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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震北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站在床边的苏龙,他眉头一皱,不无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你二叔他们出事了?”
见老父紧张的神情,苏龙死命地朝下咽了下口水,“爹,不是二叔他们出事了,而是昨晚在这里闹事的那个钱二跟他的手下,都被人杀死在大街上,你说怪不怪?”
“什么?”苏震北一下从床上跃起,满脸的惊诧,“是谁有如此大的本领,在无声无息之中就灭了神仙谷的十几位高手?难道是英雄盟的英雄们来了?”
苏震北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对儿子说,“你马上去办几件事,第一,先把尸体处理掉,第二,去集子里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要快。”
望着苏龙的背影在门口消失,苏震北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钱二这帮人死在我们苏家集,万一这风声走漏了,那个老魔头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去神仙谷参加武林大会,最好群雄跟老魔头有一个了结。
苏震北刚吃完早饭,苏龙就急匆匆回来了。“爹,孩儿打听过了,最近集子里没有来过什么厉害角色,只是一些二、三流货,都是去神仙谷看热闹的。”
听了儿子的话,苏震北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这会是谁干的事?正在他为这件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时,苏府的管家李凤林大汗淋漓地奔了进来。
在如此寒冷的腊月天,李凤林竟然是满头大汗,苏震北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用手扶着桌子,站在那,双眼如电看着李凤林。
李凤林用微颤的声音说,“老爷,出大事了。”见李凤林满头大汗地奔进来,他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消息。苏震北在听了管家这话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但同时他又希望这坏消息不要太坏。
他低声地问,“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李凤林用手抹了下朝下流着的汗水,说,“是林二侠和少爷他们出事了。我们在汇访镇的一个眼线刚才骑了快马来报,他们都遇难了。”
听此噩耗,苏震北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煞白,心口一痛,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傍晚,汇访镇。郭谨之和朱菲语也来到了这里,在春满园客栈门口,她们走了进去。只见大堂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影。
朱菲语朝坐在柜台后面低头想着心思的掌柜看了眼,“喂,你在想什么?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
掌柜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两人,真不敢相信又来了两位姑娘住店。自从一大早发现一间上房里躺着七具尸体后,在捕快验明了尸体后,他们看着客人惊慌失措一下子走了大半,只剩下了几个人。
现在居然又有客人来了,怎么不叫他心花怒放?掌柜强打起精神,朝两人点了下头,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请问两位小姐要几间房间?”
郭谨之眯着眼看着掌柜,“你说我们两人要几间房?一间不够吗?就给我们来一间上房。”掌柜朝后面叫道,“阿贵,来客人了,带两位小姐去雅间一号。”
大堂里,郭谨之对站在一旁的店小二阿贵说,“弄一壶酒,再来几个下酒菜。”朱菲语望着店小二问,“小二,你们这里怎么如此冷清,生意不怎么好嘛。”
店小二朝柜台那边扫了一眼,转过身低声地说,“今早我们这里出事了,原本我们这里生意很好的。”
朱菲语眉头一皱,“你们这里会出什么事,难道是有人打架了?”店小二也没回答,准备酒菜去了。
朱菲语望着郭谨之问,“谨之,你说他们这里会出什么事?”郭谨之想都没想,说,“一定不是打架这类小事,你看顾客都被吓跑了,一定是死人了。”
朱菲语有点不信地说,“不会吧,这里离神仙谷还远呢,怎么会有人在半夜里杀人?”
郭谨之一板一眼地说,“死人不一定是被别人杀死的,说不定他是生病死的。不过,生病死的也不至于把顾客都吓跑了。一定是被仇家杀死的,不信等会小二来了你问他。”
朱菲语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不一会,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朱菲语拿出两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对小二说,“你们这里的客人在半夜被人杀了,是吗?”
