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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最后答应婚事,苏阁佬却也没有反对。
现在孙子因退亲,一发不振在外失态醉酒,他也同样淡然处之。
似乎终于画完了,他顿了笔,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道:“竹,中通外直,苍劲挺拔,世人多喜它此等品貌,”说着淡淡一笑,目光炯然,红光满面,哪里有丝毫病态?
他的随从附和着俯了俯身,知道他家老太爷真正要说的话还在后面。
“……通则狡,直易碎,苍劲挺拔不过外貌,老夫看它也不过如此。”说着将笔一丢,笔尖的墨汁,瞬间沾满了画面。
一副上佳的画作,毁于一旦。
苏阁佬双手背于身后,转身望向那窗外的残阳,他的身影挺拔如山,双目炯亮,“两年了,也是时候了啊!”
……
是夜,崔氏温泉庄子梅园。
“公子,今日黄昏时分,从城里出来了一辆马车……”
三七听玉竹这抓不住重点的话,瞪了他一眼。
玉竹咧嘴一笑,忙道:“刚刚得到消息,那安家女被其父送到了水月庵……”
崔鸣鹤看到玉竹这样的话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目光落在半空中,莫测难言。
“只是送进庵堂做姑子?!”三七不敢置信的挑起了眉,怒道:“这个安永泰脑子被驴踢了,竟是个优柔寡断的软蛋,他不是想走大爷的路子出仕么?!”可是,竟留下了让崔氏兄弟生隙的祸患?!
因为崔鸣玖之前强纳安媛为妾,外人只知安永泰言辞拒绝了,实际上,却因安媛的关系,安永泰与崔鸣玖反而时有交往。
不久,崔鸣鹤便得到消息,兄长崔鸣玖在为安永泰跑路子出仕,不过正好因武安公主的求救信送至,他兄长去了京师这才耽搁了下来。
这让知之内情三七等,很是在心里嘲讽了一番,都说那安永泰不过道貌岸然之徒。
崔鸣鹤并未见过安永泰,但能拒绝他大哥,又能让他大哥主动为他跑取官路的人,倒略略上了一上心。
……至少说明,这个安永泰比那种直接卖女求荣之人,更精明狡诈。
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他那女儿已经入了太多人的眼?
如此打眼,却还敢单单将她拧出来……
送进水月庵么?
一个地处偏僻,又全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妇人之所。
呵……
这安永泰的确有趣得紧。
只是这样的饵,他崔氏却由不得他人动的。
崔鸣鹤深思片刻,眉眼忽然一动,“玉竹,你晌午给我的坻报说什么来着?”语气带着明显的愉悦,笑容加深,立体的完美五官,显得英气又俊朗。
玉竹愣头愣脑的不明白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公子你刚从胡地脱困,公主和复株王子便露了马脚,所以这几日来,胡人不少生事,邻近边境的几个偏远村子都被抢掠一空,那些人凶恶之极,竟连佛寺庵堂也没有放过……”
崔鸣鹤食弯曲,不轻不重的磕着几案,狭长的眼角微扬,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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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一行近十人,麦冬和桅子必然跟随左右,一个粗使婆妇万婆子,四个粗使丫头甘草、薄荷、地锦和百芷。
除了麦冬和桅子自愿,其他的,有只能跟着安媛才有盼头,内心犹豫又惶恐的,也有没能走通路子,不甘不愿心怀愤恨的。
到达水月庵时,天已黑定。
就在桅子大呼,终于到了时,驾车的木根趁众人不注意,在麦冬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麦冬脸色瞬间煞白……
“姑娘,”麦冬示意桅子关门,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后,忙小声的在安媛耳边低语,“临行前,老爷突然交待木根,说姑娘之事已招了他人之眼……水月庵不是久待之地。”
此话一出,屋子里便蓦得一静。
安父的为人却让人不敢恭维,桅子很怀疑此话的用意,率先猜疑道:“麦冬姐姐还提老爷做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姑娘好……”
“桅子必嘴。”安媛很少冷脸肃目。
桅子不由心一慌,小声问着麦冬,“木根哥,可还有说别的?”虽然安父的人品不敢保证,但却从不打狂语也是有的。
更何况编造这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反而,他毕竟是姑娘的父亲,临了有所骨肉血亲,倒也是人之常情。
麦冬也是这般想着,却摇了摇头,“只说招了人的眼,”这个范围可广了。
顿了顿,麦冬突然看向安媛,“有一事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那日婢子不是去了百草堂买药吗,有人说崔氏因子弟品行有失被御史弹劾了……”
给读者的话:
更得晚了,不好意思,今天停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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