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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四,皇极殿。
朱由检第一次上朝,文物百官早早穿过皇极门,来到大殿外等候。
除了李春烨,绝大部分官员对朱由检都不了解,更不了解他的施政理念,是像洪武、永乐那样励精图治,还是像建文、正统那样孱弱,或者像万历那样干脆不上朝。
群臣山呼万岁之后,朝堂上寂静得只能听到一道道粗细不一的呼吸声。
“诸位爱卿,可有本奏?”朱由检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龙椅上干什么,他只能根据后世电视剧中的经验,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朝会。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窃窃私语,朝堂就像是手术室,依旧保持高度安静。
如果群臣都是无本可奏,是不是就可以散朝了?那自己起个大早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朱由检越来越希望取消朝会。
“臣启陛下,这朝会,明天还照常马?”崔呈秀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朝堂的安宁。
“崔爱卿问得好,朕正要说明此事。”朱由检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忠贤,“朕还年轻,不熟悉政务,朕要花大量的时间阅览、学习治国之道,暂时就不上朝了。”
“陛下,万万不可。”国子监祭酒孔贞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已经成年,正是处理国事的时候。取消朝会,那天下的事情如何上达视听?”
朱由检正要对这位孔子的后人解释一番,早有刑部尚书徐兆魁接过话头:“孔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年幼,不熟悉政务,多多翻阅以前的典籍、奏章,正是提高政务能力的时机。”
“贼子休要引诱陛下,”孔贞运大怒,张口就骂了出来,刚才朱由检回头看魏忠贤的时候,孔贞运心里就咯噔一下,难道又是一个朱由校?“陛下已经大婚,按照《大明律》已经算是成人,岂能以年幼为由,不理朝政?”
大婚之后,就是成人?朱由检不知道《大明律》中有没有这样的规定,难道十岁大婚,也是成年?“孔爱卿,朕只是暂时取消朝会,等朕真熟悉政务后,自然要开朝会。”
“那陛下要等到什么时候?”孔贞运老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这怎么能确定时间?等朕觉得熟悉了,自然要举行朝会——朕不是不理朝政,朝廷有什么大事,朕会召集有关官员,共同商讨对策。”
“如果陛下一辈子不熟悉政务,那就一辈子不上朝?”孔贞运步步紧逼。
“大胆!”徐兆魁大怒,刚才被孔贞运骂了,他十分不爽,现在正好找回来,“敢这么和陛下说话,你是想致士回家吗?”
“孔大人虽然语言粗鲁,有辱斯文,但道理没错,陛下年轻,正是我等辅佐陛下处理政务的时候,如果陛下不上朝,我等又如何辅佐陛下呢?”王永光见孔贞运受窘,赶紧出言相助。
阉党和东林党,再次大战朝堂,不过,这一次交战,阉党全部站在朱由检一边,支持朱由检不上朝,而东林党则是又急又骂,就差点没说朱由检是昏君了。
“众爱卿,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朝堂不是菜市,如果哪位爱卿愿意致士,前去菜市卖菜,朕绝不挽留。”朱由检狠狠瞪了东林党的首脑王永光一眼,两党互相攻击,早在朱由检的意料之中,“朕做个折衷的决定,暂时每逢初一、十五上朝,众爱卿就不要讨论此事了。”
朝堂再次恢复了开始了安静,东林党纷纷将目光投向王永光和李起元,但他们都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脚上的官靴。
“陛下,臣有本奏。”李春烨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安宁,也让刚才的争论翻过一页。
“李爱卿有何本奏?”朱由检的声音恢复一贯的柔和。
李春烨躬身出列:“陛下,辽东局势不利,关外几乎丢尽,只剩下区区前屯,若是建奴再次南侵,那就是兵临山海关了。”
朱由检思考了一会:“众爱卿,关外之地,能否让给建奴?”
“陛下,绝对不行。”王永光这次没看朱由检的脸色,“关外历来是大明的属地,已历数百年,不能这么便宜建奴。殿下创立的军歌中,不是要求军人‘守土开疆’吗?如果本土都保不住,何谈开疆?
“是呀,绝不能让给建奴。”
“谁丢掉关外,谁就是大明的罪人!”
“堂堂大明,岂能向关外建奴俯首?”
……
朝堂再次陷入奋争。
朱由检发现,反对让步的,基本上都是东林党。原来他们都是鹰派!
但这次,朝堂虽乱,却不是泾渭分明的党争。
“众爱卿,如果我们将关外让给建奴,建奴是不是就止步于山海关?”朱由检再加一把火。
“绝不会,建奴狼子野心,一定还会叩山海关。”
“蒙古人曾经血洗过中原,不能不防。”
“大明如果示弱,建奴就会愈强。”
……
朱由检见议论声逐渐弱下来,“看来,众爱卿都是国之忠臣,朝廷幸甚,大明幸甚。”他突然将声音提高八度:“众爱卿放心,朕保证,一定将建奴挡在山海关;朕保证,一定收回关外故土。”
朱由检的第一次朝会,以争吵开始,以和谐结束。
散去朝会,朱由检回到乾清宫,立即唤来王慕九:“立即着手两件事,第一,从内库中取出十万两白银,交给山东总兵秦永年,让他训练好山东的海军。”
“殿下,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大臣们怕是不同意。”
朱由检摆摆手:“慕九,这你不用管,朕的内库,朕想怎么花就这么花。”
“是,陛下,臣多嘴。”王慕九就要下跪。
朱由检用目光阻止了他,“慕九,这些虚礼就不要了。第二件事,立即派出快马去保定,命令孙承宗秘密来京,传朕的口谕,要他做好远行的准备。”
“陛下,可是帝师孙阁老?”
