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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其中一个,立刻一躬身,略微急切的回道:“……崔家虽对外依旧称是崔老太爷掌家,但从五六年前,崔鸣玖其实已是崔氏当家……三爷崔鸣鹤虽看着与人交际无异,但的确有所缺陷,在下估计,定是去年夺得‘武状元’的二爷崔鸣放代为主事。”
泾洲地界几乎人人皆知,崔鸣玖是个经商奇才,崔鸣放是个武术奇才,那崔鸣鹤却是个天生有疾之人……
但这样一个缺限的人,却能识读唇语,几乎与常人无异。
正常人学唇语都并非易事。
更何况一个什么也听不到的人。
苏阁佬突然很想知道,崔家这位三爷会是何种奇才?
他笔一搁,作画半日光景,心情仍然起伏不定,这是很少有的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沉吟片刻后,忽然问道,“知道清羽在做什么吗?”神色微异,不过声音却依旧平缓而淡然的。
那起先回话之人不疑有它,只知苏阁佬最是爱重这位长房长孙,便忙笑着回答,“羽公子今日已经能够起榻了……”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苏阁佬目光炯炯的向他射了过来。
那回话的人,便像忽然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即尴尬又不知所措,直觉自己说错了话。另外二人也微一怔,双双微垂了眼睫。
气氛微微一变。
“刚刚能起榻?”崔家的儿子几乎个个天纵奇才,自己重视的长孙,却只能够刚刚起榻!
儿女情长,岂能身担重任!
三人能做苏阁佬的幕竂,岂能没有这份见识。
先前回话之人像瞬间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忙躬身道出原本并不在意的一事。
“……崔府的三爷午时过后,带了一行十数人,突然说要出城打猎……”这事却与阁佬爷口中的崔氏有关的,故猜测阁佬爷此时或者会有兴趣知道。
“你说的是崔鸣鹤?”苏阁佬果然将苏清羽这事放下了,而且那一脸的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肃穆起来。
三个幕竂方明白过来,那崔三爷竟入了阁佬的眼。
难道说,阁佬爷怀疑崔氏现在的主事竟是……?
……若边卫所的乱子和胡人来犯,当真是崔氏主事之人的谋划,那这个传闻中有所缺限的崔三爷,也的确足够到了让他们不得不注意的程度了。
崔氏已有一个经商奇才,一个武术奇才,岂能再出一个谋略奇才!
一面目精瘦的幕竂,眸中精光微闪,“阁佬爷,恐怕我们真正的机会要来了!”若能帮殿下铲先除其中一个异己,自己也不用再窝在这阁佬府上了!
……更何况那崔氏,也并非滴水不漏,事成的机率至少有半成以上吧。这位幕竂极有把握的想着,面上稍稍带了些出来。
苏阁佬听闻这幕竂的话后,神色淡淡的,便好似默认了什么一般。
其实,他又如何不知自己身边是些什么人?
不过是乐得坐壁上观罢了。
不过,这个崔鸣鹤,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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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安媛当日在水月庵,经安父一句提醒后,才明白过来,崔家人可能会对自己杀之而后快,而崔家的对手……或许就是太子和大皇子一派的人,也要拿她做筏子去功击崔家。
那遥不可及的时局大事,竟突然与自己息息相关,虽然很是匪夷所思。
但事实如此,犹不得她心存侥幸。
她落到其中哪一个手里,都会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幸而,早托了静宜师太,帮她安排好了后路。
当晚见到静宜师太后,方知自己猜测几乎不错分毫。
而且静宜师太的人,在水月庵外面发现竟有人偷窥。
二人一合计,只恐会措手不及,便当机立断,决定趁夜离开水月庵。
只是送信给赵春儿的桅子一直未归。
她们猜测桅子可能出了事,在静宜的坚持下,安媛终于同意放火烧毁庵堂,趁乱从后山逃走。
虽然机会渺茫,但若坐以待毙,更无丝毫生机。
再说静宜也并非常人,安媛又多了几分把握。
一切全按计划实行,静宜师太带着小尼们留下善后,安媛麦冬便摸黑往后山逃去。按理说她们这种小计策,根本不太可能逃得过他人的法眼。
偏偏就在安媛离开一刻钟左右,赵春儿夫妻二人带着桅子出现了。
孙全将计就计,将一行人全带进了山下的温泉庄子。
让外面的人误以为安媛就混在他们中间,或者被他们藏了起来。
虽知道外面有人留意庄子的动静,但因孙全毕是官身,又是建过功业的武将,倒也将那外面的窥视之人镇住了一时。
而恰恰这一时片刻,安媛与麦冬竟极为顺利的离开了水月庵。
孙全最后又趁着回卫所府的机会,按照静宜所指的方向,去寻安媛二人。
崔十三等人因孙全的突然出现,而被吸引了所有目光。
又哪里会料到一个普通的小娘子,竟敢自己独身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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