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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又不是我的圣旨,我去不去有什么打紧。”
魏乘风满不在意的说道。
圣旨对荣国公府来说司空见惯,可犯不着每次都全家出动的地步。
要真是这样,那他们荣国公府岂不是隔三差五就要集体去前院儿跪一回,大家干脆就都住在前院别回去好了。
站在下面的小厮急得不行:“哎呀少爷,就是给您的圣旨!您快下来吧!”
圣旨?给他的?!
魏乘风脚下一滑,跐溜一下哗啦啦几声带着无数瓦片直接滚下去了。
屋顶上的小厮捂着眼龇着牙不忍直视:“好好的瓦啊……又得找工匠来修了。”
…………………………
魏乘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前院奔去,边跑边掸着身上的灰土:“会不会说话?一惊一乍的要吓死小爷啊!”
来传话的小厮闷头跟着他跑,连声说道:“我们在府里找了您好久都没找到,这眼看着香都要熄了,小的实在是顾不得怎么说话了,二少爷见谅。”
魏乘风眉头紧皱,一边碎碎的念叨着这小厮,一边想着什么圣旨会让他去接旨。
待来到前院,众人看到他一身狼狈的跑过来,脸色均是一黑。
传旨的内侍似乎什么都没看到,笑眯眯的等他跪好就开始宣读之意。
圣旨宣读完毕,院中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蕲州天灾。朝廷赈灾抚恤的同时却有乱民作乱,集结成党,竟已攻下三座城池。
德昭帝下旨命一干人等前去平乱,这其中就有魏乘风。
直道内侍宣完旨离开,魏乘风都有些没回过神,喃喃说道:“那宣旨的内侍莫不是念错了?”
身旁的小厮额头一抽,心道这要都能错了,那那名内侍也不会被派来做宣旨之人了。
荣国公及魏夫人也是有些不解,拿着圣旨看了半晌也不得其意。
这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不用看了。这是我的意思。”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老荣国公已经来到了院中。
“爹。”
“祖父。”
“老国公。”
一众人齐齐施礼。
老国公摆了摆手,对魏乘风道:“快去收拾东西吧,今夜就出发。”
“今夜?”
魏乘风倒吸一口凉气:“祖父!为什么啊?好好地为什么要让我……”
“男子汉当顶天立地成就大业!你难道还想在你娘和你大哥的羽翼下呆一辈子吗?”
魏夫人与魏乘云赶忙低下了头,魏乘风也是面色讪讪。挠了挠头:“那……那也太突然了。哪有这样说走就走的啊……”
“突然?行军打仗什么时候不突然?难道你还想等着敌军每每提前告知你他们什么时候要进攻什么时候要撤退吗?身为我荣国公府男儿。就当在战场上上阵杀敌!”
一直没有说话的荣国公此时终是忍不住插嘴道:“可是爹,乘风的武艺毕竟……”
“他的武艺怎么了?他的武艺难道不是你们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嫌他的武艺不好了?那就怪你们自己教的不好!怪他自己学的不好!就是在战场上战死了,那也是他活该!”
“祖父!”
魏乘风皱眉喊了一声:“我可是您亲孙子!”
“是我的亲孙子就不要丢我的脸!好好让他们看看。我荣国公府即便是纨绔那也是个有本事的纨绔!”
噗嗤……
院中响起一阵哄笑声,凝滞的气氛瞬间被笑意替代。
魏乘风无语望天,这果然是他的亲祖父啊……
…………………………
众人散去,魏乘风也忘记了要道歉的事情,回到自己房中收拾行囊。
荣国公及魏夫人来到老国公的书房,仍旧忧心忡忡。
“爹,乘风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我们要不要……”
“什么叫独自?那么多随军的将士,怎么就是独自了?”
荣国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国公竖眉打断。
魏夫人在旁不便开口,但脸上的神情却也满是担忧。
老国公看了看他们的神色,叹了口气:“行了,你们放心吧,这次虽然名义上是平乱,但实际上是让阿竹去探听一些消息。我不过是让乘风跟着出去长长见识,没什么危险。”
荣国公与魏夫人神色顿时一松,同时舒了口气。
“蕲州与闵王的封地相邻,阿竹此去可是为了闵王?”
荣国公问道。
老国公点了点头:“那些所谓的乱民不过是小打小闹,三座城池也是陛下刻意拱手让出的,就是为了让事态扩大,好顺势派兵过去平乱,给阿竹的行动打个幌子。”
“那……乘风是跟随去平乱,还是……”
魏夫人忍不住问道。
老国公摇了摇头:“不,他跟着阿竹。”
什么?
魏夫人脸色一变:“爹,乘风他……”
“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和阿竹到底差在哪儿!要让他知道,阿竹身边的人是他想也不能想的!”
魏夫人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稳脚。
“爹……”
“好了。”
老国公摆了摆手。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过问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乘风那小子什么都挂在脸上,想不知道也难!”
“阿竹此次是必定要离京的,若是把乘风留在京城,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阿竹离京的时候做点儿什么!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他扔出去!正好历练历练!”
说完便示意他们退下。不想再多言的样子。
荣国公及魏夫人只得退了下去,脸上满是无奈。
“爹这也是为了乘风好,你别放在心上。”
走出房间后,荣国公握着魏夫人的手说道。
魏夫人脸上挂起一抹苦笑,摇头道:“你也不用劝我了,我看得出来,爹是有意将乘风放在阿竹身边,让阿竹能能时时看着他,免得阿竹离京时担心他对那个苏丫头做出什么事来。”
她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都是乘风自己惹出的祸。那就让他自己担着吧。我这个做娘的总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
荣国公也是叹息着摇了摇头,颇为感慨:“咱们这两个孩子……旁的都好,就是……”
就是太过重情。
可这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呢?
