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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迟渠在,江余和凌若雪很顺利的就出了明玉坛,一路再无阻碍,很快就到了落雪城。到了落雪城后,江余委婉的要求迟渠换上一件自己的衣服,起码也要过得去,否则迟渠这样子,估计病人病还没好,就已经直接被他吓死了。
江余这一趟往返,花了一天一夜,再到周家的时候,天已经又亮了。这一回江余走的正门,周老爷早就吩咐好了守卫。故而江余根本都没受到任何阻拦就进入周家。迟渠虽然换了江余的衣服,但每一个世俗之人,看到迟渠的样子,都吓得不行,有胆小的,直接就吐白沫了。因为迟渠的脸真的太恐怖了,那样子似乎只是骷髅上多了一层半透明的皮而已。
江余根本没去找周老爷,只是让守卫告诉周老爷一声,自己回来了,便直接带着迟渠去周衡的院落。到了周衡的院落后,江余打算进去看看迟渠是怎么治疗的,迟渠却不让,只让江余和凌若雪在外面等着。江余也只好答应他。
周衡为人优雅,他的院落自然也布置的十分雅致清爽。在院中有一个小花园,在小花园的边上,有一排红色栏杆,江余扶着凌若雪,坐在那栏杆上。他和凌若雪都是长途跋涉,根本都没休息,他还好一些,凌若雪面色有些苍白,俨然是累坏了,江余心疼不已。
江余左右看看,发觉这院中似乎还有一个厢房。他探头进去看看,发觉那厢房之中,也有一张软床。他索性回来不由分说,将凌若雪抱起,直奔那厢房而去。
“你干嘛?”凌若雪面露羞赧之意,面上却毫无血色。
“不做什么。”江余不管她,直接把她抱进那厢房,将她放置在那软床之上,手一拂她的眼睛,道:“睡一会儿吧。”
一拂之下,凌若雪却不肯合眼,江余道:“放心吧,我不会走的。就在这里附近呢。”凌若雪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阖目睡了。
很快凌若雪就睡了过去,看着美人入眠,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江余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哼小曲的声音,正是迟渠!
“这么快!”江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怕吵到凌若雪,故而小心的走出厢房,把门轻轻带上。
此时迟渠坐在那小花园红色的栏杆处,嘴里哼着小曲,从袖子里拿出来不知道是酒还是茶的东西咕嘟咕嘟的喝着。
“前辈,弄完了?”江余有些讶异的问道。他心说这也太快了,从自己抱凌若雪进去休息,到凌若雪睡着,连半刻钟都不到。
“弄完了!”迟渠幽幽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绝症?”江余有些好奇的问道,心说是什么病,能让这么多世俗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愚蠢!”那迟渠骂了一声吼,道:“他身强力壮,正当壮年,哪那么容易得绝症。他是着了别人的道!”迟渠说话的时候,五六根一寸长带血的细针,叮叮当当的被他丢在地上。
江余俯下身,捡起那细针看了看,道:“前辈是说,周衡是被人暗算?”
“没错,长州派的手法,太低端了。”迟渠不屑的说道。
“长州派?”又是一个江余从未听过的宗派。他想了想,问道:“我的这位朋友多久能恢复如初?”
“最迟三天。”迟渠应道。说完这话,迟渠看看江余,轻轻嗅了一口,而后哈哈一笑。他自然是从江余身上闻到了凌若雪的气味。再傻的人也知道他和凌若雪的关系了。
“你的这个叫周衡的朋友,他的伤只是小事。小师妹身上的伤,才是真正的大事。”迟渠幽幽的说道。
听他这般说,江余一拱手道:“前辈神乎其技,晚辈叹服,正打算和前辈请教这事,不知如何才能治好若雪身上的隐伤。”
“看来你还有点见识。”迟渠又喝了一口。道:“人的体质若不够强,练习凌霄剑意,只会有损自身,天长日久,经脉便会节节寸断。”
听闻迟渠所言,江余道:“前辈所说无错,不知用何种办法,可以化解这隐伤。前辈若有办法,江余愿倾尽所有。”
“倾尽所有?哈哈?我问你,那老太婆的那些古籍,都是你翻译的吧?”迟渠问道。
“是的!”江余如实答道。迟渠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的要价还是低了啊。你说的倾尽所有,的确有不小的吸引力,你的这双异曈我就很喜欢。不过可惜啊,我迟渠医得了活人,医得活死人。可就是医不好我这个小师妹啊。你若真的爱惜她,就让她少用灵气,那样她可以多活一阵子。若想续命的话,去寻紫耀明珠也可。不过这都不是长久之计。人终究是难保的。”
迟渠一眼就看出来江余是拥有瞳术的人,还是让江余有些意外,要知道即便是圣师,也看不出他有异瞳。但江余现在没时间管那个。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前辈当真没有办法?”
