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求凰引 > 第十三章 旧梦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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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最善变的是时光,你永远也不能准确的回答,下个时刻会发生什么。即使按照历史的惯性,能够预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所有事,但总是会存在意外,不是吗?

  女凰,就是我生命之中的意外。本来,居住在山河殿的我,和居住在飞凤宫之中的她,就像两条相互平行的线,应该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同属于上古遗族的龙凤两族,其实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就像是龙神谷与栖凤山,虽然两个地方同属于神界,却永远也不会凑到一起。

  但总会有冥冥之中的力量,将我们推到了一起。在凡尘中有种可笑的说法,管这种力量叫做姻缘;而就我个人而言,更愿意将其称呼为——命运。

  当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所有的人事,就再也回不到原点。勿忘初心,听起来很美好。但大多数时候,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我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吧,忘记了与女凰相识时候的场景。也许,未来的某天,时光会将我脑海中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磨灭殆尽。所以我才会拼命的回想,想所有关于她的一切。

  甚至我会想,如何才能永久的将女凰留在身边。就像所有爱情故事中所说的那样,永不分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配得上“永远”二字,二哥龙逆命如是说到。他的记忆被父王封印了一部分,所以说话做事常常有些荒诞不羁。

  比如说,贵为龙族二太子的身份——虽然私下大家还是认为他只是个私生子。二哥不好好在山河殿待着,修炼上古龙族的法术,反倒整日漂流在外,做些打打杀杀的勾当。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布满墨绿色的密纹,据族中长老说,这种密纹只会长在九幽的一种叫做“噬天”的魔物身上。

  所以大哥有时会以极其不屑的语气说到:“那孽畜,只是个畜生而已,配不上做我龙傲天的兄弟。”

  事实上,大哥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哪怕是山河殿最艰难的时候,大哥也没让二哥染指过天帝的任务。他宁愿把一些诸如批阅书简的政务交给我来做,也不让二哥碰上一丝一毫。

  我知道大哥很辛苦,他不仅要处理龙族的日常政务,还要时刻应付着来自族内外的威胁。族外的威胁无非是外敌入侵之类,而族内明争暗斗的政治漩涡,才是真正步步惊心的部分。

  大哥有时会开玩笑似的对我说,他这个天帝也许是世界上最辛苦的职业。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但我却在他眼底看到了深藏的疲惫。

  位高权重,帝王心术。累的不仅仅是躯体,还有内心。

  后来,大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对任何人,都可以保持着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就连我,也没法猜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时候大哥对我还是不错的,和对二哥完全是两种态度。他从来就没正眼看过二哥,一直以来,他只是将二哥当做一把锋利的刀来使用。

  龙逆命是把锋利的刀,用好了,龙族大兴;用不好,与之俱毁。大哥这么对我说,他说未来怕有一天自己会死在龙逆命的手中。

  只是我始终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这般仇视二哥,在他心中,总会对二哥抱有深深地敌意。我想,这股敌意也许正是父王对二哥恶劣态度的延续。后来的大哥,不仅讨厌二哥,还讨厌族人,甚至讨厌他自己。

  二哥是个相当有趣的人,他经常会做些毫不沾边际的事,当然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他解开记忆封印之前。在那时候他常常会说些妙趣横生的话,这些话我从来没有从龙族的记载中看到过。所以,闲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会经常找他玩。

  二哥从不修炼上古龙族流传下来的法术,但他的力量却是与日俱增。我曾纠缠着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学习上古龙族法术,他不屑的说到:“那有什么,小爷凭借自己的本事,照样能够修得移山填海之能。”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豪气冲天,但我从他黯然的眼神中读到,或许父王从没有教过他龙族的法术。

  那天,二哥被大哥派出去追杀只作乱的蛟龙。等了好几天之后,二哥回来了,身边跟着个黑色皮衣少女。而我当时正巧碰到了这一幕,所以了解了些内幕。

  “这次你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倒将逃犯给带回来了。黄龙族那边,让我怎么交代?”大哥冷漠的问到,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情感。

  那次的二哥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的语气也很冷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你来管。”

  大哥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让我先离去,我知道自己不适合参与大哥与二哥之间的矛盾。于是,我听从了大哥的话,走出了山河殿。身后,传来大哥和二哥的争吵。

  其实,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些情况。说起来,二哥要追杀的这条蛟龙,其实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据说是在献祭的时候,打伤了黄龙族人,私自逃了出来。

