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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院也找不出林锋失忆的原因,猜测是脑袋受到剧烈震动造成脑震荡而暂时丢失了记忆。医生建议林锋好好休息两天,看情况会不会有好转。
走出医院大门,林锋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模糊记得今天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却是无法把那件事情完全记起来,除此之外,脑子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地球是圆的还是方的,他差不多都没概念了。
看到林锋满脸思索的样子,许倩说道:“可能你休息两天真的会恢复记忆,我餐厅员工住的宿舍里还有床位,如果你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怎么样?”
没地方好去的林锋觉得许倩的话有道理,道:“谢谢你帮我,我想除了按你说的去做之外,没有其他选择了。白天我就到你餐厅帮你干活,就当是我付的房租吧。”
“我不用你付房租的。”许倩抿嘴笑道。
“反正我也有空,就让我到餐厅帮忙吧,就这么说定了。再争论下去就没意思了。”林锋与许倩并肩走着,能嗅到她身子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
许倩只好同意林锋的做法,两人上了车,还是由许倩开车,很快回到了“美味阁”餐厅,林锋就在餐厅里帮忙干些活。餐厅里的员工都很尊敬林锋。
餐厅里专职送外卖的小伙子叫章文发,他见林锋站在那里发呆,走上去,笑道:“兄弟,你算是个帅哥,从你的装扮来看,我觉得你吃霸王餐是醉翁之意不在于酒,哈哈,肯定是想……”
看着章文发那神秘兮兮的神情,林锋疑惑地竖起耳朵想要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此时,章文发还没有说完,许倩就打断他的话头,吩咐道:“章文发,还不去仓库搬两箱啤酒出来。”
“今晚聊。”章文发扬了扬眉头,然后去干活了。
林锋很好奇,不清楚章文发在怀疑什么,他看了一眼许倩,两人目光相接在一起,许倩那双精明而黑白分明的眸子掠过一抹稍瞬即逝的羞涩,这令林锋更加不解。
晚上九点钟下班,许倩叮嘱员工带林锋到宿舍休息,然后拎着黑皮蛇纹LV包走出餐厅,上了宝马车,发动车子走了。
餐厅员工的宿舍在1000米之外的智苑小区里,住五楼,那是四房二厅的房子,共租了两套,女员工住一套,男员工住一套。
转过数条小巷,就到了智苑小区,林锋跟着餐厅员工回到宿舍里,连客厅里都摆了床位,把能利用的空间都用上了,客厅里还有一个空床位,那是给林锋睡的,洗澡是个问题,只能排队分出先后,林锋是新来的,只好排在最后一位。
林锋坐在章文发的床铺上,不论怎么回想都没用,始终找不到往昔半点记忆的影子,章文发躺在床上玩手机,自我介绍道:“我叫章文发,你哪里人呢?”
“不知道。”林锋茫然道。
这时,有一位染黄发,约莫19岁的高大青年洗好了澡,好像有急事一样,穿衣穿鞋都是急匆匆的,明显是要出去,章文发看了一眼黄发青年,问道:“阿勇,你今晚还回来吗?”
“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啊?”叫阿勇的照着镜子梳头,爱理不理地大剌剌回道。
听口气,林锋能猜到阿勇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
章文发明显很不满阿勇的回答,立刻顶了一句:“操,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把门锁死,要不然,你三更半夜回来,我们都睡着了,你又大力拍门,我们都不用睡了。”
已梳好头的阿勇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冷冷回道:“我还住这里,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你们要是不开门,那大家别睡了!”他打开门,走出去,重重摔门关上。
那关门的砰然巨响,引起宿舍里其他人的愤恨,无不颇有微辞,每人都用三字经问候阿勇的家里人,由此可以看出阿勇与同事的人际关系很紧张。
林锋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问章文发:“这么夜了,明天又还要上班,那个阿勇去哪里啊?”