“没有,我虽然本事不小,但也有不能之事。不过人活着就是要有挑战才有意思。若事事皆能,倒是无滋无味了。等我想出了好的办法,再来取你的倾尽所有,哈哈!”说完这话,迟渠站起身,便要御风而走。江余拦住他道:“前辈这么急就走么?”
迟渠白了江余一眼,道:“该医的人我已经医好了。留下来做什么,若我吓死他们,我可不管治的。”说罢不管江余的阻拦,直接御风飞走了。
奇人奇事,江余知道御青君的这三个徒弟,醉东篱、圣师、还有这个迟渠,都是怪人,且一个比一个怪。或许正因为如此,明玉坛外面的人,称这三人为蒙山三散仙。
迟渠刚走,周老爷便带着人来了,和上回差不多,只带了五六个心腹来。而同来的人中,还有那少年铁猫儿。他是最先跑进来的,看着江余独自一个人坐着,有些纳闷,大声问道:“姐姐呢?“
江余示意他低声,指了指厢房道:“她在休息。“铁猫儿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坐在江余身边。而这个时候,周老爷也进来了。
眼见周老爷有些焦急的走进来,江余迎面走过去,一拱手道:“已经没事了。”
“哦?”周老爷有些不相信。江余道:“我请来的人,已经给周兄治疗过了。”
江余刚说完这话,就听周衡房中传来一声瓷器打碎的声音。江余闻声,立即和周老爷一同进入周衡的房间。就见是周衡打碎了手边喝水的茶壶。
此时的周衡,面色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但说话的声音依旧不高。江余清楚,一定是周衡有急事要说,但却无法高声招呼外面的人,故而才打碎了茶壶,引外面的人进来。
周衡示意周老爷过去。周老爷坐了过去,周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大堆。江余虽离得远,却听的真切,周衡所说的话,大意便是不要将自己已经被医好的事情泄露出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他自有安排。周老爷自然点头应允。
周衡吩咐完一切后,其他人都被他赶出去了,唯有江余留了下来。
“江兄弟,到底是谁要害我?”周衡问江余道。
“周兄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你么?”江余问道,他清楚自己和迟渠的对话,周衡应该是听不到的。江余说话的时候,将之前在地上捡起来的针,在周衡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周衡有些看不懂。
江余道:“这是在周兄你身上取出来的。长州派的手法。”
“长州派?”周衡面露惊讶之色。
“怎么?周兄你知道长州派?”江余问道。周衡点点头,道:“想不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做了这一城之主,求得不过是太平二字而已,既然他们做的如此狠绝,我周衡又何须客气?”
“周兄打算如何做?”江余问道,想着刚才周衡不让人泄露他已经被医好的事,江余已经差不多可以猜测周衡要干什么了。可是一听之下,还是有些意外。心说周衡看起来斯斯文文,内里却不是一个懦弱之人,关键时刻,心也足够狠绝。
说完了自己的计划,周衡补充道:“这一回不需要江兄弟出手。”
“怎么?看不起江余的本事么?”周衡忽然说不然他帮忙,江余有些意外的说道。
周衡摇摇头,道:“这事毕竟太过血腥,杀孽太重。江兄弟是要成就仙道之人,手上不宜染上这样无谓的血腥,再说周衡的人手足够,江兄弟放心就是。”
听到这话,江余一笑,道:“那我到时来看看热闹好了。”
“那自然是欢迎。”周衡用尽力气说道。看着周衡很是疲倦的样子,江余道:“周兄你先休息吧。”周衡点点头,躺下休息了。而江余也走出他的卧室。
院落之中,那铁猫儿还在等江余,见江余出来,迎上去,道:“大哥,是不是又有什么热闹看了?”
听到这话,江余道:“别乱打听。”江余看看他,道:“这周府还过得惯么?”
铁猫儿挠挠头,道:“还不错,他们知道我和大哥是你一起的,对我很好,想吃什么都有。”铁猫儿当然不知道江余问的这话,是有长远深意的。
江余把铁猫儿打法回去休息,自己则走进厢房之中,在凌若雪的床边打坐休息。对他而言,这样的休息,是最平常不过的。
打坐之时,江余却难以静心。周衡的事,自然已经平了,江余相信以周衡的智慧,摆平事情不难。他所难以静心的事,是迟渠去时说的那话。尤其是那一句终究难保。如今想来,让他难以平静下来。他时不时睁眼,看看那躺在床上的玉人,想不出如果她真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会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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