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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喜望着堆得像座小山一样的衣服,不禁叹了口气。
双手伸进冰凉刺骨的水里时,妺喜几乎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得不赶紧把衣服都洗了,要是洗不完,指不定又有什么惩罚等着自己了。
玉美人带了水碧前往长乐宫,到宫门口的时候,玉美人接过水碧手里提着的食盒,径直往里走去。
“哟!玉美人来了!”赵梁看玉美人走进来,忙迎了上去:“真不巧,王上还没起呢!”
玉美人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时辰了,王上怎么还没起?”
赵梁陪着笑说:“昨晚惠王爷来了!王上高兴,便拉着他聊了许久国事,还喝了不少酒,王上和惠王爷都醉了,王上还特许惠王爷留宿长乐宫呢!”
玉美人若有所思道:“是么?昨晚王上一直和惠王爷在一起?”
赵梁答道:“那是自然!小的可是一直在跟前伺候着不离半步呢!”
玉美人突然展开一个极其妩媚的笑:“那就好!我先回去把这芙蓉玉带汤给换了醒酒汤再来!”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玉儿既然来了,就先把这汤给孤盛一碗来尝尝!”一回头,履癸已披了件黑貂披风站立在殿门口,头发并未束起来,微风吹过,满头乌发随风轻荡,薄凉的嘴唇微微上扬,凭空多出了几分邪魅的感觉,玉美人一时竟也看呆了。
“玉儿,怎么了?是在怪孤昨晚冷落了你吗?”履癸嘴角笑意更浓。
玉美人这才回过神来,展开一个妖艳的笑:“玉儿怎敢怪王上啊!王上日理万机,玉儿都恨不能为王上分忧呢!”
履癸走下台阶伸手搂住玉美人的腰:“外面冷,跟孤进去吧!”玉美人一脸幸福的依偎着履癸往屋里走去。
赵梁正待退下,却一眼瞥见偏殿旁走出来一人,同样的穿着黑貂大衣,头发上束着金冠,脸色苍白如雪,却生得一副浓眉大眼,更加映得棱角分明,别有一番俊美感。
赵梁走上去行了个礼:“惠王爷,您起了!”原来这人便是先皇胞弟,当今夏王履癸的亲堂叔,惠王爷。这惠王爷虽是履癸堂叔,可看起来却如履癸兄长一般,其实实际上,惠王也比履癸大不了几岁。
惠王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昨日真是劳烦赵总管了!”
赵梁微微欠了欠身子:“王爷哪儿的话!伺候王爷乃是小的分内事,王爷如此客气真是折煞小人了!”惠王一向体贴下人,在夏朝和成汤王一样贤名远扬。
惠王爷笑了笑:“王上现在已有美人相伴,本王就先回去了!”
赵梁劝道:“王爷还是用了早膳再走吧!”
惠王爷摇摇头:“不必了,佳柔等了本王一夜,估计这会儿正着急呢!”
赵梁呵呵笑道:“王爷还真是心疼王妃呢!”
