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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江北和顾绮罗坐在那里小声商议着,他们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经过:钟春风和应飞鸿前往那片山区考察药材情况,却在第三天和几个金矿上的监工相遇,那些人蛮横驱赶两人,钟春风和应飞鸿那是一路货色,别人不惹他们他们还得嘟囔两句呢,何况还占着理,哪里肯退?于是就吵了起来,结果被那几人一顿胖揍,就连萧江北派过去的两个亲兵都跟着吃了挂落,应飞鸿是有点功夫的,这辈子还没吃这么大亏呢,钟春风更是个小心眼记仇的,摊上了这无妄之灾,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太可恨了,太嚣张了,总兵大人你看看,这辽东成了什么?地狱吗?那些矿工,我们远远看见,一个个腰都佝偻了,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这是深秋时节了啊,辽东这个气候,我和飞鸿穿着姑绒斗篷都嫌冷,他们就穿成那样采矿,这简直无法无天。”
钟春风激动叫着,听得杏花和春雨不住翻白眼,心想这位还好意思说呢,穿着姑绒斗篷去山上采药,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儿吧。
顾绮罗和萧江北却不在意,他们有钱,当然不肯让自己的朋友受委屈,而萧江北此时紧蹙眉头,抬眼在屋里看了一圈,接着将门口两个婆子打发出去,只留下杏花春雨应飞鸿钟春风,他这才沉声道:“春风,你可知这金矿并不是朝廷的,而是私人开采的?”
“什么?”
唾沫飞溅的钟春风一下子就愣住了,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沉声道:“私人开采?这胆子当真是要吞天了,那金矿我虽然没靠近过去,但远远看上两眼。也知道那绝不是个小矿,这……这群人是在找死啊。”
应飞鸿也沉声道:“是了,当时有人甚至要杀我们,被人拦阻住了,说是什么大人有严令,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惹是生非。如今看来,这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支持。至于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惹事生非。怕是和大人脱不了关系。”萧江北视他们为友,直呼名字,他们却不肯乱了尊卑。所以仍是以“大人”来称呼萧江北。
“不用问,这件事只怕和辽东总督脱不开关系。”
钟春风虽然毒舌,但真正遇到正事儿,还是十分可靠的。发现此事事关重大。他便收敛了激动情绪,在椅子上坐下来沉声说道。话音未落,就听顾绮罗笑道:“你怎么这样肯定和总督大人脱不了关系啊?”
“以奶奶的聪明才智,真不该问出这种话。”钟春风摇头,三句话不离毒舌。顾绮罗却也不和他计较,只听他沉着道:“那北峰山离山春府不算远,而那伙人说的是最近收敛一些。可见从前他们是很张狂的,若是一个小官儿。敢这样肆无忌惮吗?唐万年身为总督,连卧榻之畔有这么一只豺狼都不知道?所以两下里一结合,这事儿他必然知情并且默许了,甚至可以说,他或许就是这幕后的黑手。”
萧江北点点头道:“春风说的有道理,这辽东地广人稀,水却是很深,我这几天也有所发觉,如今你回来了,我有个帮手,也就放心了。”
钟春风惊讶道:“我?我能成什么事?”
萧江北也惊讶道:“你当日跟来时,不是和绮罗说,这辈子无心功名,却可以跟在我身边替我出谋划策吗?”
“唔!哦……”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不到两个月,钟春风脸皮还没厚到可以老神在在否认的程度,因陪笑道:“咳咳,那个……这话我是说过,只是大人啊,这事儿就算咱们俩联手,也够呛。”
“为什么?那我当初带你过来干什么?难道是当储备粮?就你那小身板,炖了都不够塞牙缝的。”顾绮罗拍着桌子,咬牙切齿地叫,当场就让应飞鸿把茶水喷了出来。
“奶奶也别这样说嘛。”钟春风脸上挂不住了,郁闷道:“这事儿不怪我啊,大人是总兵,是武官,这辽东很多事情他插不上手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就算有主意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顾绮罗摆明了是要压榨钟春风的才智,逼着他想办法。却见这厮一摊手道:“这事儿大人没办法办,得假手他人。怎么说他也算是太子的小舅子,和皇家沾了一层亲,修书一封和皇上讲一讲辽东的一些情况还是可以的。辽东是皇上的心中重地,只要皇上上了心,当然不可能等闲视之,派个巡按或者钦差过来,这辽东就可以闹一闹,看看深水里藏得都是什么。”
“咦?这办法不错。”顾绮罗看向萧江北,却见丈夫摇头道:“说不准,谁知皇上会不会派一个和唐万年有关系的?”
