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在屋外摸着黑马,内心忐忑地等待着朱由检的找见,此时似乎只有面前温顺的黑马能够给自己一些安心的感觉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他是无依无靠的,若是连自己救下的大明皇帝都要杀他的话,那他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说来当时一时脑热便是救下了朱由检,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对方救亦或是不救也没什么两样的,只要将太子朱慈烺救出来便可以了,毕竟南京那边不过是缺一位正统的血脉能够统领群臣。
历史上的南明为何没有像南宋那般延续,便是因为没有一个主心骨能够领导众人,反而在内斗不断,到时让满清坐收了渔翁之利。
但事情已经做出来了,李垚也谈不上什么后不后悔的,毕竟朱由检也不算是太差劲的皇帝,作重要的是对方现在一定是恨透了东林党人,李垚也可凭借对方的这种心态做事,毕竟要想在盘根交错的江南重振大明朝,首当其冲的阻碍便是东林党人了。
李垚便可借助朱由检经过此事后对东林党的恨意行事,将此时得势的东林党给打击的体无完肤,让他们不能阻碍自己的计划,当然得罪人的事,李垚可不会去干,他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被盘根交错的东林党人连连报复。
此事只能借助别人的手去做,而李垚只不过是提出一些见解和计策让朱由检和其他人行事罢了,他可不想参与到党争之中。
李垚内心胡思乱想之时,只见王承恩缓缓走向了他,便是说道:“李总旗,皇上要见你。”
李垚心中一顿:‘终于来了吗?’随即便是抱拳遵命,跟着王承恩走进了屋子里。
放一进屋内,便是见到了朱由检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心情。
见此,李垚心中叨咕着对方不愧是当了十七年的皇帝,果然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李垚见到朱由检便跪下行礼,听见对方喊平身后,朱由检还未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垚则是抢先说道:“小的见皇上安然无事便能放心了,当时小的斗胆贸然救下了正欲殉国的陛下,为的就是使这大明江山还有君王存在。皇上,若是没了您,这大明江山可怎么办啊!”说着,李垚竟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看起来真是像模像样的。
而朱由检本是想先喝问李垚竟胆敢阻挠他殉国,随后再好好安慰对方,照顾对方的家人,再让对方自己心甘情愿地死去。
可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听李垚先是开口了,瞬时朱由检是略微呆住了,而李垚则是继续说着:“皇上,若不是朝中文臣阻挠,陛下又怎会如此屈尊仓皇出城,本来早有机会迁都南京,可那些朝中的酸腐文人却是爱惜自己的名声,而不顾陛下的死活,简直是目无尊上!”
听李垚的一番话,朱由检心中很是痛快,似是对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此时眼神看向对方则是升起了一丝异彩。
只见李垚又是说道:“幸得大明先祖庇护,皇上方能安然出城,若是皇上真的如此殉国的话,大明江山可就毁在了那些文臣的手上了,还请皇上回到南京要治他们的罪!”
朱由检听后心中暗自赞同,想不到面前这小小总旗官,竟是能够说出自己的心声,同时是升起了一些爱才之心。
李垚见朱由检的面色有些缓和,便知道似乎有戏,此时便是要加些火候了,便说道:“自圣上登基以来,东林文人便是蒙蔽皇上,致使厂卫荒废,欲图蒙蔽天听。而他们自己则是利用皇上对他们无人监察,私下无恶不作,很多大臣便是那道貌岸然之辈,正是因为他们才使得民间处处造反,所以说东林党大多皆是祸国殃民之辈,还请陛下明察!”
李垚一番话说得的确是实情,东林党人误国误民的确是事实,而朱由检此时听着李垚的话则是越听越是顺耳,觉得面前这李总旗还真是懂得自己的心思。
李垚又是补充道:“小的本是辽东人士,自小双亲便被满清狗贼所害,而小的机缘之下是被一只商队收留,跟着他们到了西方诸国,直至今年方才回到大明,若是陛下不嫌小的身无功名,官职低微的话,小的有救国四策献与陛下!”
此话一出,便是惊得朱由检和一旁的王承恩目瞪口呆,先不说李垚这惨痛的遭遇,心中定然是痛恨满清鞑子的,最关键的是后面所说的救过四策,他一个小小七品总旗,还是武官怎么可能有这等计略,而且一出便是四策,这如何不让他二人震惊。
只见朱由检先是缓了过来,内心其实也不抱什么期望,问道:“你有哪四策?说来听听。”
李垚听后,想了片刻,整理好语言后说道:“其一:整理朝廷党羽,大明党争内耗严重,祸国殃民,党争不除大明永无宁日。”
听着第一策,朱由检深以为然,这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就算如今东林党得势,也依旧是改不了误国误民的本性。
随即听了李垚又是说道:“其二:提升工商税,降低农税。”
朱由检听后则是感到意外,便是问道:“大明商税一直都是三十取一,为何要重收商税?”
