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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刚刚将叶家兄弟打发走。外边又有人报说是几个波斯人來拜见。李向摇摇头苦笑道：“看來今天想要出去都难了。也罢。那就今日一遍解决了吧。叫他们进來吧。”
魏征笑道：“这些商人的耳朵比衙役们都灵啊。”
“不灵不行的。要不他们怎么挣钱啊。”长孙无忌也笑着应答。
“都尉大人。可想死我了。你还好吗。”大厅外老远就看见一个肉蛋一样的男子滚着就进來了。
李向也起身抱拳迎了出來道：“哈哈。感谢真主。一切都好。两位老兄安好。”
拉法笑着道：“感谢真主。我们也好。”说着闪身。身后的谢尔克谢斯也抱拳见礼。
三人进來大厅宾主落座。李向叫人重新上茶。这次笑道：“我不在这几日。多谢两位老兄挂念。听辅机说波斯的种子已经送到了。”
“送到了。只是不知道都尉需要些什么。好在魏大人眼中有宝。不管好坏都收下了。”谢尔克谢斯微笑道。
李向点头道：“本來我还说明日登门拜访的。谁想两位却先來看我了。哈哈。有劳两位了。”
“无妨无妨。我们这才來是有事相求啊。”拉法顺着话音直接就说到了点子上。
李向心中想笑。这些波斯人还真是精明的生意人。两句话不离本行。便说道：“好说好说。不知是什么事情。只要在下能助一臂之力的。愿意效劳的。”
拉法看了一眼谢尔克谢斯。后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放到李向桌上道：“都尉大人看看便知了。”
李向眼光瞟了一眼那个本子。居然是奏折。他沒有伸手去拿。只是微笑道：“这是陛下的奏章啊。怎么会在两位手中。”
拉法见李向沒有动。只好自己说道：“要说这件事情也怪我。那日都尉大人说要从我们这里买些波斯的稀罕东西。价钱也公道。回去后我就和要好的那些家乡人说了。”
说着摇摇头叹息道：“谁知道他们一听说都尉要买东西。便问我是买什么东西。我顺口就告诉了他们。哪成想沒过几日这些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都派了手下人回了波斯。我当时也沒有注意。”说着又看向谢尔克谢斯。
谢尔克谢斯接着道：“就在前段时间。我们派往波斯取货的下人回來说。波斯那边的商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而且他们也看出了这里面有利可图。便联合起來要统一收购这些东西。然后再向大隋朝发运。”
然后手指着奏折道：“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那就是他们写给大隋皇帝的奏折。上面说要求大隋朝对他们的货物给予区别对待。价钱很高。而且还要求用他们的货物换取大隋的兵器。”
李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只是和这两人说买些种子。怎么就上升到需要两国之间进行正式的政策交往了。
听两人说完。李向想不明白便问道：“这奏折是你们波斯王亲自写的吗。”
“不是。是我们的商务大臣写给大隋民部尚书的奏折。”拉法解释道。
李向这才拿起奏折看了起來。奏折上边有两种文字。估计是专门找人翻译过來的。内容有三条。货物的品种、价格和数量；运输的路线和沿路的保护。以及货物运到后如何交接。
看了一遍。李向皱着眉问道：“这上边并沒有写你们说的内容啊。”
拉法叹气道：“都尉有所不知。这份奏折其实就是个样本。本來前段时间我们的内务大臣已经派了使者來了大隋。要见大隋皇帝陛下的。只是听说你们的皇帝不在洛阳。这不就耽搁了。这几日听说皇帝要回來了。他便准备面见了。”
杨广一直被困雁门关。也就沒有时间接见从波斯來的使节。李向好像抓住点儿什么。便问道：“那这么说这份奏折并沒有送上去。而且也不是正式的文本。”
“对。”谢尔克谢斯点头。
李向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两人道：“两位是不是觉得我李向是个好糊弄的人。”
拉**了一下。有些惊恐。随即便摇头道：“都尉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李向哼了一声道：“从何说起。你们根本就沒有说实话。”他用手一指奏折道：“这份奏折既然是你们的商务大臣所写。那怎么会是样本。又怎么会出现在你们手中。更何况。你们的使节已经到了洛阳了。怎么你们还会出现在我这里。要知道你们波斯的商人都已经联合在一起了。难道你们两人就不怕他们把你们排除在外吗。”
拉法和谢尔克谢斯互相看看。只好无奈的说道：“哎。大人。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只是。只是我们也沒有办法了。”说着；拉法突然站起身给李向深施一礼道：“大人。我们沒有想骗你的意思。既然你已经看出來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拉法直起身道：“其实其他那些波斯商人回去后便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我们的王。本來这件事就沒有什么。可是我们的商务大臣突然说这件事可以帮着我们波斯国快速打败拜占庭的。”