钟春风拈起一块点心吃着,优雅吃相和他脸上那两个乌眼青格格不入,只听他哂笑道:“皇上在某些事情上是有些糊涂,只想着什么千古仁君,以至于如今官场上颇有些乌烟瘴气,不过除了这个,他老人家其他方面还是很精明的,辽东是他做皇帝后最大的一项治国之策,关系到他千古名声,他能不当眼珠子一样爱护着吗?所以大人放心,在人选方面,他老人家绝不会马虎的。朝廷里什么都不缺,就是老狐狸多,挑清白的派一只来就是了。”
顾绮罗哭笑不得,由此话就可见钟春风对朝廷怨恨之深,那些一二品的大员到他嘴里都成老狐狸了,还论只。不过对方说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连萧江北都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钟春风出了主意后,就狼吞虎咽的吃点心,他这几天和应飞鸿吃尽了苦头,就没吃饱过,此时终于又吃到香甜绵软的点心,只感动的泪流满面。
“绮罗,这个时候是最好的狩猎时节,不如过两天我带你去打猎如何?你不是很盼着和我一起打猎吗?”忽听萧江北开口,钟春风先是一愣,接着便笑眯眯点了点头,暗道这位萧将军果然是文武双全,战场上虽然战无不胜,却不是一个莽撞武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射猎?”顾绮罗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但说完后她也明白了,不由得笑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从来了之后,一直都忙碌着,眼看就要冬天了,那会儿就算射猎,我也不去给你添麻烦,倒是这个季节好。”
她说着就看向杏花春雨道:“你们两个想不想去?想去就赶紧学骑马。”
春雨欢呼一声,显然这种事情她是乐意之极的。杏花却笑道:“奴婢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留在府里照看着,一旦曾大哥那里有什么消息,告诉我,我等奶奶回来禀报。”
顾绮罗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便问杏花道:“对了,刚才是谁找你啊?”
“哦,是我爹爹,他老人家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说不跟我过来的,谁知咱们走了没几天,他又改主意了。”杏花叹了口气,勉强一笑道:“奴婢想着,先给他租个房子安置,所以要和奶奶请一天假期,结果回来时看见钟大哥他们,听说被人打了,我就直接过来了,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顾绮罗道:“原来如此。这样吧,也别租什么房子了,这是总兵府,又不是京城侯府,不好收留你爹爹。这里就是我和萧江北说了算,其他多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的,也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就在府里找一间空房子,安置老人家吧。”
“这怎么使得?”杏花自然高兴,只是怕给顾绮罗添麻烦,却听萧江北断然道:“就按照你们奶奶说的办。”
“那……奴婢就多谢爷和奶奶了。”杏花行了礼,心中一块大石放下。这里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钟春风和应飞鸿便回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去沐浴休养。
等到人都走了,顾绮罗才竖起眉毛跳到萧江北身边,愤愤道:“你不是说派人暗中保护钟春风他们吗?怎么他们还被揍成这样儿?你那暗卫不会只是个摆设吧?”
萧江北摊手道:“我还没问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大致也可以猜出来,那两个家伙八成是怕打草惊蛇。钟春风和应飞鸿挨揍了,方说明他们只是寻常身份,不至于让那群人生出疑心,可一旦他们跳出去保护这两人,对方必然会察觉到什么,到那时被他们有了防备,容易坏大事儿。我那两个暗卫在战场上专门刺探情报,于这种火候把握的最好了,除非钟春风和应飞鸿有性命之忧,不然他们不会主动跳出去。”
顾绮罗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咬牙道:“那你派他们过去干什么?”
“保护钟春风和应飞鸿啊,最起码暗卫不会看着他们俩被打死。”萧江北理所当然的说着,让顾绮罗无力地垮了肩膀,喃喃道:“好吧,你赢了,回头我让他俩去好好感谢一下你那两个暗卫。”
“好了,别气了,走,我教你骑马去。”萧江北拉着顾绮罗的衣袖大步向后院走去,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想到能和爱妻一起在深山老林里追逐猎物,让自己弯弓搭箭百步穿杨的英姿能够印在她眼中,萧总兵心中还真是充满了期待。(未完待续)
ps:家里最近有点事情,赶稿都很困难,所以没什么时间回复留言,但我都有看,如果不能及时回复,还望同学们见谅。
嗯,这俩货不会白吃亏的,会有人替他们报仇,放下好了。求月票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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