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唯一能出气的就是把打他的人手里的东西都赢过来。
明呈对身边的还能爬起来的随从吩咐了两声。
随从立即朝街上飞奔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表情冷淡穿着白衣的袁术潜从马车上下来。
“袁兄,小弟这里先拜谢了。
今天你一定要为小弟出口气”。
袁术潜看着被打的像是猪头涂了青紫红颜料的明呈吓了一跳。
在这京城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公然的打皇族。
袁术潜一下就想到那与他对赌的人肯定也是皇族,且比东安郡王府势力大。
比东安郡王府势大,在皇族里不稀为奇。
可是敢这么公然动手的,就没有几个了。
和明呈相交,也是因为他觉得明呈这个人有三分手段和见识,还有他除掉家里的祸害,收集证据,也亏得明呈借助皇族的身份,在官衙里帮他调了卷宗。
“五弟,你头上这伤无大碍吧,还是赶紧去看大夫才是”。
袁术潜寒暄道。
“没事,只要袁兄替小弟出了这口气,
小弟这点伤哪顶的上今日被人欺辱至此所受的伤害”。
明呈头上暴筋,和他的伤势配合起来,颇为狰狞。
“为兄一定尽力”。
进了赌坊,就看大禄亲王府的世子和一个女子站在一起,看着情形,颇为亲近。
明照向来不近女色,这勋贵圈都知道。
而且明照这个奇葩跟别的人清心寡欲的不近女色还不一样,这奇葩都是斜眼看女子,然后再鄙视人家没他长得好。才不近女色的。
能让他这么亲近,看着神色里还有满满的像小狗样献媚的样子,袁术潜大为惊奇。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袁术潜不动声色的问道。
刚才请他来得家丁太慌急,连对方的背景都没介绍。
不过在这京城里敢堂而皇之的以女装出现在街上,还是赌坊这样的地方,
虽然戴着密篱,袁术潜在脑中过了遍各家的郡主。还真没有这样的人物。
孟言茉不理会他的问题。直接开口道:
“你选哪种赌法?
骰盅?老虎牌?骨牌?转投点?还是叶子戏?”
刚才在等人的时候,孟言茉打听了下这赌坊里的普通玩法。
提到叶子戏,孟言茉口吻里不自觉的就带上点轻松之意。
袁术潜是以后做户部尚书的人。心思自然细密,这就注意到了对方提到叶子戏时,口气里的变化。
耳边正好有明呈的人告诉他孟言茉的身份。
他虽不知道福臻公主就是阴九公子。
最擅长叶子戏。
可是这叶子戏是第一个排除,不赌这种。
袁术潜在心里琢磨了下。他从小对数字就很敏感,对术数旁类触通。
这赌坊里的骰盅等赌法。看着是只凭运气下注,其实是有一种算法可以计算的。
袁术潜自信,这个世间,只有他有这种天才。
“骰盅简单容易。快捷简便,不如我与姑娘就赌这骰子大小?”
孟言茉笑了两声:“我手里有这么多的赌本,你们一方只拿出一家赌坊。
我又让他请了你这样的帮手,你还好意思选赌法。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原来户部尚书的公子真不愧是家学渊源,有便宜就占啊”。
袁术潜被孟言茉的话一噎,
没有想到传闻中据说很美很好说话的福臻公主这么的伶牙俐齿会挖苦人。
再说,这选法不是她先开口问的吗。
袁术潜看了看她身后低调的十个黑衣男子,再看看明呈的惨样。
很明智的没有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他只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分担挨打的。
“当然你们这帮子向来会踩高逢低的纨绔们可以这么没脸皮,我还是很公道的,
三局定输赢,一局比骰子,一局比转投,最后一句把转投和骰子合起来比。”
孟言茉把在场看戏的人都骂了个儿,有不服气欲还嘴的人,被身旁的交好,给捂住了嘴。
还指了指被作为榜样的明呈。
只看到明呈那颗不忍直视的脑袋气的都要变绿了。
“不知道姑娘说的这骰子和转投合起来比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孟言茉的身份,袁术潜作为一个自认比明呈聪明的人,
这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转投就是一个转盘,上面有骨牌,和骰子的玩法有点像。
底下标着大小,转盘上有个指针,转盘上有个盖子。中间分为三个豹子,然后大于或者小于的押注。
这排列骨牌在转盘上是门学问。