  对我而言,这也仅仅当做是个故事而已。不管是这条蛟龙,还是黄龙族的族人,我都没什么印象。反正族里的那些事情,交给大哥二哥去做就好了。

  二哥为此首次公开与大哥发生了矛盾,这期间大哥还私自扣押了那条叫做“飒离”的蛟龙。而在飒离失踪之后,二哥疯了似的找遍了整个龙神谷。那段时间,每晚都能听到二哥撕心裂肺的哀嚎。

  再后来,飒离终究还是出现在了二哥身边。但自这件事之后,大哥与二哥便是势如水火。只是碍于父王的遗命,才彼此抑制住自己。

  我杀过的人,尸骨能堆满整个龙神谷,二哥龙逆命经常会这样向人炫耀到。而每当其他人对他露出恐惧或者崇拜的目光时,他总会“哈哈”的放声大笑。

  事实上,在我看来,二哥只是个处处受排挤的孩子。他心中的怨恨,只能通过敌人的鲜血来平息。在龙族之中,他属于地位崇高却没有人愿意去接触的存在。后来他渐渐组建自己的班底之后,才逐渐有了那么几个能够说说话的朋友。

  有些话,二哥从不会对我说——比如说,他早就凭借虚的帮助恢复了记忆。这也是我在他叛离龙族的时候才猜出来的,可惜已经晚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法再去弥补。

  在我想来,要不是我们兄弟三个拥有强大无比的实力,怕是早被那些同族之人给驱逐出去了吧。就如同大哥常说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即使是强大无比,总还是能分出个高下。不过我们兄弟三人的功力,却是以二哥为尊,我其次,大哥最末。大哥和二哥虽未直接交过手,但通过与他们俩的切磋,我能感受这其中的差异。

  在没有遇到女凰之前,单调的生活中,练武不仅仅是我的爱好,更成为了我的习惯。加上天资还算不错,所以功力自然差不了哪儿去。比之二哥从血雨腥风中获得的功力,我的功力来的有些水到渠成。

  初见女凰的时候,她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那时我正在外帮助大哥处理些族内的任务,正巧在栖凤山落脚。

  还记得那时候也是赶路有些累了,闻到了阵阵食物的芳香,就循着气味去了。路上差点被黑熊卫待到,幸好我躲了过去。

  蒸煮食物的是个半大少女,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沾有些黑油烟,显得有点脏兮兮的。

  “不知公子是谁?怎会出现在此?”看到一袭白衣的我,她好奇的问到。

  “在下龙惟庸,闻到食物的芳香,就循着气味而来。惊扰了姑娘,还请见谅。”我拱手答道。

  小姑娘很开心的样子:“你也喜欢我做的食物对不对?那一块吃吧。”她用手擦了下脸庞,却发现脸上的油烟。

  我只不过轻笑了声,小姑娘就羞红了脸,跑进了屋内。

  再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换上了华丽的衣袍。琼鼻玉立,其神态竟然勾起我心中的一抹回忆,一时便看的有些痴了。

  “你这人好生无礼,怎能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娇嗔到。

  “哈哈,龙某只是一时惊诧于姑娘的容颜,才露出此般痴态。只是,在下还不知姑娘芳名。”我坦然答到。

  小姑娘低头答到:“女凰。”

  女凰,女凰,我心中默默念到。殊不知,这个名字竟然记住了一辈子。

  有些话,一说就错;有些事,一做就错。但还是忍不住去说,忍不住去做。宿命的安排下,我和女凰还是走在了一起。

  后来的后来,大哥同我商量征服凤凰族的事情。最开始我也是不答应的,最后却由于种种原因答应了下来。于是,也就有了凤凰劫。

  这就是龙逆命与我最大的区别,至少有点他说对了,以前的我就是个懦夫。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了,因为我只为自己而活。

  女凰,等着我。我定会想尽办法,让你重回我身边。

  史书《九荒.神族篇》记载:天帝借大婚之名,聚凤凰一族于栖凤山。当夜即率龙族各脉及其仆从,共百万之众,血洗栖凤山。战火燃天,天暗无日,数月不绝。此战之后,凤凰族不存于世。

  其后因利益不均,神族分裂,仙魔纷起。人族于乱世之中苟活喘息,直至大兴。

  此战,称之为凤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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