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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再次曲膝而跪,诚挚的道:“恕赵芳无法相告父仇始末,只一点请三公子明鉴,之前赵芳的确不知奶奶设计的人是你,得知时却知你已身中西域媚毒,若没有女子即时解毒恐有性命之危,所以只能愧对大爷……”
因崔鸣鹤不喜婢女近身服侍,连来梅园探望他的庶出兄弟们,也被崔老夫人勒令不可带婢女前往。
当然,大奶奶突然临至梅园,是有所图谋的,更不可能带上别的选择。
当时除了那偷摸进梅园,傻得给崔鸣鹤下药的表姑娘袁青姿,便只有大奶奶设计的安媛。
想来崔鸣鹤病重昏迷又误食媚药都能识破袁青姿,而将人赶出房间,那袁青姿又怎能入得了崔鸣鹤的眼。
所以那夜还真像注定一般。
“后来公子也应该打听到了,那安姑娘当夜回去,恰巧你的人又无意助了她一臂之力,才逃过了一劫……”
“……赵芳也承认,故意露出马脚,让公子能极快知道原委……”
“可安家女机灵,那样也能脱困,大奶奶知道后便失了空,可那时赵芳已阻止不及,流言一出崔氏遭到御史弹劾……”
“赵芳又羞又愧,正好那田樊拉拢于我,我便将计就计顺从于他,只想探得他的意图,若能功过相抵,也能向大爷和崔家恕罪……”
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与妇人同盟做出那等不耻之事,又如何好与崔家人明说,但他又明白这事儿给闹大了,牵扯盛广,到了不得不摊牌的时候。
但面对比自己小整五岁的崔鸣鹤时,他又别扭了,所以这才有之前那翻故作高明的糊弄之举。
原来他还想着,自己虽干了不地道的事,可终究做了补尝,趁崔鸣鹤因得了安家女的身子,而心神不安时糊弄过去,然后再在田樊的卫所府里立上一功,将来对大爷也交待的。
不幸的是,想好的一切,被崔鸣鹤给激出了破绽。
这样翻作态后,又不得不对崔鸣鹤如此坦白从宽。
其实更加丢人现眼。
赵芳即交待,便没有什么可再遮掩的了。
他满嘴苦涩的求崔鸣鹤示意,“……可如今我去了田樊的卫所后,方得知三公子早已安插了人手,田樊也是知道的意思,所以见天的拿我与那几人打仗,”原来他这鼻青脸肿是这么来的。
“公子你看我们这内乱起来,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赵芳小心翼翼的试着问道,其实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崔鸣鹤神色寡淡的端坐,却不吭声。
赵芳心惊又心焦,扑咚一声跪了下去。
“……公子如何处罚赵芳,赵芳均无怨言,可是现今崔氏遭劫,赵芳难辞其究,”他虽平日看着有些玩世不恭,但忠于崔氏之心,可做不得丝毫假的。
“如今赵芳只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将对崔氏的伤害减到最低。”
“大奶奶那里,赵芳也愿意一力承担,”
说到这里,赵芳见崔鸣鹤神色终于有了松动,突然脑子一亮,忙又道:“父亲和大伯来信,不止一次说想念大奶奶……赵芳想着奶奶而今身子不妥当,青洲没有风沙肆掠,又比泾洲气温暧和,倒是一个养身子的极佳之地……”
大奶奶娘家便邻近泾洲的青洲府,那已属大昭中原内地,自比这荒凉偏僻的泾洲府好上很多。
崔大奶奶小产之后,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心情郁滞不消,回娘家住些时日,怎么都说得过去。
再说崔鸣玖一时半会也未归,她毕竟是崔大爷的妻子,这算是现在,对崔大奶奶一事最好的处理方法。
崔鸣鹤沉吟片刻,道:“你又有什么打算?”这是赞同了。
赵芳大喜。
立刻笑嘻嘻的说道:“三公子,赵谋只求与那几位兄弟好好相处,能继续在田樊的卫所府站稳脚根,以便来日为崔氏所用。”
虽然他被那几位好同伴打得鼻青脸肿,可是那几位却被他穿了无数次小鞋,他又极会交际应酬巴结上锋,田樊虽心怀不轨,面上子却拿他当兄弟一般对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才是崔鸣鹤久选不到的最佳人才。
而泾洲十三位所府,田樊所在的卫所府,又正处在胡地与大昭的紧要关口之处,五皇子有心与胡人交战,那里必然是首要的可图之地啊。
只有一点他心知肚明。
没有崔家人点头,他即便是个全才,在卫所府也全无用武之地。
此时突然觉得,与崔鸣鹤一交底,倒是浑身轻松了不少。
满身是劲儿,更满怀期望了。
崔鸣鹤淡淡的点了头,再次端了茶盏。
赵芳立刻起身告退。
却没有忽略崔鸣鹤那微蹙的眉峰。
已至门口时,赵芳终究顿住了脚,“三公子可能有所不知,那安家女……”
崔鸣鹤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垂着脸,全身靠着手臂支撑着,哪里看到他说了什么。
三七早已恨死了这个赵芳,依他家公子平日作派,哪能容这只恶心的乌鸦呱叽呱叽这么半天,冷冷的道,“公子的事,就不劳你赵大爷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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