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洋溢着耀眼色泽的羽毛,或者那有力而苍劲的爪子,或者巨大的身躯和高耸的头颅,都是伟大而高贵的象征。与伟大的神灵见面,并且接受它的教诲,每本书中都会有的场景,真的会很让人激动。但事实上,在它没有说话之前,大家都看呆了,这里已经不需要光精的存在了,金色的光芒已经足够照亮任何人的视野了。
“海拉尔的图腾,飞翔的主人。”森特脑子里闪过这些话语,这些不知道被多少人念叨过的话语。他手里简陋的木杖也被镀着一层金色,而且这些光芒却丝毫不妨碍他的双眼,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四周每一片叶子,周围每个人的表情,还有苛林那变的更红的胡子。
“我想,他和你说的那位很像。”这个场面似乎还是无法停止斯夫的嘴巴,他正对着天刃惊讶的脸说着。不过天刃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命运,真是让人惊叹。”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永恒天空的王者,海勒的神!”天刃单腿跪地,他敬畏的低着头,他深沉的嗓音有力的弥漫在众人耳畔,“海拉尔的灵魂啊。”野蛮人的声音虽然不像精灵的歌声一样动人心魄,但是野蛮人的话语却把无比的庄严带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森特怔怔的看着蹲在高处紧闭着双眼的双头鹰,他感到被黑色袍裹着的身体正在不停的冒汗。他又看了看爱丽尔,爱丽尔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威胁感?”森特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有种想不顾一切拔腿飞奔而去的感觉的。只要在这片金色的光芒下,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
不过爱丽尔的眼神中却读不出颤动的原因,月神祭司确实很惊讶,惊讶的对自己的身体的异常没有一丝感觉。也许用激动更能解读月神祭司现在的心情,森特慢慢的把目光移到了爱丽尔被染成金色的白色袍子的后面。“冰火?”眼睛固定在被背在她背上东西上,森特打了个寒战,有如被人掐住了喉咙,他拼命的咽口水。“我始终还是与你紧密相连吗?”森特悲哀的想。“冰火……你又感觉到危险吗?又想让我来帮你?”
“该醒了……”又是这句熟悉的话语,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停止了他的怪异感觉。森特又一次摸到了一只手,但这次,他接触到的是精灵纤细的手。
“感觉如何?”西瓦格娜紧张的看着他,似乎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一样,“对抗冰火,这条道路对暗精灵来说始终是充满了荆棘,只要一个微小的伤口,那等待你的,就是崩溃和死亡。”
森特静静的观察着西瓦格娜,她银色的盔甲反射着金色的光芒,这让森特有点目眩。他努力把视线对准她的脸,希望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掩饰的痕迹,可是,他失败了。“你……真的只是一个月精灵吗?”森特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从刚才到现在,他始终难受的喉咙才得到解脱。
“你认为呢?”西瓦格娜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把永恒的时间花在了旅行上,以后还会用更多的时间用来旅行。”
森特没有回答下去,似乎刚好的喉咙开始拒绝他发声,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倚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默不作声。
苛林放下了他的斧子,他决定使用矮人的最高礼节。在矮人那个不尚礼仪的社会里,鞠躬似乎已经是最高的敬意了,也因为这点,矮人对人类那些动不动就互相鞠躬的所谓贵族都很不以为然。“哦,我是不是应该脱下头盔?这样更好一点?”苛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啊手套……恩,也许也应该拿下来。欧!我的天!”苛林猛然看见半身人正在好奇而轻松的往前走去。
“我想,摸摸那些羽毛。你不认为他和天刃头发上的很像吗?”半身人用地上的青草稍微擦了擦手,“我不想显得不尊敬。”半身人急步上前,矮人本来以为他可以抓住他,可是他失算了。“好吧,如果他被扔出来,最好身上没有带着我的作品。”矮人开始翻找他的背包,直到确认所有的泥塑小玩意都没有在半身人的口袋里才舒了口气。
光芒在半身人触摸到那些羽毛的时候停止了,从刚才起就被包围在光芒中的主人终于让人看清楚了他的头。很显然一开始很多人都高估了它,真实与预想的些微差距。
“他……他在睡觉?”矮人急忙戴上了头盔,用力的把乱糟糟的头发全部再塞回里面。“本来就应该这样,应该用更实际的想法来解释他为什么闭着眼睛和我们说话。”
“哦?你是说?”爱丽尔终于平静了一下她的心情。
“他说梦话了!”苛林吹着胡子,眉毛皱到了一起,“好吧,也许他是一个老人,这才能很容易解释得通,老人都很恋床。”
“啊说得不错,老人总喜欢在等人的时候小睡一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这让刚才还在弄头盔的矮人像被电到一样猛的抬起头。半醒,对了,这里我们说他半醒,因为树上那两个脑袋中的一个正用他辉煌的翅膀掩了掩打哈欠的嘴,而另一个,仍然耷拉在一旁。
“啊好吧,这是个巧合,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在梦里说你们的名字?好吧,另一个巧合,世界总是由源源不断的巧合组成,不是吗?”很难想象,一只鹰能做出如此丰富的表情,他做着最无辜的表情,“很凑巧,我正想吃饭,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准备了这么多人份?凑巧凑巧,又是一个巧合而已……”
“有人想问他刚才那些问题吗?”苛林疑惑的转过身来问。
“没有,至少我没有,我连想都没有想到。”爱丽尔用礼拜时的语气信誓旦旦的说。
“就当是老年人的又一个问题吧。”森特的话引来了西瓦格娜和苛林指责的目光。
“你说那是老年人的……问题?”
