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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亮了没多久,初升的太阳就像无数人描写的那样,静静的挂在天的一角,圆圆的,柔柔的。至于像什么孩子的笑脸倒真没看出来,确实,如果哪个孩子的脸真那么红肯定得马上送医院。还有什么像圆盘啦一类的就特废话了,因为只要不瞎都知道太阳是圆的。呃...瞎的应该也知道。
不说朝阳,说说两位少年。早早被陈夫人叫起来的两位正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前无精打采地喝粥。两人昨晚一个睁眼瞎想,一个闭眼乱翻,折腾了一夜,眼见天都要亮了才勉强睡着。不到一个时辰又被叫醒,可以说这两人跟没睡差不了多少。陈夫人看到两兄弟尊荣也能想到什么原因,也不多问,只给两人煮了两碗粥,使两人不至于“困饿”双全。
待二人无精打采喝完两碗粥,陈况夫妇便陪着两人出发赶往镇广场。两少年走在路上,也不知道是睡眠严重不足还是心中忐忑的原因,双腿有些发飘。估计还是后者可能性大点,因为越接近二人双腿越是发软。
艰难的走完这段并不坎坷的道路,终于看到了镇广场,或许说人海更好吧。只见广场上站满密密麻麻的人,其中参加选拔的人并不多,因为
只招收十八岁之下的男女,就算家属都来也绝对达不到如此规模。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你好时嫉妒嫉妒你,你倒霉时幸灾乐祸一下,就是这样。
穿过层层人墙,终于来到了中心地带。三位身着白色道服的年轻男女站在石台上,衣带飘飘,一股说不出的出尘气息。几十名十几岁不等的少年少女围绕他们形成一个大圈子,也不接近。看到此景,夜宇松了口气,还没开始,什么也没有错过。接着又是一阵忐忑,再看看四周的少年少女们都是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好笑却也是放松了不少。
等了许久,人群都有些躁动了,不过三位仙长面前也没人敢当刺头。三人中的一位男子终于走了出来,说道:“各位,我是此次贵地的选拔使者,薛白。因此次是第一次来此地选拔,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告知各位。第一,选拔者需十二到十八岁,男女均可,不可违规企图混淆,违反者予以重处。奉告有此想法的各位,不要拿性命开玩笑,凡人是不可能在修行者面前隐藏年龄的。”此话一说,许多人黯然地低下头,估计都想过这么干的。
“不在此年龄之列的各位也不用沮丧,修行年龄并非必须在此之列,只不过我派功法不同之故。须知每人每人的缘法,今日不被选中,未必不是为了来日更大的机遇。”虽知这话安慰的成分多于实际,众人错过今日再寻修行机会难如登天,可仍对薛白好感倍增。
安慰一番薛白继续说道:“第二,凡选中的弟子两年内不可离山。”顿时下面人群喧嚷起来,有些胆大的问道:“仙长,这条又是为什么呀?”薛白也不恼,答道:“此为门派规矩,我等普通弟子也是管不着的。想来也是各位师弟师妹修行伊始,师长关爱定此规矩,免得俗事乱了打基础。每个修行者成就如何不仅与天赋有关还得看根基牢固与否。”下面各人也不懂什么根基不根基的,以他们理解就是不回家两年以后能混的更好,这样一来不管舍不舍得,为了孩子的前途都得接受了。
陈氏夫妇舍不得儿子,也挺舍不得当儿子养了半年的夜宇,不过为了孩子的未来还是咬咬牙接受了。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选拔还没开始,这两人还没被选上呢。
强调完两条规定,温和的薛仙长终于宣布选拔开始。夜宇一看现在的人数有点晕,都过百了,敢情刚才还有潜藏在内部的“敌人”。不过说是敌人确实不对,因为选拔没有人数限制,只要你符合就要你,根本就不存在竞争者。可没有竞争的选拔同样惨烈!
