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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摩柯见走了孟获,也不去追赶,带住马,张弓搭箭,望孟获背心射去。孟获闻得脑后弦响,急伏马上,仍被射在肩上。沙摩柯见射中孟获,弃了弓箭,催马便要去赶。这边孟获阵上,早有董荼那和阿会喃两位洞主引军自左右抢出,将孟获拥了去。
沙摩柯追之不得,气得以铁骨朵杵地,扬起一片烟尘。关上王好见了,恐沙摩柯有失,便令鸣金收兵。
沙摩柯回转关上,自向王好请罪道:“主公,俺未能完成军令,请主公责罚。”王好忙扶起沙摩柯,温言道:“沙沙不必挂怀,今日只是被这孟获侥幸逃脱,我相信沙沙若异日再与这孟获沙场相见定能取其性命。”沙摩柯见王好劝解,心中恼怒方去。
边上穆弘献计道:“主公,今沙将军射伤蛮王,我等何不乘夜袭营,其定无防备。”王好听罢,颔首道:“公毅言之有理,便于今夜袭取孟获大营。”边上刘巴转出,道:“主公,南蛮虽是无谋之人,但亦不可不防,今夜袭营可分作三队,间隔数刻,连环而去,定教其防不胜防。”王好一听拊掌赞道:“子初此言,乃是老成之言,便依子初之言行事。”
王好赞过刘巴又道:“今夜袭取孟获大营,谁愿作先锋,第一队出发?”当下抢出三人齐道:“末将愿去。”王好视之乃鲁达、李逵、沙摩柯三人,便笑道:“你三人皆是我帐下猛将,既皆愿为先锋,我便令你三人皆做第一队。只恐孟获消受不了啊。”王好此言一出,诸将皆笑出声来。
王好待诸将笑声暂歇,又道:“既然鲁达三人愿做第一队,第二队便差栾玧、史进、杨雄三将前去。”边上三人听得,忙出列领命。王好见三人领命,又道:“第三队便差穆弘、李应、宣赞三将前去,其余诸将与我严守关隘。”诸将听罢,皆轰然应诺。
这边王好军令刚下,那边孟获带箭伤回营,有士燮留守大营,见孟获带伤而回,忙接入大帐去,急召郎中诊治。这边郎中正为孟获疗伤,那边士燮道:“大王今上阵带伤而回,又连日输了几阵,荆南军必欲借此之机,乘夜袭我营寨。大王可令人与前营掘下陷坑,再令诸将引兵埋伏左右,静候荆南军来。”
士燮刚说罢,那边阿会喃元帅驳道:“若是汉军不来,岂不叫我等白受一夜露水?”上首孟获斥道:“阿会喃勿发妄言,士府君乃是老成之言,汉军狡诈多端,岂能不防?当依府君之言行事。”士燮闻听孟获言到汉军狡诈多端,似有指桑骂槐之言,心下虽有恼怒,但面上不动声色道:“大王英明。”
当下孟获差蛮兵在前营辕门后,掘下陷坑。又令董荼那、阿会喃两位元帅各引三万兵马伏于左右,再差士燮之子士干伏在前营。
再说关内,因要夜里去袭孟获大营,故而王好令军士早早歇下。待到三更便生火造饭。四更初,将士们用罢饭食,鲁达、沙摩柯、李逵三将便引三万兵马悄然出关。一路上,人衔枚,马勒口,火光不举,乘着月色,悄然摸至孟获营下。
三将刚率军摸至孟获营下,李逵便欲先行率众冲入营去。鲁达忙一把将李逵拉住,鲁达虽有李逵一般莽撞,但却又不似李逵那般一味莽撞,亦有粗中有细之时。鲁达细观孟获营中,竟一片悄然无声,也无往来军士巡视。当下便觉有异,便小声对李逵道:“铁牛,洒家看着营中有些不对,不如先差几名军士入营一探,待确认无碍,我等再行率军入营。”李逵有些不耐的道:“俺不曾见有何异常,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撞入营去,便了。”鲁达脸色一正,道:“铁牛,你可忘了主公临出发时的将令?”当下李逵便记起临出发时,王好再三严令自己须听鲁达号令,若是不从,便自此不让自己出战。想到此处,李逵立刻向鲁达赔笑道:“俺全听你的还不成吗?”
