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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庙里香醇的酒气四溢，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苏文和孟山惊奇万分的盯着酒葫芦，眼中都有着深深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什么酒？居然如此香醇，苏文不懂酒，但他还能够分别出好坏，如此醇厚的香气，哪怕万年佳酿也不过如此吧。
“好酒！”正当苏文感到惊奇时，孟山已经忍不住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山子，你怎么样了？”苏文来不及阻止孟山，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万一这个酒有问题，他会第一时间杀了这个老头。
但看孟山一口酒下去，突然强憋着一口气，整张黝黑的脸庞立即涨得通红，眼角都有几条血丝攀爬上来，这让苏文更加的担心，倒是一边的糟蹋老头一直笑吟吟的，像个没事人。
呼！
许久，孟山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腹中冲上来的酒劲化去。
“小家伙，怎么样？”糟蹋老头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孟山。
“好酒，真是好酒，不过烈，比火还烈，我现在感觉肚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孟山老实说道，他脸上的的血色不但没有丝毫退去，反而更加浓烈几分。
“烈！嗯...”糟蹋老头老眼微眯着沉吟片刻，忽然转头对着苏文，语气充满诱惑的说道：“小子，你也喝一口吧。”
“我？”苏文看了一眼孟山，发现他虽然满脸通红，但是并没有任何异状，知道酒应该没有问题，旋即又将视线转移到酒葫芦上面。
他自认是性格无比坚毅之人，但是面对这只应天上有的琼浆玉液，还是没能忍不住，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
咕噜！
“嗯？”苏文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酒液入口，没有想象中的酸辣呛鼻，和孟山品尝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苏文只觉得饮入的口中的是一股清凉冰淡的清水，虽然口齿间有浓郁的酒香回荡，但是没有半点味道，真的像水一样。
“怎么样？”糟蹋老头问道。
“没有味道，跟水一般。”苏文老实说道，也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糟蹋老头，到了此刻他若还是不明白眼前糟蹋老头的不简单，那他也不可能在乱世之际活得这么久。
“什么？怎么可能会没味道，阿文，你这是质疑我的酒量，想当初我偷喝我爹的陈年老酒...”喝下酒的孟山顿时变得大舌头起来，可他话还没说话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倒地昏睡不醒。
糟蹋老头听到苏文这句话，浑浊的眼睛微微一亮，但并没有给予解答，而是又催促道：“老头子的不会没味道，继续喝。”
苏文只得依言又喝了一口。
“怎么样？”糟蹋老头再次问道。
“苦，很苦。”苏文的眉头皱得深了，他想不到为何上一刻还如水一般清淡的酒为何会变得如此苦涩。
喝下酒的一刹那，入口的苦涩并非单纯指口中感官的反应，而是一种心的苦涩，不知不觉间将深藏在苏文心中几年来艰苦的经历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像是让他重新的经历品味一番。
“继续...”糟蹋老头看着苏文又喝了一口酒，等待片刻后问道：“怎么样？”
“甜的！”苏文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酒葫芦，这次回荡在他脑海中的是幼年时甜美的回忆。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佳酿，难道这位前辈真是仙人下凡不成？”苏文心中胡乱猜测，看向糟蹋老头的目光都变了。
糟蹋老头却没在意苏文的目光，只是点头道：“不错，继续...”
“酸的！”这次苏文没有太多惊讶，而是细细品味内心的感受，那种感觉太奇妙了，仿佛再次经历以往的时光。
“继续...”直到苏文品味完内心的感受，糟蹋老头的声音又传来了。
“辣的！”
“继续...”
......
不知不觉间，苏文已经连续喝了糟蹋老头十几口古怪的酒。
苏文每喝一口酒，便会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随着内心感觉的变化，他的脑海里又会浮现出不同的记忆，苏文一个晚上都在重新体味记忆里面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感受。
“现在呢？”糟蹋老头笑眯眯问。
“分不出来了，百味陈杂，分不清，道不明。”苏文喝下最后一口酒，经历各种体验之后终于说不出了酒的味道。
“不错，不错。”糟蹋老头这才罢休，收回苏文手中的葫芦说道：“老头子的酒呢，就叫做道不明，哈哈.....”
“道不明？前辈，为什么叫做道不明？”不知不觉间苏文对于糟蹋老头的称呼也改变了。
“道不明就是道不明，哪有好说的。”
糟蹋老头哼了一声收起酒葫芦，却是不再理会苏文，径自走回那根大柱子下，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喝了老头子那么多的酒，算作老头子吃了你的肉的也足够了，我们现在两不相欠，你吃你的，老头子睡自老头子的。”
自从踏进这片森林，特别是见到那只巨大无边的巨鹰之后，苏文更加确信这个世界远远不止他想的那么简单，既然知道糟蹋老头并非常人，苏文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跟了上去。
“前辈，您等一下，前辈...”
糟蹋老头刚想要睡觉就被苏文吵醒，大为不悦的气道：“哎呀，你又有什么事？”
“小子，还有一些疑惑，想要请前辈解答。”苏文恭敬道，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他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诚恳一些。
“有什么好答的？”无奈糟蹋老头并不吃他这一套，厌烦的将手上破袖子一甩捂住了脸，还不忘记放下话道：“小子，老头子可警告你，别再叫我了，不然老头子抽你。”
说罢，破烂的袖子下立刻传出了高低起伏的呼吸，几息后变成了打雷一般的呼噜声。
苏文无语，他不知道眼前的老头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过他也不敢再出声吵到对方，因为面对这位在他眼里已经变得无比神秘的老头他实在没有把握打赢。
暗叹一声，苏文不想再去打扰他。
然而就在要起身的瞬间他的身子怔住了，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只破烂袖袍。
借着微弱的火光，顺着苏文的目光看去，可以看见在那只破烂的袖袍下面，不知道刚刚糟蹋老头甩动袖袍时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露出了一角暗黄色的纸张。
那纸张露出来的部分仅仅只有一角，但是苏文却有一种想要取出来一看的强烈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的心里波动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苏文心里甚至有一种他若是没有去拿就会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觉。
苏文迟疑了几息，还是无法压制住心中的冲动，伸手将那张黄纸轻轻的夹了出来。
这是一张皱巴巴，上满还沾满酒渍，显得暗黄的纸张。
苏文摊开一看，却见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约莫有千余字。
这些小字的字体繁复晦涩，像是以一种古老的字体写成，苏文从来没有见过，但奇异的是看到第一个字的瞬间他居然能够看明白。
苏文循着小字看下去，每看到一个古字他就会下意识的念出来。
“天地混沌开，神魔初炼体，先天道体现，人之诸穴三亿六千万，天地万物阴阳二道化......诸穴通天地,引气入道体，炼气固元精，肉身宝藏启......受尽世间苦，百炼终成仙....”
待念完最后一个字时，暗黄的纸张猛地一颤，上面的古字突然光芒大涨，笔画纹路扭动，像是活过来一样，最后在苏文震惊万分的目光下扭曲在一起，凝聚成三个大字。
但是苏文还来不及看得清，那三个大字便骤然从纸张上激射而出直奔苏文眉心而去。
苏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想要闪身躲避，但下一刻他骇然的发觉自己居然无法动弹丝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字飞入眉心。
轰！
三个字射入脑海瞬间，立刻传来恍若惊天动地的轰鸣，苏文哪里受得了这般强烈的冲击，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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