已经上去二十多人了,才通过了两个,选中的几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夜宇在薛白温和言语之下刚平息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又淘汰一个,这人刚刚沮丧的走下台,一人又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去。测试之人不是薛白,而是有些冷冷的纪飞仙长,还有那位美丽的女仙长,叫冯霜。纪飞手中拿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镜子,每个测试者都会被镜子照一次,如果镜子中呈现影像,纪飞就会说出是何种类型灵体,然后让你去冯霜那测试。再看冯霜,手中是一块水晶石,或许是一块貌似水晶石的石头。在纪飞那通过的测试者被要求手放在石头上,根据石头发光强弱来测量天赋强弱。光芒太弱的也会被淘汰。所以要被选中得过两关,过了第一关的尤其忐忑,毕竟在门前被踢下去了更令人沮丧。
轮到夜宇,陈默二人了,陈默走了上去,夜宇紧跟而上。纪飞用测试的镜子照向陈默,在陈默忐忑中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单系木灵体,通过!”陈默没有很高兴反而更为忐忑地往冯霜那儿走去。夜宇也没时间关注陈默,用力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也走了过去。
镜子照过来时夜宇紧张的全身战栗,还好,那道清冷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雷灵体,很罕见,你通过了!”竟出奇的多说了几个字。这一刻夜宇才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气。平复下心情,看了看镜面,只见在镜中一团蓝色雷霆聚集在一起,不时还向外绽放几个电弧。
另一边的测试也已经完成,运气不错,陈默天赋是中等。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如此想着夜宇还是过去了。右手放了上去,一阵刺眼的光芒展现出来。这次不仅其他人,连三位仙长都很惊讶。冯霜很快冷静下来,笑着对夜宇说道:“小兄弟天赋很不错,以后师姐说不定还要你来庇护呢。”言语中已经把夜宇放在同等地位了,显然对这位天赋好的未来师弟很是看好。
顺杆爬谁都知道,夜宇也不例外,对于示好的这位“师姐”自然不能含糊,忙道:“师姐哪里的话,以后入门还得师姐多多照顾才是。师弟能庇护师姐也不知何年何月之事。”别的不管,先把一声师姐叫牢了。纪飞,薛白也走了过来,薛白喜道:“今次能遇到师弟就不枉走这一遭!”纪飞仍然冷冰冰的,不过也是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赞同的。因出了夜宇这个“天才”选拔暂时停止了,不过一番恭维赞叹后还是继续。
即至午时选拔结束,百余人仅选中九人,陈况一家两人全被选中倒让夫妇俩又喜又忧。选拔人数不多,但出来个夜宇也让其出了不少彩。结束后,仙长与九人约定三日后在此处再聚,届时出发前往门派。乡里乡亲的再一番恭喜道贺之后才散去。
夜晚,一家人坐在夜宇和陈默的屋子里。经过几个时辰的缓冲,少年们对入选的喜悦渐渐淡去,毕竟仙长开口那就是板上钉钉!岂能乱改?而马上就要分离又让众人有些淡淡的悲伤,反成了现在遇到喜事一家人却闷闷不乐的似的。一家人是包括夜宇的,陈氏夫妇这样认为,陈默这样认为,在此地无亲无故的夜宇更这样认为。夜宇现在也有些不舍,自从当初流落异地自己就后悔重修行过于亲情的行为,如今把这家人当做亲人,要离开自然也是不舍的。还好,陈默跟自己一起走,以后还是师兄弟。所以,不舍归不舍,要说很悲伤也谈不上。
跟夜宇不同,陈默很伤心,要不是顾及自己的男子汉面子也不知会不会哭个稀里哗啦。他可不是夜宇,生在中产阶级家庭自从出生好像就没离开过父母,乍一离开还是两年不能见,说不伤心是假的。夜宇虽然是一国太子,按说身份更高贵,不过是放养型的,他的皇帝老子怕把他养在皇宫养的像晋惠帝那个傻货。不成想给养野了,差点管不住,现在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还是说陈默吧,这个小伙子现在正伤心。夜宇也不知道说什么,人家父母都在呢,也轮不到自己来啊!陈况看自己的儿子这副样子,也没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想法了,想想儿子一走就得两年不见也不禁鼻头一酸。赶忙驱散悲意,叮嘱道:“阿默啊,你也不必伤心什么的,这是去修行!别人家几辈子都得不来的福分!我儿子就行!爹也知道你未曾离开过家,一时离开一定会有些许不适,可要知道有出息的人哪有不曾闯荡的?不就两年嘛,一转眼就过去了,到时间就风风光光的回来看看爹娘,也让别人羡慕羡慕。”说着,伸手揉了揉陈默的头发。陈默眼睛有些发红,却无声的点了点头。
接着对夜宇说的就简单的多了,这家伙本来就心理接受能力强,这段大惊大喜多了心理素质又有提升,一般事情还真不能怎么的他。所以陈况无非说一些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阿默,夫妻俩把夜宇当亲儿子看待云云的。不过现实存在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陈况这一说出来把夜宇险些感动哭了,差点毁了自己保存了许久的淡定形象。当然,陈况夫妇也没撒谎,确实把夜宇当孩子看待了,要不夜宇也不会真情流露。
一家人说说聊聊夜也深了,两人入睡,陈夫人借着烛光为两人收拾包袱。家中不穷也不会学那严监生省点油钱,屋里燃着四根蜡烛,外罩着灯罩,照亮整个屋子。陈夫人仔细的叠着衣服,整整齐齐的,都是两人的长穿衣服,叠好又给两个包裹打个活结,紧紧的。陈况一直在看着,静静的。陈夫人也在看,也不说话。
久久不语的二人就这样坐着,不觉间灯罩里的蜡烛渐渐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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