荣国公终究是没能说出那后半句。
…………………………
“什么?离京平乱?”
梦宝手中的甜瓜掉到了地上,满脸惊诧。
“是。”
阿蛮点头道:“旨意下的匆忙。世子爷来不及赶回来。可能直接就要从官署离开了。所以托了人带回来消息,让世子夫人放心,他不日便回。”
不日便回?
怎么可能!
“去哪里平乱?带多少人?有没有什么危险?”
她一迭声的问道。
“蕲州。五千兵马,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应该?
“不行不行。”
梦宝急得团团转,忽的抓住阿蛮的手臂:“阿蛮你也赶快收拾东西跟过去,你武艺好,定能帮到他的!”
阿蛮摇头:“世子爷有令,我专门负责保护少夫人,其他的一概不管。”
“我在府里能有什么危险,他去平乱才需要保护呢!”
梦宝急道。
“区区民乱而已,难不倒世子爷的。”
阿蛮说道。
“这哪里是难不难得倒的问题?刀剑不长眼,万一……”
“没有万一。”
“怎么没……”
梦宝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掀开帘子走进来的人。
“阿竹?”
她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扑了过去。
沈南竹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宠溺的轻蹭她头顶的青丝。
阿蛮低下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守到门口怔怔的看着院中新植上的翠竹。
“阿竹……”
梦宝一见到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才好,一开口就是语带哽咽。
“没事的,没事。”
沈南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劝慰。
“我这次去的主要目的其实不是平乱,是一些别的任务。平乱只是个幌子,不用我真的去冲锋陷阵的。”
“真的?”
梦宝赶忙抬起了头,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沈南竹觉得心头几乎化成一滩水,匆忙赶回来的疲惫顿时消散无踪,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就怕旁人劝不住她,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此刻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到底是不愿连见也没见一面就直接离开她。
“宝儿……”
他一边亲吻一边低喃,声音里满是眷恋与不舍。
“旁的我倒都不在意,只是要许久不能看见你,我好舍不得……”
四片唇瓣不是轻蹭在一起,呼吸间的温度彼此交融。
梦宝仍旧有诸多不放心,拦着他的脖颈问道:“真的没有危险吗?不如你还是把阿蛮带去吧,她……”
唇间的话语再次被堵了回去,男子的唇舌越发激烈的纠缠住她。
“我时间不多,我们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做点儿别的吗?”
他的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
梦宝轻捶他的肩膀:“我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沈南竹轻笑,嘴唇一路向下一路说道:“恩,我听着呢,你说。”
“沈南竹!”
梦宝红着眼睛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沈南竹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赶忙直起身笑着捧起她的面颊:“真的没事,宝儿放心吧。”
说着又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喃喃:“我还等着与宝儿一起儿孙绕膝共享天伦,哪里舍得让自己出什么事。”
梦宝哽咽着点了点头:“那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等你回来我们就要个孩子,以后还要给他生个妹妹,说好的,不许耍赖。”
沈南竹眸光一凝,呼吸有些急促。
他苦笑着稍稍与梦宝拉开了一段距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小丫头,我现在时间不够,可不能这么撩拨我。”
梦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撩拨你了?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是是是,是我自己说的,都是我的错。”
他笑着又要伸手去捏她的鼻子,却被她蹙着眉一口咬住了手指。
沈南竹心头一窒,再忍不住将她又紧紧箍在了怀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直到门外响起阿蛮的轻咳,提醒他有人来催他去与同行的官员们汇合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梦宝的身子,仔细的给她整理好刚刚被他拉扯的凌乱的衣衫。
“乖乖等我回来,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去,若是实在在房中觉得憋得慌了,就让阿蛮推着轮椅带你出去,切忌不可让人看出你已经痊愈了。”
梦宝点头:“恩,我知道,阿竹你照顾好自己,我……我等你回来。”
“乖。”
沈南竹笑着抵上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儿,万分不舍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阿竹等等。”
梦宝突然想起什么,回身从脚踏上的绣篓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几步跑回来递给了他。
“我今日才刚刚绣好的,正好绣的是平安的字样,你把它带上吧……”
沈南竹失笑,这丫头向来不信这些,现在竟也开始有这样的挂念了。
“好。”
他伸手接过,直接揣进了怀中。
“我一定贴身带着,绝不离身。”
“嗯!”
梦宝用力的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了。
…………………………
是夜,因为担心沈南竹的缘故,梦宝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沐浴时浴桶中的水都凉透了也没想起起身,直到阿蛮在房外低声询问,才打个哆嗦站了起来,赶忙穿上衣裳回房了。
天气渐渐入冬,越发冷了起来,再加上她本又是个极其怕冷的人,即便现在的身子骨极好,但还是不喜冬日里的寒气,所以房中早早便已燃起了炭盆。
她低着头自己烘烤着头发,思绪却飘得远远的,似乎要跟着沈南竹一起离开京城了,也不知头发到底干了没有,就这样躺回床上发着呆睡着了。
恍惚间却觉得有人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温柔摩挲。
她喃喃唤了一声阿竹,却反应过来沈南竹这会儿早该随着队伍离京了,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是我,宝儿。”
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梦宝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梦境。
“阿竹?你……你怎么回来了?行军的队伍不是已经连夜离京了吗?”
沈南竹目光炙热,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锦被,在她的腰身上来回摩挲。
他贴近她的面颊直视着她,喃喃低语:“我若说我回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你会不会生气?”
梦宝一怔,旋即脸色一红:“不……不生气,可是……”
沈南竹蹬掉鞋子翻身躺了上去,伸手将她身上的锦被完全掀了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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