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正文]
第32节
流星道：“嗯，是，公子。不过，你可不要嫌麻烦，以后这种况你会遇见很多。听将军说，有些时候还要让人一一报菜名，并且说明菜名来由之类的，才能动口。”
柳萧萧夹起一块八宝鸭，道：“最后还有几人吃饭。”
“将军说，参加宴会的每个人最后都不得不自己掏钱去外面吃饭。”流星促狭的笑了。
“呵，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柳萧萧哼了一声，“赶快吃吧，吃了去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这么早？难得出来一次，小姐就多玩一会儿吧。而且，京城的夜景很漂亮的，小姐还没认真欣赏过吧？”流星期待道。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才不要这么快就回去呢。
“景色有什么好看的，常年不变，总有时候认真看的。”柳萧萧淡淡道，她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说，她看过比这更美丽的夜景。北京、上海、纽约、香港、东京、瑞士、首尔、旧金山、巴黎、柏林、台湾……凡事景色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她几乎都去过。当然，看景色只是顺道的，因为一些人喜欢死在景色美丽的地方。
流星闻言，耷拉着眼，一副无趣的样子，开口说道：“我尊贵的公子，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趣吗？你这样，会让你这个天真活泼、开朗大方、聪明伶俐、温柔可的侍女我很伤心的。”
流星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直接让正在喝所谓的“滔滔银河”的柳萧萧喷了出来。
柳萧萧难过的咳嗽了两声，瞪着流星，“你的笑话，能再冷一点吗？”
流星捧着脸，歪着头，比着兰花指，无辜又委屈道：“我哪里在说什么笑话，我说的明明是真实。公子，你的接受力太差了。”
柳萧萧忍不住将头转向窗外，“是是是，你说的都是真实，比金子还真。所以，你可以闭嘴了。天真活泼、开朗大方、聪明伶俐、温柔可的侍女阁下。”
流星满意的笑了，然后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用勺子舀了一勺豆子，如喂小孩子一样，递到她面前，“来，公子，请张嘴。”
“……”
柳萧萧一直信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见鬼的又不是忍者神龟，忍什么忍。
就在她准备一掌挥开时，破碎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二人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哼，什么被誉为天下第一的服务标准的风满楼，真是太好笑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容貌勉强称得上英俊，但却太过盛气凌人、傲慢无礼，给人一种极为不愉快的感觉。
被斥责的小二沉默的将被摔坏的碗碟捡起来放在托盘上，然后直视一眼男子，垂眸不卑不亢道：“这位客官，请您不要无理取闹。风满楼自从建楼开始，就奉行以客为尊的原则。无论对方是谁，我们都要恭敬以待，不得半点疏忽。若是，这些原则让客官您感到不愉快，小的会禀告楼主。”
男子被这话刺激了，怒火更盛。他一挥袖，桌上碗碟尽数被扫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惊扰了原本安静和谐的二楼。而这个男子，与小二俨然成了二楼的焦点人物。
“编号九百八十一的青花瓷碗碟一确认损毁，已经记在客观您的账上，请离开时，一并支付。”小二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让男子暴走的话。
“哼，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大爷想摔就摔，凭什么要赔？叫你们楼主出来，今天不给大爷我一个说法，我就抄了你们风满楼。”男子怒气冲冲大吼。
“抱歉，楼主不见外人。”小二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不卑不亢的口吻。
听了一会儿，柳萧萧发现，这原因不外乎就是小二不小心碰了他一下，然后被借题发挥了。
柳萧萧夹起鸭头，一下子塞到流星嘴里，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嘻嘻笑着说：“这个小二不错，很有趣。”哪怕主张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也没见过这样的侍者。真是有趣，很想见见调教出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流星差点被噎着，吐出鸭头，心道：真是幼稚的报复，没想到小姐也干这种事。不过，瑕疵必报，还真是意外的符合她的子。
“公子不要妄想了，没人会跟你走的。……呃，不过，若是你能开出一个月十两金子的工钱，应该有人会跟你走的吧。”嗯，应该。流星很不确定。