李垚听朱由检的问题后汗颜,看来这崇祯是被东林党人给耽误的不轻啊,从小到底是怎么被教的?
随即便是解释道:“如今天下富商甚多,而商税三十取一实是过轻,反观前宋朝便是重收商税,使得国库充盈,而南宋朝更是百年多无一次农民造反,便是得益于此了。”
朱由检也不笨,听后瞬间变明白了,这想法是很好的,可他深深清楚此时做起来的难度,立即是皱起了眉头。
等不及朱由检思考完毕,李垚又是说道:“其三:全面开放海禁,鼓励商人出海通商。”
这回朱由检完全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了,李垚见此说出了最后一策:“其四,整清军伍,废屯田制改募兵制。”
听完了这救国四策后,朱由检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此时则是觉得大明朝似乎还有待中兴,不过他则是比李垚更清楚这四策通行起来的难度,毕竟十七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
但此时看着面前的李垚则是充满了重视,方才想让对方替他待罪的想法也是烟消云散,现在心中只想着如何重用眼前这个青年才俊了。
最惊讶的便属一旁的王承恩了,他是真没想到李垚一个武官竟然能像肱骨大臣似的有这等见识,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总旗是在世张首辅(张居正)呢!
而观察朱由检的神色,看来也不用他说什么好话了,就凭这几策便能让皇上重用他。
想到这里,王承恩感到庆幸,自己还真没看错人,看来与李垚交好果然是没错的,同时心中是想着没准咱家也能像冯公公(冯保)那般做个内廷的顾命大臣呢!
此时不仅朱由检,就连王承恩看向李垚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异彩。
朱由检则是下定了决心要重用对方,而且不能让对方当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了,那样太屈才了,如此青年才俊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了,于是说道:“你叫李垚是吧?嗯…这回朕能安然出北京城,你立下了大功,待回到南京朕一定好好封赏你,先下去吧。”
李垚听后,内心顿时放松了,连忙谢恩退出了屋子,待他走出了屋子后,在这三月的严寒天气,竟是浑身冒汗,可见他内心是多么的紧张。
不过幸好是过了这关,想必朱由检暂时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方才还真是凶险,若不是李垚话不停下,一开始便堵住了朱由检的嘴,恐怕现在的李垚已经是戴罪之身了。
李垚回到了一旁树下,连连摸着温顺的黑马,似是这样能让他安心一些。
而屋内朱由检在李垚出了屋外时,是向王承恩问道:“这李垚身份很是可疑,你到时候去查查看。”
果然朱由检对李垚还是没有打消疑心,只能说现在暂时是没有杀对方的心思罢了。
而王承恩听后恭顺回道:“老奴遵旨。”
朱由检点头又是问道:“承恩啊,依你看来这李垚可是我大明未来的柱国之才?”
王承恩听后虽是想为李垚说些好话,可是那样反倒使人生疑,便回道:“依老奴所见,这李垚的能力倒是出众,方才看来见识也是非凡,其他老奴便不知了。”
王承恩此话说的客观,只说了李垚能力见识出色,可是这人的人品如何,他可就不知道了。
朱由检听后觉得这李垚还是得慢慢考察,若真的是未来的肱骨之臣,那他定然会好好重用的。
一旁朱徽媞因为公主的身份,是单独分到了一个屋子,此时正在屋内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随即便是看到了李垚从父皇的屋子出来,心中好奇父皇会和对方说些什么?想必他立下如此大功,肯定是许诺他加官进爵吧?
朱徽媞默默看着李垚摸着黑马沉思的样子,心中想着对方如此年轻,竟然能够做出这些大事,想必未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而反观自己,本身大明公主的身份便是说来好听,若是招驸马的话,简直是找了个活鳏夫。而且现在又是断了左臂,还有谁能看上她呀?
连朱徽媞本人都不清楚为何自己心情会如此失落,却不是因为她左臂的缘故,难道是因为远方的那个男子吗?未来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际了吧?想到这里,朱徽媞感到了一丝伤感,看向李垚的目光逐渐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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