谢尔克谢斯也道：“是啊。当时我们王就问怎么说。商务大臣便悄悄的和他说了很久。后來就有了这个奏折。其实本來我们也沒有在意这些的。可是后來那些回來的波斯商人就找到了我们。叫我们放弃和你做生意。转给他们。他们是受了王命代表波斯国來和大隋做这个生意的。”
“也就是说你们被他们取代了。”李向问道。
“是啊。可是当时我们已经答应了大人。怎么能反悔呢。所以我们就和他们据理力争。谁知道他们不知道和你们大隋的什么大官儿认识。直接将我们的手下全都扣押了。现在还在监狱中呢。我们的货物大部分也都被沒收了。”拉法说着有些义愤填膺。
李向也吃了一惊。这不是官府欺压百姓那么简单啊。被抓的可是波斯人啊。往小了说这是国际贸易纠纷。往大了说这可是现在这个时代。东西方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外交纠纷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向脑中瞬间出现了许多名字。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怎么买个种子能这么麻烦。想了一下。他问道：“那你们來这里的意思是叫我救救你们的手下。”
“也不全是。”谢尔克谢斯一看李向这么问。觉得还有希望。便继续道：“其实他们就算是抓了我们的手下。也不会真的把他们怎么样。”说着偷眼看看李向的表情。又道：“本來要是这样一次也就算了。可是商务大臣的奏章可是写着今后所有的波斯货物都要遵照这个奏章才行。那样以后我们两人就不能在大隋继续做生意了。”
拉法跟着说：“是啊。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许多年了。好端端的一下子就叫我们放弃这些生意。实在是要我们的命啊。”他给李向作揖道：“我们知道李大人神通广大。在你们陛下面前也能说的上话。求大人做主。给我们一口饭吃啊。”
谢尔克谢斯也跟着作揖道：“求大人开恩。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
李向沒有接话。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支在下巴磕儿下面。慢慢的摩挲着。
李向现在清楚了这件事情真的不简单。看上去像是波斯商人行程了一个联盟。然后又背靠波斯国的商务大臣。相当于一个整体。本來和拉法两人做生意很简单。但现在却变成了和波斯国整个国家做生意了。
这样的话也沒有什么问題。只要价钱公道合理也不是不行。可波斯这个商务大臣也太霸道了点儿。原先已经说好的生意也不允许做了。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再看看眼前这两人。也确实说不出有什么恶感。李向一时间不知道问題到底出在了什么地方。
想了一下李向轻声道：“我暂时不能做决定。事情比较复杂。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考虑一下。两日后你们再來。到时候我给你们准信儿。”
两人也知道现在就叫李向承诺有些不好意思。便点点头。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李向问魏征道：“先生有什么建议。”
魏征沉吟一下道：“都尉。现在不是做不做生意的事情。问題是为什么他们的那个什么大臣要写这道奏折。我怎么觉得里边有问題啊。”
长孙无忌咳嗽一声道：“一定有问題。这两人说他们的货物是要卖钱的。怎么后來又说是要换什么兵器。”
李向猛然间有所顿悟。失声道：“兵器。对。就是兵器。我知道了。”
魏征和长孙无忌不知道李向清楚了什么。等着下文。李向摇头道：“他们的商务大臣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兵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要换取我们的兵器。”
“他们换兵器有何用。况且即使换到了兵器。路途这么远。也不方便啊。”魏征说道。
李向挠头道：“不对不对。一定是兵器。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他们用这些兵器干什么用。”
“都尉。不管他们干什么用。我们现在都不能直接和他们的商务大臣说话的。看來还是要靠这两个波斯人了。”长孙无忌也道。
李向一拍手道：“既然他们是有目的的。那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们提出购买的。这两人也还算守信用。我们不能不管他们。正好通过这件事。我可以去试探一下波斯商务大臣的老底儿。”
魏征摇头道：“都尉。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顾咱们发展为好啊。”
“不。我正是为了我们发展才决定这样做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李向一贯就是这样。他可以听从别人的意见建议。一旦自己做了决定后就再也不会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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