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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目的地
张忧被哗哗的流水声吵醒了,他发出一声惬意的哈欠,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瞪眼,猛地坐了起来。
一边呆在他身旁打坐的老怪也睁开眼,瞥了瞥他。
“果然不是梦,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不能知道。”老怪声音难道的深沉,平时的憨厚只剩一点。
“我只能告诉你,目的地要到了。”
“…”
张忧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
“我睡了几天?”
老怪略有些惊奇地看着张忧,摸摸下巴回应道:
“厉害,一点也不惊慌,还想套出路程的大概用时,这样说吧,我的确给你下了一些小东西,不过你睡了多久,我不能说。”
“这也不能说吗?”
张忧动弹动弹手脚,有些气闷。
张忧毕竟还是孩子,一下子想到其他事,好奇心作祟下,他继续问道:
“我记得你曾说过受人所托不害我爹爹,对吧?是受谁所托?这可以告诉我吗?”
大汉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张忧有此一问,他转转头脑,憨厚地笑笑,说: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张忧皱皱薄薄的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大汉却立刻笑着说: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位仁兄托我手下留情,可绝对不是为了你父亲好,嘿嘿。”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张忧默默思索一会儿,一堆疑问涌上心头,可还不待老怪回答,一声沉闷的铁链撞击流水的声音传来,于此同时,一声带着讥笑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已经到了,老怪,把那小子送上岸吧。”
木门咿咿呀呀地被打开,老鬼戴着黑色面罩走了进来。
老怪叹口气,看看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张忧,摇摇头,一挥手,张忧便应着破空声失去控制地飞出了房间,稳稳落在了甲板边上。
此时一条布满青苔的绳梯就在他脚边,张忧抬起头看向绳梯通向的地方,能看见一条暗暗的路,再往深处望却只见一片蒙蒙的雾。
张忧略带惊恐,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老鬼老怪,这两人还是第一次同时表现出如此肃穆的表情。
张忧心里不安,却也知箭在弦上,他一咬牙,也不等那两人催促,便顺着绳梯滑了下去...
老怪看着张忧的身影,似乎犹豫了一些,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喊了一声,震耳欲聋。
“小子,你有一双好眼睛,相信你的眼睛!还有,老怪我从来不胡说!”
张忧愣了一下,没有回头,漠然离开了大船。
老鬼老怪两人注视着张忧瘦小的身影一小步一小步地消失在薄雾中,直到他彻底不见,老鬼突然开口:
“老怪,你看人最准,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了不得,心性难得地坚韧,大概和资料里说的自小丧母有关系吧,他明明才快九岁,这一路上居然没有半句无谓的哭闹。若不是顾及他可能会计算时间,我甚至不必给他下瞌睡虫。”
“这就是你找个借口送他怀心丹地原因吗?因为惜才?嘻嘻,你这老东西还真是老好人。”老鬼不复之前肃穆的表情,讥笑几下,回应道。
“……”
“你说的不错,怀心丹确实可以说是我送的,同时也问出个我感兴趣的问题,本就不赔,只是他的眼睛确实由来神秘,就是我也难全部知晓。”
老怪沉默一会儿,对着空气开口。
“小子,小心,好运。”
老鬼也低声嘀咕一句,只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接着他摆摆手叮嘱这次轮到老怪开船,自己默默地收起云梯。
这艘船很快离开了。
蒙蒙雾中,张忧有些步履阑珊地走着,一步步小心翼翼,许多天没有活动的手脚有些麻木,不过随着他运起家传的功法,情况渐渐好转起来。
“太可疑了。”
张忧心砰砰跳,却故作镇定,用手捏捏潮得渗水的雾气,脑子一片混乱。
良久,手脚终于恢复了正常,张忧的步伐却越来越小心,他仔细凑近看看脚地下的泥土,有一股淡淡的咸味,他这才发现那不完全是土壤,也有些白白地碎屑。此时他走在路上,两边是简陋的泥土栏杆,只是栏杆地边角锋利无比,似有寒芒,让人心惊。
“咔~”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进张忧耳朵,张忧体内的气劲不知为何猛地被强行一聚,这瞬间的难过感几乎让他吐出一口血,张忧满面通红,难受的恨不得撞墙。
也就在同时,寂静无声的长路发出了死亡之声,在张忧捂着胸口哀嚎的时候,无数刀片从两侧的栏杆飞出,以惊人的速度从后方飞向张忧。
“不要!”
张忧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这让他舒服不少,他几乎是立刻拔腿飞奔,甚至顾不上擦擦嘴角的鲜血。
“爹爹,爹爹。”
张忧边飞奔边嚎叫,死亡的刺耳声好像如影随形,他不论如何努力,也在慢慢逼近他,这恐惧让他无暇回头看那飞舞的刀片。
张忧急的浑身打颤,整个人想一张绷紧地弓,刀片的锋芒像是真的带来了寒冷,他的后背像是结上了冰。
“再快点,再快点,再快!要完了,要完了。”
“得用爹爹教的“式”!”
心里狠狠地做了这个决定后,张忧体内残余的丝丝内劲猛地消失了。
他突然感觉世界安静了不少,之前在心里不断嘈杂的各种声音都消停了下来而
一点儿金色光芒也极缓慢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体内本被凝聚成一团的内劲居然也在此刻被强行抽取一空。
金色光芒刚刚出现,张忧的身影便在瞬间化成虚影。
原本发命狂奔的他整个身心,都瞬间如被一双大手抹平了一样安静下来,但他此刻得速度快得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那些刀光剑影被他通通甩在身后。
“式,神行。”
张度为何可以获得渡水步得名号,以凡魂之体却拥有入圣身法的原因所在,而张忧也早在三年前修炼了这个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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