“正是,你立即去准备。”
“是,殿下。”王慕九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魏忠贤来到乾清宫,面见朱由检,“陛下,这是各地百官的奏折,老奴给陛下送来了。”
“奥,放这儿吧!”
朱由检慢慢翻看,发觉要么是“张家的小猪跑到李家,李家拒不归还,要张家拿出证据”;要么是“太湖的蓝藻爆发,要朝廷拿出银子治理”。
“忠贤,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就行了,或者交给内阁。”朱由检将奏章推向魏忠贤。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处理。”魏忠贤暗暗高兴,果然兄弟同心,朱由检也不喜欢处理奏章。
“忠贤还有什么事?”朱由检见魏忠贤捧着奏章,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有些奇怪:他不是喜欢处理奏章吗?
“陛下,老奴有几句肺腑之言。”魏忠贤回顾四周,压低了声音。
“忠贤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陛下已经登基,后宫却只有一后两妃,且两妃都在陕西未归——老奴网罗了十名绝色女子,暂时寄住府内。陛下,要不要将这写女子送进宫来?”魏忠贤越来越靠近朱由检。
一个太监,就敢立府。朱由检愠怒异常,面上却不变色:“忠贤有心了!但现在先帝丧礼之期未过,朕却将宫外的女子弄进来,这……不合时宜吧?”
“陛下,要不,老奴暂且将他们养在府内,等过了先帝丧礼,再送过来?”
朱由检思考了一会,“忠贤,朕要女子,这宫中有数千之多,何必要从宫外弄进来?”朱由检腹诽,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女间谍混入自己的身边?
魏忠贤一愣,难道朱由检真的不好女色?那他为什么不让张嫣入住太妃们常住的慈宁宫,而是居于皇帝可以自由出入的慈庆宫?难道自己想错了?
魏忠贤试探着:“陛下,这宫中的女子,都是先帝继位时从各地选取的,至今已有六年时间。她们都已过了及笄之龄,年过桃李的也超过五成。”
“奥。”朱由检懒洋洋的。
“陛下至今尚无子嗣,就是在全国广选女子入宫,也无不可。”魏忠贤还不死心。
“宫中有的是女子……。”
难道朱由检只喜欢熟女?难道他真的和朱由校一样,只喜欢先帝开发过的太妃?魏忠贤横下一条心:“陛下,子嗣重要,要不从太妃中选出几名已经生养过的?现在陛下已经登基,整个后宫都是陛下的。”
娘希匹,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你这阉货来管?朱由检心中大怒,但嘴上却是说得云淡风轻的:“这事以后再说吧!朕还在为辽东的事烦着呢!”
“陛下,辽东……”魏忠贤还要再说什么。
朱由检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忠贤,朕今天心情不好——你还是先去处理奏章吧!”
“是,陛下。”魏忠贤捧着奏章,缓缓踱了开去。朱由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还没搞清楚,第一次,魏忠贤觉得,他不透一个年轻的皇帝。
朱由检歪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周玉凤从内室出来,歪靠在朱由检的身上:“陛下,魏忠贤虽然弄权,但有些话,说得真有道理呢。”
“奥?那你说说,他到底那句话有道理?”周玉凤小鸟依人,朱由检的心情稍稍平和些。
“陛下,臣妾自从进了信王府,已经一年有半,至今却是……却是无所出。”周玉凤早已低下螓首,欲语还羞:“婉儿她们也是……陛下是不是要扩大后宫?”
“扩大后宫?”难道无所出就是女人的责任?周玉凤饱读诗书,也是不能免俗,朱由检有心调笑一番,“如果扩大后宫,她们还是无所出,怎么办?”
“陛……下。”周玉凤飞了个白眼:“难道陛下真的要临幸生过孩子的太妃?”
“太妃?”朱由检拉着周玉凤坐到大腿上,“凤儿,朕如果真的临幸太妃,又当如何?”
“整个后宫都是陛下的,别人还能怎样?”周玉凤微微蹙起眉头,“但陛下现在初临大宝,恐怕别人会诟病。”
“奥,那朕要是临幸皇后呢?”朱由检被魏忠贤一番挑逗,激素正急速上升。
坐在朱由检的腿上,周玉凤也感觉到朱由检身子的变化,她挣扎着要离开这可怕的坚挺:“陛下,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臣妾去看看晚膳好了没。”
朱由检左手揽住周玉凤的小蛮腰,“凤儿,刚才被魏忠贤气得头昏脑涨,就是有晚膳,朕哪里还吃得下?不如咱们动一动,也好消化胃中的残余饭食。”
周玉凤还要挣扎,朱由检的右手伸入,将她的胸衣高高顶起,“凤儿,你这衣服这么紧,显然是小了,还是换件吧!”
“现在还是白天呢!”周玉凤羞得闭上眼睛,拼命握住朱由检作怪的大手。
朱由检继续着,“凤儿,你嫁入信王府至今,已经一年有半,至今却是无所出……”
“陛下,你在陕西呆了一年多,也怪不得臣妾呀!”周玉凤果然上当。
朱由检更加用力:“朕没有怪凤儿,朕只是补偿不在京师的一年多时间。”
“陛……下!”周玉凤待要反抗,却哪里还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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