绥平候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达成同盟,神武宗首攻我牧云城,我该如何是好,大炎国会倾尽全力相救么?”
“那是自然。”欧阳麟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江余只是笑了笑,没有其他的态度。
“不知道江城主最后的决断如何。”欧阳麟问道。
江余假装想了一会儿,道:“事关重大,恕我不能立即决断,给我一阵考虑的期限吧。”
欧阳麟看看江余,而后道:“我等在此不能久持,还望江城主早些给了答复,我等也好复命而去。”
江余淡然一笑,道:“绥平候当体谅我的难处,结盟之事容我和属下商议一下,至于最终答复,我过一段时间,会派人通知大炎国国王。二位也不必担心回去无法复命,一会儿我就写一封信,让二位带回去给大炎国国王。如此,你们觉得如何?”
江余此话说出,欧阳麟脸上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看了看石缘,石缘也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一切都由你来决断就是。
欧阳麟回头看看江余,道:“既然江城主不急于一时,那我们也可以等等。只是不知道我们若是想留在这牧云城之内等待的话,江城主是否欢迎。”
江余看着欧阳麟,心说这家伙真是麻烦。对江余而言,这个盟约,他不能拒绝,也不能接受,保持一种随时可以接受的态度,对他才是有利的。毕竟十星番和他签署盟约,也不过是让他去守荒州的北大门而已,完全是把他当炮灰用,江余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会同意的。如今欧阳麟想赖着不走,就是逼着自己表态而已。
江余道:“欢迎之至,只是我牧云城并不太富庶,怠慢之处,绥平候和世子殿下,要多多担待了。”
欧阳麟闻言一笑,道:“江城主过谦了。”
谈话差不多了,江余准备的欢迎宴会,也在府中展开,宴会的规模很小。只有十几桌而已,每桌也只有六七个人。但正是因为如此,能有位置坐下的人,那都是绝对有头脸的人,象征着自己在大炎国,还有牧云城之中该有的地位。所以吃的是什么,其实并没有人在乎,这不过是一场应酬而已。
江余在这边对付石缘和欧阳麟。在牧云城外,另一场筹谋,也在同时进行着。魅儿带着玉冰尘,还有已经回来的迟渠,三个人来到素娥所在的竹林外。
魅儿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两人道:“她就在这里,她知道我,我不能进去的。一切都看你们的,冰姐姐,还有怪老头。”
“交给我们就好。你先回去吧。被她发现就不好了。”玉冰尘笑吟吟的说道。
魅儿闻言点点头,化风而去,带起阵阵风涟。玉冰尘按着鬓角被风卷起的青丝秀发,目送魅儿离去。
迟渠看着玉冰尘,“若是以前,有人和我说,玉师妹肯倾心一人,我必是不信,如今不仅清新宜人,竟然还能容忍那人有别的妻妾。真是让迟某大感意外。”
玉冰尘也是个善辩的,若是平时,有人这样揶揄她,她必然会还击的,就算那个人是江余也是一样。而今天,他一反常态,道:“迟师兄高看我了,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介俗人而已,男男女女,难逃红尘劫数。而迟师兄得窥天道,无视男女界限,修得长生妙法,心早已不在红尘之中。又何必来笑我这个沉迷其中的人呢。”
听的玉冰尘这样一番话,迟渠以女子的声音咯咯笑了两声,道:“玉师妹你眼光也算不错,那小子前途无量,跟着他,你的未来,也一样不可限量。”
玉冰尘闻言,轻轻一叹,道:“开始的时候,我或许会如此想,如今反而不会这样想了,只要他看我的目光不曾改变,我就知足了。”
听到玉冰尘这样说,迟渠又笑了两声,却没说什么,似乎不愿意评价玉冰尘的态度。
玉冰尘分开荆棘,走进那片竹林,而迟渠跟着她,一同进入那竹林,两个人向前走了没多远,忽然就听得一阵琴音传来,玉冰尘当下就警戒起来,她早就听江余说过了,这个素娥魔音的本事很强,要她小心对付,为了确保无虞,江余还将震魂铃给了她。意思自然也很明显,那就是如果素娥蛮不讲理,出手就打,又逃跑不能的话,就用镇魂铃,就算被识破也没办法了,毕竟对江余而言,玉冰尘的性命,是更重要的。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的地盘?”竹林之中,回荡着一个女声,那琴音也随着那声音起起落落,琴音没有直接攻击二人,但琴音所过,竹叶纷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的竹叶被琴音剑气轻而易举的割断,可以想象,如果那是一个人的话,也一样被斩为两段了。
玉冰尘朗声道:“我是雪仙教的副教主,听闻素娥姑娘琴艺高绝,所以打算和素娥姑娘做一笔买卖。”
“雪仙教,闻所未闻。”素娥回应道。
玉冰尘一笑,道:“姑娘不知道雪仙教也不妨事,只是我觉得姑娘一定肯做这笔买卖就是了。”
“一定会做?你们能替我杀了琴魔魏无寂?”素娥回应道,与其同时,她的琴音也嘎然而止,竹林之中,一阵旋风吹过,竹叶纷飞,漫天飞旋。
玉冰尘轻轻的摘下落在衣上的竹叶,道:“素娥姑娘说笑了,琴魔魏无寂,为当世的强者,我们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哼,既是如此,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和你们交易。”素娥问道。
玉冰尘想了想,道:“我知道姑娘断了双手,还盲了眼睛,偏巧我雪仙教有一位杏林圣手,可以将姑娘医好……”
玉冰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素娥道:“你们想要什么?”