鲁达见李逵答应,当下便点了数十名军士撞入营去。李逵见军士并无异样,便待望里冲,便听一声响,如山崩地裂,数十名军士皆落于陷坑之中。当下李逵咂舌道:“辛亏俺没走在前头,不然今番那坑里的便是俺了。”话声刚落,三面俱有杀声起,金鼓高催,左边董荼那,右边阿会喃,两位元帅率军冲出,万箭齐发。前头营中也有士干引军杀出。
李逵见前头有军来,当下撇了鲁达、沙摩柯二人,径向士干冲去。士干见对面一员黑漆漆的将来,当下手中长枪一摆,迎上前去。这边鲁达见李逵径去取士干,便与沙摩柯各觑左右。
两边混作一团厮杀,鲁沙二将虽勇,但怎奈蛮兵势众,又兼被伏,渐有不支之迹。正在急切间,后头大队军马涌出,正是栾玧率军杀到。荆南军士添了生力,顿时重新振作,杀向蛮兵。这边蛮军被两下夹击,竟战成了个平手。两边正僵持不下,穆弘见前头厮杀声此起彼伏,知是战况正酣,挥军急进,赶到场中。荆南军再添一生力,当下此消彼长,蛮军渐有不敌。
那边李逵与士干交战,初时,士干有军士相助,竟占上风,长枪到处,杀的李逵身上处处是伤,气得李逵哇哇大叫。战不多时,栾玧援军到,鲁达便差军士来援李逵。顿时场上一空,只剩下李逵与士干单战。这士干本就不敌鲁达,之前全仗军士相助,方能屡屡伤李逵。眼下军士无暇来助,李逵之前又为士干围住打,早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当下见只有士干一人,狞笑一声,左右手双斧连环向士干砍来。
两人战了约有十合不到,李逵左手起一斧砍向士干面门,士干急用长枪去挡。只听“咔嚓”一声,长枪竟断为两截,士干左右各持一截,还未反应过来,李逵右手斧已到,正劈中士干面门。李逵这一斧出手甚重,一斧下去,士干脑门竟被劈成两半,脑浆鲜血一并迸出,尸首翻落马下。
李逵见杀了士干,桀桀一笑,双斧并举,杀向士干手下军士。诸军士见李逵犹如煞神,满身是血,斧上带着残留红白之物,大斧挥出,溅出星星点点,直欲令人作呕。李逵浑不在意,哪处人多便杀向哪初。
这边李逵真杀得过瘾,那边鲁达、栾玧、穆弘诸军业已压住蛮兵攻势。当中当数栾玧厮杀最猛,一杆钢枪到处,无人能敌,战不多时正逢,蛮军阿会喃元帅。栾玧二话不搭,挺枪向前,阿会喃正欲招架,那料栾玧枪快,一枪/刺中阿会喃前心,当下阿会喃金冠倒卓,两脚蹬空,落于马下。
那边董荼那元帅在乱军中见折了阿会喃,哪敢再战。拨马回转,向大营中奔走。可怜阵中交州并南蛮军士失了主将,只得各自为战,但怎敌荆南军九员猛将率众厮杀?不多时,便被各个击破,非死即降,还有那少数军士死战得脱。
这边孟获与士燮正安坐帐中,静候捷讯。闻听前营杀声起时,二人不去担忧,反教军士奉上酒肉,一边饮酒用肉,一边等候前营捷讯。两人就着杀声下酒,心情竟颇为愉悦,谈笑有声。二人饮了多时,正谈到浓处,帐门一掀,董荼那撞入帐中,哭道:“大王,汉军分三路来,我军伏击不成,反被汉军伏击,俺死战得脱,特来报于大王速走。”
士燮见董荼那浑身是血,闯入帐中,再听其言,当下一惊,立起身来,连面前案几被带倒,酒肉洒了一地也不觉。连声向董荼那问道:“其余二将呢?”董荼那转向士燮道:“府君明鉴,阿会喃元帅被一个使枪的汉将一枪戳死,士将军被一个黑脸汉将一斧劈死,只剩俺一个见机早,杀出重围。”
士燮听罢董荼那所言,竟跌坐在地,口中喃喃呓语,孟获二人离得远,未曾听清士燮所念。孟获见闻,当下便道:“董荼那你先去扶住士府君,随我望交趾郡城撤去。”言罢,孟获当先出帐,令左右牵来坐骑,翻身上马就走。董荼那紧随其后,扶着士燮出帐,将其扶上马后,令士燮亲随照看,也自顾自上马便走。
待栾玧诸将杀到中军大帐时,孟获与士燮早已走了多时。诸人不及追赶,当下据住孟获大营,来回扫荡孟获残兵。
待到天明时,残敌扫清,栾玧派军士报于关上。不多时,王好率众出关来,进了孟获大营。栾玧见王好到,便来报道:“主公,孟获先在营中布下伏兵,幸好主公早有防备,分三路来。方能大破敌军。并战敌军大将阿会喃、士干首级在此,还请主公验收。”说罢,便要命人献上阿会喃、士干首级,王好摆摆手,示意不必,问道:“可曾擒获孟获、士燮二人?”
栾玧面带愧色回道:“末将等人赶到中军大帐时,孟获二人已走多时,不曾擒得。”王好不以为意道:“无妨,下次必不令其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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