店小二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两枚制钱,郭谨之说,“给你拿去买碗酒喝。”店小二朝柜台那边望了眼,见掌柜正在低头算账。他快捷地把两枚制钱抓在了手里。悄声说,“昨晚死了七人,很恐怖的。”
说完,就怕别人听见,一溜烟走了。
郭谨之和朱菲语两人在轻声议论着这死去的七人到底是什么人,朱菲语说,“等会我再给他几个制钱,说不定他就会把什么人在这里死了说给我们听。”
郭谨之轻声一笑,“你别想了太天真,店小二也不一定知道这些死人的身份,否则,刚才他就会一下子说出来了。”
远处,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一下子从门外走进来十几人,为首一人,就是苏家集的头领苏震北。
掌柜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江湖人,心里虽然有点忐忑,但有生意上门,他还是很高兴的。“请问这位英雄,你们是住店还是打尖。”
苏震北从喉咙底哼出一声,“住店。”管家李凤林走上前来,“掌柜,我们要三间上房,四间一般的客房。听说昨晚你们这里出事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背上直冒冷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李凤林道,“你把昨晚遇难的七人的那几间客房都给我们,知道了吗?”
听了这话,掌柜的知道,人家就是冲着昨晚的事来的。这些人可不好惹,他立刻让小二把客人带了过去。
不一会,李凤林跟苏龙等人来到了大堂,却不见苏震北。郭谨之心想,这里死去的人一定跟苏家有关,苏震北一定是睹物思人,独自躲在屋里伤心了。难道是费仁杰等人出事了?
郭谨之见他们只出来十人,还缺三人,当是那两人在屋里陪着苏震北。郭谨之在人群里扫了眼,除了苏龙,苏虎和苏豹都没有出来。
苏家的家规一定很严,这些人只是喝了一杯酒暖和下身子。便吃起了饭,郭谨之跟朱菲语还想听他们讲点什么,但那伙人在吃饭时一直都默不作声。
不一会,他们就吃完饭回房去了。郭谨之和朱菲语又吃了一会,也回房了。两人坐在桌旁喝着茶,朱菲语说,“看来昨夜在这里死去的七人一定跟苏家集有关,否则他们今天不会向掌柜打听这件事。”
郭谨之也有同感,“师姐说的没错,昨晚的事,一定跟他们有关,那会是谁呢?”朱菲语一撇嘴,“现在我们想也是白想,等会我们去他们屋外听一会,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郭谨之点着头,“师姐说的没错,我们这就去听听,但千万小心,苏老爷子的内力已经有了很深的功底,我们不要让他再添烦恼了。”
两人一身夜行人打扮,从窗户翻上了屋顶,来到了苏震北的屋子上边。两人伏在屋顶凝神静听,只听苏龙的声音传了出来,“爹,你无论如何要吃点,你不吃到了神仙谷就没有力气为二叔、三叔和弟妹报仇。”
李凤林也在一旁劝道,“老爷子,大少爷说的对,我们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到了神仙谷,该如何给他们报仇雪恨。”
苏震北声音颤抖地说,“想不到是我害了老二和老三,还有孩子们,我愧对你们死去的母亲。这神仙谷的人也太厉害了,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们把你二叔送回江南,而且还是走这条路?”
众人都沉默了,在大家的一再劝慰下,苏震北答应吃饭了。郭谨之朝朱菲语一点头,轻声说,“我们走吧。”
朱菲语有点失神,当她听说费仁杰是陆清羽的好朋友时,多想见一面这位恋人的好朋友,谁知,这唯一的好朋友,就这么被神仙谷的人给杀害了,她义愤填膺地一拳砸在了屋顶上。
“咚”地一声巨响,下面立刻就乱了起来。郭谨之一看,马上就拉着朱菲语的手臂,“还不快走。”
朱菲语在她的拉扯下,朝对面的屋顶飞去。她们刚上了对面的屋顶,这里的房上就一下子上来了七、八人。
苏震北见有两个黑影上了对面的房顶,他一手持剑,跟着追了过去。谁知,这两人就像是两支离弦的箭朝前射去。
眼看就追不上了,苏震北只好停了下来。他振声叫道,“哪里来的鼠辈,有胆来怎么没胆跟老夫见一面?”
谁知人家就当没听见一般,转眼,就跑了没有了踪影。
等苏龙等人赶上来,茫茫黑夜,哪里还有半个身影?李凤林朝站在寒风中发呆的苏震北说,“老爷子,我们回去吧,只要他们也是神仙谷的人,我们这一路上早晚会跟他们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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