“除了出去上网还有什么好做。那狗曰的叫白志勇,老板娘让他辞了工,这个月底就会走人,还有十多天,我们恨不得他立刻滚。”章文发对白志勇没有好感,“他经常通宵上网,白天就在餐厅里打盹,要是我们叫他干活,他就要打要杀,回到宿舍,也是拽到死,动不动就要打人,他那种人,迟早被人捅死。”
脾气太过火爆的人,在社会上确实容易出事,这一点,林锋认同章文发的看法。
宿舍里也有几个身材高大的,要是白志勇在宿舍里闹事,其他人合力应该可以制服他,林锋是这么认为的,他说道:“他要是在宿舍拽,你们不会一起揍他吗,你们都有大块头在这里,怕他干什么。”
章文发坐了起来,掏了一支香烟给林锋,点燃香烟,无奈笑道:“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那狗曰的敢那么拽,是因为他是体校出来的,在体校的时候是学打拳击和散打的,来这里上班之后,他曾经在餐厅里跟顾客打过架,三个壮年男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我们敢跟他打吗?”
“恶人自有恶人磨。”林锋淡淡道。
这时,轮到章文发洗澡,他便下床,趿着人字拖走进浴室里。再下一个就到林锋,章文发在浴室里待了10分钟就出来。这时,林锋才想起自己没有衣服换,也没有沐浴用具。
章文发猜出林锋的窘处,大方说道:“用我的水桶,手巾,洗发水和沐浴露吧,我的沙滩裤你应该能穿下,上衣你也应该能穿。不过,底衩就不能借你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底衩穿多一晚,明天再想办法买两条,风这么大,估计一个晚上,衣服就会被吹干,明早我就有衣服穿了。借你拖鞋穿一下。”林锋看着阳台上晾起的衣服随风摆风,猜测洗的衣服很快会干。
从浴室出来,虽是用冷水冲凉,但林锋还是满身出汗,他向章文发借了一条沙滩裤穿,然后两人到楼顶天台乘凉。
繁星点点,夜风如水,洛云市是滨海城市,海风夹带着咸腥味拂面而来。
坐在天台上,章文发与林锋边抽烟边聊天,章文发笑道:“兄弟,现在只有我跟你了,可以说实话了吧,你叫什么名?哪里人?”
林锋失忆了,他唯一知道自己是个男人,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记不起来,他朝天喷了一口烟气,无奈说道:“章文发,我真的失忆了,不骗你的。你们可能怀疑我是假装的,但你们想一想,我装失忆有什么用?”
失忆这种事,摸不着,看不见,是很神秘的事情。
“兄弟,你挺会装的。从你走进餐厅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你会发生故事,后来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的用意我是明白的。”章文发一副法眼无边的样子,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憨厚地笑道。
林锋惊讶而好奇地盯着章文发,暗忖他可能了解自己的过去,连忙问道:“你真的知道我在餐厅里会发生事情?”
一副胸有成竹的章文发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表示说的一点也不假。
自从失忆之后,林锋感到很焦虑,他希望早日恢复记忆,他在努力回想自己要做的那件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章文发,那你是不是认识我?”林锋讶然问道。
将烟头丢掉,用脚踩熄,章文发才摇头道:“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闻言,林锋一阵失望,还道能从章文发这里唤醒自己的记忆,不料只是空喜欢一场,林锋叹了一口气,又陷入沉思之中。
章文发却饶有兴致说道:“兄弟,你这种帅哥肯装作吃霸王餐,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来泡我们的老板娘许倩。”
老板娘许倩是个外表漂亮,心肠又好的姑娘,不过,对于章文发猜测的事情,林锋表示遗憾,他到“美味阁”吃饭,并不是奔着许倩去的,当然,许倩的漂亮,林锋是承认的,除此之外,他不会承认进入“美味阁”的初衷是要去泡许倩。
伸了个懒腰,林锋笑道:“你还算聪明,可惜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兄弟,你是怕把妹失手没面子才不敢承认吧。这个可以理解的。我跟你说,许倩家里很有钱的,就我所知,现在至少有两个人在追求她,一个是街道办主任的儿子卢博同,另一个是开武馆的车又全,这两人经常会来餐厅里吃饭,等他们来了,我指给你看。老实说,你的外表配得上许倩,不过,这年头,长得好看没什么用,还得有钱,兄弟,你明白的。”章文发笑道。
至此,林锋才明白在餐厅里章文发没有说完的话,原来是这件事,他哭笑不得,明明没有的事,却被章文发说成是真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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