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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之后才知道，过去的同事都被他请了回来，在谈话中了解到他是在与东瀛合作研制开发一种新型药品。”
“你们是中药，而东瀛则是西药，两者之间怎么可能会合作？”陆川听到章绪明的话后，感到十分诧异，忍不住继续道：“是不是何中新不肯合作的那个项目？现在何中奎开始跟东瀛人合作？”
如果真是这样，他所谓的让哥哥事业延续下去，就等于是屁话了，毕竟何中新在极力反对这次合作。
中药与西药跟根本就不同，中药更倾向于调理，在根本上治愈病症，所以治疗周期相对来说更长一些。
而西医则以化学成分为主，治疗效果更加直接，可以快速抑制病情，但许多病症却并不能够根治。
所以便形成了大病及疑难病症，看中医的多一些，而平时的小病及急症，则选择西医更方便，毕竟有先进的医疗器械做辅助，更容易让人快速康复。
两者之间根本的不同，也造成了没有任何交集，别说是研发药品，就是治疗疾病上来说，都很少有同时中西医联手合作的事情。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也提出了质疑，毕竟这样的项目没有先例，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研发出来，时间周期过长，对公司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章绪明脸上带着愤怒激动的神情。
“其实他们的这次合作，并没有通知公司，也就是说招回你们，并不是为盛豪集团工作，而是他们单独的药品研制开发。”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吗？如果他真召回你们这些元老为公司效力，盛豪集团药品公司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没落。”陆川回答道。
“也不能这么说，药品公司当年的鼎盛辉煌，药品研发只是一个方面，至于后期的宣传与推广，销售渠道都十分重要。”
从这番话中，能听出章绪明属于低调谦虚之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也不是诚心聘请我们回来，而是回公司当天便限制了所有人的自由，一些彪形大汉将我们带到一个陌生的研发基地后，便不允许外出，甚至连在一起交流，都会被他们打骂。”
他说的十分简单，可陆川与程淑晴却都能想到当时的情景，一帮知识分子被黑社会一般的人物欺辱，肯定受尽了委屈却又敢怒不敢言。
“他们的研发基地在哪儿？你跑出来后怎么不报警？”程淑晴匆忙的追问道。
毕竟刚毕业，并不知道社会的凶险，在她看来，何中奎只是限制人身自由，强迫工作而已，报警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我想你们也不知道研发基地究竟在哪儿？报警也就没用，以盛豪集团的实力，你没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不会管。”
当初何书山只提起，这些员工离职的事情，却并未提起他们被何中奎招回来，所以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而且对方既然敢这样对待他们，就说明有恃无恐，自然不会轻易被警察抓住线索把柄。
“嗯，我们是被一辆密封的货车拉到研发基地，开了足足有六七个小时，至于哪个方向，却并不清楚，下车之后便是研发基地内部，连白天晚上都分不出来。”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对方明显戒备森严，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地下工厂，想要进去或者出来，都绝非易事，章绪明怎么会逃脱，这点让陆川感到十分好奇。
“我是在采购中药材料，趁他们到野店找……”
章绪明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程淑晴，显然守着这丫头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继续道：“他们将我关在二楼的房间里，我爬窗户顺着排水管道跑了出来。”
……
陆川明白，肯定是对方觉得一个知识分子，根本就没有跳下二楼的勇气，或者说压根就因为很长时间没见过女人，太饥渴所以顾着自己快活，而放松了警惕。
“对方想要灭口，所以你才……”程淑晴想到他曾经可怜的样子，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该跑出来，否则就不会连累老婆孩子。”
此时他才说到了伤心处，忍不住老泪纵横，抽泣着继续道：“我赶回家时，家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我知道肯定是何中奎干的，去公安局报警，结果他们得出来结论是煤气罐爆炸，说我是受到打击后产生了幻觉。”
……
陆川也明白，倒并不是公安局故意袒护何中奎，而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
何况何中奎的身份，在东海市来说也十分敏感，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都是我害了他们，本来我想一死了之，可我如果死了，何中奎便会逍遥法外，他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陆川与程淑晴却也都可以理解，家人惨死，申冤无门，还要被对方追杀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装疯卖傻的活着。
毕竟一个傻瓜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何中奎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再招惹麻烦，当然他这种阴险的小人，也会格外的小心，派人盯着章绪明甚至是不停的试探，也就可以理解。
报应这个词，往往是一个人在无奈之下的心理安慰，对于坏人来讲，肯定不会相信这些。
“别伤心了傻叔。”
程淑晴匆忙在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开口安慰继续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是继续这么装疯卖傻下去？”
“如果换地方的话，更容易引起他们怀疑，所以我还是住在这里好了。”
“嗯，经过这次试探后，他们肯定不会怎么快回来。”陆川也明白，对方从一开始便确定他已经疯了，否则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之所以会来试探，也是怕他病情减轻后会回忆起过去，从来给他们带来麻烦。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跟淑晴单独有话要说。”章淑明看了他一眼后，突然开口说道。
“好，我去外边等你。”
……
本来陆川还想再问一下，究竟何中奎与东瀛合作的项目，到底是研发什么样的药品？
不过随即想到，才进去几天便跑了出来，也未必知道太多，现在又下了逐客令，也就忍住没问出来。
陆川倒并不在乎他把自己赶出来，毕竟章绪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说明起码没把自己当成何中奎的同伙。
至于留下程淑晴，肯定是他觉得亏欠了这丫头太多，有些单独的事情交代，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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