惠王爷也不再多和赵梁说什么,轻笑了一下便把双手拢到黑貂大衣里,快步走出了宫门。
......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妺喜才把衣服给洗完,其间就一个小宫女给她送了一个冷冰冰的馒头,妺喜就着井水吃了一半,另一半搁在怀里。晾完那一堆衣服后,妺喜早已浑身无力,腰酸背痛,摸索着进了屋子把一盏破旧的油灯给点了,看着那摇曳的微弱火光,妺喜这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掏出怀里那半块馒头慢慢啃着,妺喜见自己双手早已被浸泡得肿胀不堪,完全没了血色,连受伤的伤口翻出的肉都是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迹。妺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去床上找出那个装药膏的小瓷瓶,把药膏均匀的抹在手上,一丝凉悠悠的感觉在指尖蔓延开来。妺喜仔细的看了看瓷瓶,通体玉白,瓶身还描了一朵艳红的梅花。看得出这瓶子的主人并非一般人。
后边连着几天孙掌事给妺喜安排的活儿也是洗衣服,而且一天比一天多,妺喜心里再愤怒也只能暂时忍着,并未和孙掌事发生冲突,因此这几天虽然累,倒也没受其他惩罚。
这天妺喜刚洗了会儿衣服便听见前院吵吵闹闹的,还有哭喊声,一时好奇,便悄悄的放下衣服走到门边往里看。
一个衣着单薄的宫女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孙掌事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孙掌事拿了根马鞭气势汹汹的骂道:“你这贱蹄子!缺娘养的!敢在老娘眼皮底下偷东西!”说罢便扬起马鞭狠狠的往那宫女身上打去,顿时便把那宫女的衣服打破,血迹也瞬间渗了出来。妺喜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那宫女早已疼得抱紧了身子倒在地上哭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孙掌事哪里会听她求饶,手下更加用力的挥舞着马鞭。“啪!啪!啪!”宫女身上又多了几道血痕,此时早已疼得满地打滚。孙掌事似乎还没有住手的意思,还越打越来劲儿:“让你这贱蹄子偷东西!我让你偷!看我不废了你!”
“住手——!”
妺喜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就这样冲到了院子里,对着孙掌事大声喊道,“你再打下去会把她打死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这杂役房还从来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孙掌事的,除非那是不想要命了!众人都替妺喜捏了把冷汗。
孙掌事也愣了一下,待看清来人是妺喜便怒道:“你这个贱蹄子不去洗衣服跑来这儿干嘛!”
妺喜迎着孙掌事的目光,毫无畏惧的说道:“你乱打宫女,是滥用私刑!”
孙掌事气得满脸通红,拿着马鞭指着妺喜:“你...你...你居然敢说我!我就是偏要打死这偷东西的贱东西!”说罢便又是一鞭子往那宫女打去,这一鞭子打在了那宫女脸上,顿时便皮开肉绽,那宫女“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滚到了妺喜脚边,妺喜连忙去扶她,一弯腰才看清这挨打的小宫女竟然是水桃!
水桃也看清了妺喜,两人皆是一愣。正在这时,孙掌事的鞭子又挥了过来,妺喜不多想便把水桃护在怀里。孙掌事的鞭子仿佛是长了眼睛似的,转往妺喜身上打去,妺喜虽然穿的衣服比水桃厚一点,可仍感到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不消多时,也渐渐渗出了点点血迹。
孙掌事一鞭子一鞭子不断的挥舞下来,妺喜咬紧了牙不吭一声,水桃在她怀里不断的嘤嘤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孙掌事是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说:“今儿个暂时先饶了你们两个!回头把后院的柴给我劈了!劈不完,哼!你们就等着吧!”说完便让两个宫女扶了进到里屋去。
妺喜扶起水桃:“走,上我屋里去!”水桃含着泪跟着妺喜去了后院杂房。
妺喜打了井水进屋,拿手帕打湿了轻轻的帮水桃清理伤口,末了又拿出那个小瓷瓶,蘸了药膏给她抹上。
水桃忍不住又掉下眼泪:“娘娘!”
妺喜轻轻笑了笑:“如今咱们都是杂役房的奴婢,你不必叫我娘娘。”
水桃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您又怎么会出来救我?先前,奴婢可是想要害你的!”
妺喜面上并无多大表情,缓缓说道:“过去的事无需再提,当初你也不过是受人之命,替人办事而已。”
水桃噗通一声给妺喜跪下,哭着说道:“娘娘!水桃的命是您救回来的!以后,水桃就是您的人了!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娘娘的事!就算娘娘要奴婢去死,奴婢也心甘情愿!”
妺喜连忙拉起水桃:“快别这么说!我救你可不是为了图什么!如今我也在这杂役房里受罚,跟着我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水桃说道:“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愿意跟着您!”
妺喜叹了口气:“那好吧,如今咱俩在杂役房做个伴也好,有什么相互帮忙,总比一个人要好些!”
水桃忙感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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