“滔天九律。”玉冰尘应声而道。
玉冰尘的话说完没多久,素娥那边就沉默了,久久无言。而玉冰尘和迟渠,却能很耐心的等待。他们很清楚,他们提出来的条件,对素娥来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过了一阵后,素娥道:“你们进来吧。”说话间,就听玄音一颤,眼前的竹林竟有一部分消失了,出现了一条路出来,这是她在此地布置的玄阵。
玉冰尘和迟渠,一同走了进去,就见在几间简陋的房舍前的一块石头边上,端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就知道是盲了,双手齐断。断处颇为恐怖。在她面前,摆着一张琴。不用说,这就是素娥了。
“你们怎知我有滔天九律?”素娥怀疑的问着二人。对素娥而言,如果来的两个人,只说是为了给自己治疗双手和眼睛的话,她多半会置之不理。而正是因为玉冰尘开口就要滔天九律,这样的条件之下,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希望。毕竟滔天九律是她能出的最好最高的价码,而恢复双手和双眼,也是她最大的愿望,两者条件,算的上是对等的。
玉冰尘早知道她会这么问,道:“素娥姑娘与琴魔魏无寂的恩怨,天下人不知道的,才新鲜吧。正是因为知道素娥姑娘你有滔天九律,我们才会来到这里,否则我们与素娥姑娘你,不过是路人而已。”玉冰尘的话,讲的实际且功利,因为这样的话听上去虽然无情,可是却是最能取信于人的话。
素娥听到这话,想了想,道:“你们想要滔天九律,我可以给,但你们真的能医好我的双手和双眼么?这我可不信,岐黄天的名医,我也是见过的,他们都束手无策,你们一个我都未曾听过的宗派,能有这样的本事?”
玉冰尘笑了笑,道:“多说无益,姑娘,你就直说了吧,要如何,你才肯相信我们有这样的本事呢?”
素娥想了想,忽然声音一冷,道:“简单,你在我面前,把手断了去,让你身边的丹士不用接的,而是让你再生出一双手来,我就相信你们有这样的本事,若是做不到,就送客了。”
听到素娥说这样发狠的话,玉冰尘拳头暗握,心说若不是夫君交代的事,就凭这女人这几句话,定然要她好看。
“迟师兄,你有把握么?”玉冰尘传音入密给迟渠。迟渠闻言,也是有点意外,他看了看玉冰尘,似乎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不是他熟悉的玉冰尘。
“没问题,我有把握。”迟渠这般说道。
玉冰尘听闻迟渠这样说,转目对素娥道:“素娥姑娘既有这样的要求,那我就断手了。”玉冰尘说话的时候,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看着那匕首的锋芒映照出自己的双眸,玉冰尘传音给迟渠道:“这事可不许告诉我夫君。”她很清楚,如果让江余知道了这件事的话,江余必然心疼不已。她不愿意让江余为她难过。
玉冰尘的话,迟渠听了,却微微摇头,传音道:“那可不行,为你医手,我还要找他多要一份酬劳。”
“这份酬劳我给你就是。”玉冰尘道。
“我不要你的,只要他的。”迟渠应道。
“这……”玉冰尘心说,如果夫君江余知道自己为了他把手给断了的话,搞不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样反而不好。他为难之时。忽然就见迟渠拿出了一把刀,刷刷两下,竟然断去了自己的双手。
“迟师兄,你……”玉冰尘也有些惊愕。
迟渠不以为意,双手还在流着血还为止,对玉冰尘传音道:“你若断了手,让那小子知道了,他不肯给我酬劳怎么办?”
听迟渠这么说,玉冰尘还是很感激,道:“迟师兄,多谢你了。”
迟渠闻言,道:“休想一句感谢的话就把我给打发了,回头告诉那小子,我保住了他女人的两只手,让他付十倍的酬劳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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