柳萧萧一顿，“十两金子？你确定，他们只是跑堂伙计，而不是什么达官贵人？”
流星淡定道：“宰相奴仆九品官，更别说这可是一个很受人追捧的销金窟呢。”稍顿，“忘记告诉你了，这一桌菜，一共九十八两银子。”
“……告诉我，平府里的饭菜需要多少钱？”柳萧萧顿了一下，道。
流星想了想，道：“放在外面卖的话，最多十两。”
“流星，这顿饭钱从你的工钱里扣除。”
柳萧萧话刚说完，流星就拍案而起，大声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一个月的工钱才三两银子。才三两阿！”
柳萧萧扶额，这下可好了，麻烦上了。
因为流星的抗议，二楼的焦点从争吵的二位转移到他们上，几乎每个人眼里都闪过惊讶和疑惑，随即又是看戏的趣味与兴致。
“公子，你不能这样残忍。呜呜，我好可怜，和你出来吃一顿饭，都得我付钱。早知道，我就应该去路边摊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流星没有形象的趴在桌上，呜呜咽咽。
那边正在怒气上的男子，眼见有人抢走了所有人的注视，顿时火不打一处来。他明明想要给风满楼的楼主一个难堪，可是……
他走到柳萧萧他们桌前，厉声道：“你们是谁？竟然在这里大声吵闹，没看见本大爷正在处理事吗？”
柳萧萧好笑的看着还在假哭——那绝对是假哭的流星，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怒气扭曲了脸颊的男子，“如果本公子没记错，这里似乎并没有不许大声吵闹的规矩。”越过男子，看向不远处的小二，问道：“我说的，对吗？”
小二点头，“这位公子所言不错。”
“你！你们！”男子一愣，怒火更盛，“原来你是来帮他的。没想到，这京城还有你这等行侠仗义的人。但是，小子，你行侠仗义之前，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份？”
“嗯，很清楚。没搞清楚的，只有你的份而已。”柳萧萧轻描淡写的回。
男子会错意，立刻得意洋洋的道：“哼，没搞清楚本大爷的份，也敢在本大爷面前嚣张，还学什么英雄，出什么风头？哼，你是在上演什么英雄救美吗？”
“我不是英雄，这里也没有美人。何来的英雄救美？你是不是劳累过度，导致眼花缭乱，连别都分不清楚了？”
“你是在骂本大爷是笨蛋？”
“你愿意对号入座的话，那指的就是你。”柳萧萧道。
“你，你竟然，你，你竟然敢辱骂本大爷！”男子指着她，手臂因为气愤而颤抖，“哼，今天不教训你，本大爷不跟你姓。”
柳萧萧看着他，微微勾唇却不笑，“那么，‘你大爷’，你想怎么教训我？”
四周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男子却还浑然不觉。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柳萧萧的话里，一点诚意都没有。
于是，他道：“哼，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不许用轻功的话，本大爷就放过你。”
柳萧萧沉默，周围人也沉默。虽然是二楼，可却有六高。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绝对会半残的。而且，柳萧萧以男子的材来判断，绝对是属于瘦弱类型。通常，这类型会让人先入为主的看不起的，当然，轩辕清宇除外。
“公子，你绝对不能这么做。不然，我的工钱会被扣成三文钱一个月的。”
众人汗颜，这小厮担心的原因竟然是工钱！这家公子还真是可怜，竟然有这样的小厮。
“还有你，不要怂恿我家公子做什么蠢事。不要以为我家公子不说什么，就以为我家公子是蠢蛋。告诉你，就算全世界都蠢透了我家公子也绝对是个蠢蛋中的聪明人。不像你，明明是个蠢蛋还装什么蠢蛋中的聪明人，你以为你自己是聪明人吗，你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蠢蛋吗？而且更蠢的是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蠢。不过这也难怪，通常蠢蛋 都以为自己很聪明的，而且还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流星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句话，没有停歇，没有停顿。说完后，就趴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柳萧萧微微收缩瞳孔，亲眼见到骂人版的报菜名。她还真没想到，流星竟然有这样的口才。
而男子被流星的话完全绕晕了，什么聪明人什么蠢蛋，一时间竟然没有分清楚。
他怔怔的看着流星，好半响后，才冷着一张脸，道：“你竟然……竟然辱骂本公子！你，你！！！”
“我哪里骂你了？哼，只知道仗势欺人。”流星撇撇嘴，“我和我家公子在这里说话，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就算是骂你，也是你自己自取其辱。”
男子喘着大气，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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