赌坊里有手法的师傅,会用很快的速度,在掀开盖子的时候,抽换里面的牌,保证最后庄家赢的最多。
其实两种玩法大同小异,只是普通赌徒觉得转盘更容易中一点,因此玩转盘的比较多,
“合起来的意思当然是保证猜的点数和转盘的点数是吻合的意思”。
孟言茉的话音落,就是赌坊里的大师傅也惊讶的张开嘴。
这是什么难度啊,恐怕是在赌坊里做一辈子师傅的人,也难以开出相同的点数。
袁术潜在心里想了一下,这骰子和骨牌,他可以保证赢,就是第三局,他也有一赢的信心,因此他没什么犹豫的就同意道:
“好,就照姑娘的赌法”。
孟言茉笑笑,这袁术潜明白没有选择,还在这个时候,向她卖个好。
果然是日后最会计算的户部尚书。
赌坊里的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赌场里的大师傅摇着骰盅。
传来噼里啪啦的骰子撞击声。
看着赌桌上的那些文契。
一些老赌徒们都紧张的眼冒血丝了。
这才是豪赌啊。
这桌上的银子都能垒座山了。
几个月前听到有这阵势的还是从扬州传来的,说是从孟家起出一座银山。
不过也都是听说,那押银子进京的人都是禁卫军。谁敢围观啊。
作为京城里的贵族,这些人当然知道像织云和落雪山庄这样的地方如今是多么的值钱。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赌场里的人,习惯性的喊道。
被明照狠狠瞪了眼,那师傅赶紧低头,
这样的豪赌让他太兴奋了,忘记这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少东家在这。
此时这少东家正倒霉。他还是不要引的霉神关注才好。
“阿九。别紧张,来跟着我,先吸口气。再吐口气”。
明照在孟言茉身边紧张的直喘气,
他不是为自己紧张,他是为阿九紧张啊,其他的铺子他虽然没有关注过。
可是禄亲王府从落雪山庄里是拿干股的,
那是多少银子啊。
想不到阿九为了他。这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明照又是感动,又是紧张,
眼里冒泪花。
偷偷扯着孟言茉的密篱擦了擦眼睛。
瞅到他小动作的孟言茉:“......”
咬了咬唇。
明照你敢不敢再丢人点儿。
孟言茉从手里抽了几张文契,往桌上一拍。
那气势。让明照看的小心脏直抽抽。
“阿九,咱看清楚再押哈”。
瞪了眼在场的人,把那几张文契往回拉。
“明照”。
孟言茉磨着细细牙。在明照耳边慢慢小声叫道。
明照立即把那几张文契像平时甩银票砸人的那气势一样的给甩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
“磨叽磨叽,再磨叽你们也是输。赶紧麻溜儿的下注开盘!”
明照一副很看不上别人那么畏畏缩缩的样子,
本来想爆粗口的,猛的想起孟言茉在,于是话在嘴里打个转,又咽下去了。
其他人都是一副不予二货计较的表情。
孟言茉默默的替明照点根蜡。
大师傅很听话的立马就开盘了。
“三五六,大,闲家赢”。
明照一个脚打跌,眼睛趴在那骰子上。
真的是。
阿九这局输了!
明照的表情跟亲爹要挂了似的。
孟言茉看不过去,小声的解释道:“这是布局,先让他们高兴高兴,咬住饵”。
明照一听,立即高兴了起来,和对方明呈的人一起高兴,
庄家看了看,怎么像两边都赢了的样子?
其实孟言茉是骗明照的。
她根本在术数算这方面比不上袁术潜,又加上她是第一次赌,
根本没有经验,刚才一个没注意,就押注了。
至于为什么还要和袁术潜赌她不擅长的。
当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很公平很讲道理的人啊。
第二局是赌骨牌,孟言茉刚刚才摸清这副牌的规则。
主要还是要注意那师傅洗牌布牌的规则,要摸到自己的牌才是主要的。
孟言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师傅洗牌。
她记忆力超群,又有特殊的放慢的视角。
她在心里计算,知道这局她要先抓才能有赢的机会。
因此在骨牌放好后,她立即抓起一张牌。
袁术潜也不能说什么。
这局的结果自然是孟言茉摸到相对好的牌,
孟言茉险险的胜出。
到了第三局。
孟言茉这才有点体会了赌徒的心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要把头上戴的密篱给拿下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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