“你们可以叫我咯金斯,这个睡着的家伙叫伊金斯。大家都说我们名字很像,虽然我一直在努力解释这确实是一个巧合……”咯金斯挥了挥翅膀,算是活动了一下,“这边。”他用翅膀一指。
“他会把这个也归咎为巧合?”苛林瞪着那些有如长了脚一样迅速移动的树木,这些如鬼魅般移动的大家伙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迅速的闪开一条路。他抬起头,看着在树与树之间一蹦一蹦的咯金斯,“他似乎并不担心他另一个半身的睡眠质量。”
“神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的天刃在身后说。
斯夫变的很有精神,这次他带头走在了前面,兴奋的踢着阻碍他的石头:“我是一个光荣的半身人,因为我摸到了黄金的羽毛,拉吼拉吼!”他短而卷曲头发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关于这些头发,苛林曾经评价是“适合到处乱窜的人。”
“你现在正在遗憾没有拔下一根来?”苛林不胜其烦的说。
“那是飞翔的羽毛。”天刃在后面补充着,“尊贵的咯噔伊金把每根羽毛都和一块灿烂的宝石连接在一起。祖先称这种宝石为飞翔石,得到这些宝石的人都必须拥有一些高贵品格中的一种。”
“高贵的品格?你能举个例子吗?”爱丽尔对于神的故事总保持着相当的热心。
“心胸宽广,诚实守信,能够包容他人的人,将能持着飞翔石翱翔。不过,他们必须负担起相应的责任。”天刃怀念的述说着家乡的往事,这些东西已经离开他太久太久了。
“比如欧斯吗?”斯夫被新故事吸引了。
“恩……你还认为上面哪个是咯噔伊金?”苛林看着斯夫,又看了看上面一蹦一蹦的生物,觉得非常好笑。
这时的森特正疲惫的拖在队伍的后面,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赞美柔软的草地,或者偶然飞过的美丽鸟类,虽然他旁边的西瓦格娜乐此不疲,在咯金斯的羽毛之下,美丽的森林牢牢的吸引了月精灵的目光。一只黑猫正坐在她的肩膀上。
“黑猫……”森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只让人难以置信的生物,看着那两只一蓝一黄的眼睛。这个小东西一直不即不离的跟着他们,即使在蜥蜴人面前。不用怀疑,这只黑猫确实与众不同,森特仔细的看着它在光亮中缩成一条缝的瞳孔。那就像玛瑙一样深不可测,那双眼睛里,森特看到了烈火,看到了寒冰,最后两者又互相交融在一起。
“莫非你认为它是敏里斯(注1)?”西瓦格娜转过头,森特正对上了她神秘末测的银色眼睛,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可以的话,我很想说它比敏里斯更伟大。”森特望着远处说,“比起布洛多,诺波绝对是个非常可爱的敌人。”
西瓦格娜顺着森特的眼睛望去,虽然在咯金斯的照耀下,一片明亮,但是更遥远的地方,精灵的眼睛能看到的更远的地方,却还是无尽的黑暗,深邃的让人心寒。
“布洛多很聪明,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一个坚定排除着他的障碍。”西瓦格娜垂着头似乎在思考。“银龙也好圣银同盟也好。”
森特耸耸肩,对他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戴妮雅或者布洛多,管他是谁呢。对他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冰火。他是一个黑袍,就像其他黑袍一样,对魔法的狂热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渗进了他的骨头里。森特一直认为他最明智的一点就是他从来没让这种狂热占据主动地位,但是,魔法对他来说仍然像小孩子眼中最美味的蛋糕一样。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投入魔法的怀抱,但是,现在每当他有这个念头,就会想到冰火,想起哪个甜美的诱惑。这让他心力交粹,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眼睛看到的全部是扭曲的幻觉,这诱惑是如此的强烈。
“不过只要龙还站在戴妮雅一边,布洛多永远是失败的一方。”森特冷冷的说,他并不是特别关心。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你总是将很多不属于你的事情放在考虑之内的。”西瓦格娜惊讶的说。
“也许是这样,但我并不觉得,有的事并不是我特意去想,只是很自然的出现在我脑子而已。”森特不感兴趣的说。
西瓦格娜抬手扳住了森特的肩膀,把他的耳朵对准了自己,“银龙已经消失。不,应该说应该早就出现的它们至今没有出现。谁知道呢,或者它们认为没有必要,或者……”西瓦格娜犹豫着,没有往下说,要说出另一个猜想是很需要勇气的。
“或者全部消失了,永远的……”森特带着一丝伤感,他刻意的加快了步子,避开了西瓦格娜。
“难道你一点没想过去做点什么?”西瓦格娜追了上来,粗声粗气的对着他喊着。
森特眯着眼睛看着她:“做为一个暗精灵,最通常的做法是?”他感到有点好笑。
西瓦格娜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她用似乎是挤出来的声音说:”宁可再次走上不洁的道路?”
“小人物是不能改变任何事的,就算他竭尽全力……”森特柔声说。“还有,别想让一个暗精灵去理解月精灵的想法。”
在走过不长的一段路后,咯金斯在一棵更高的毛桦树上停住了,“请享用吧,我想你们一定需要水果。很凑巧是不是?”
被平均分成几份的水果一堆一堆的被放在草地上,这对饿了一天的一行人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从下午开始,他们就一直没有吃到那怕一片面包。也许是被太多的新奇事物所吸引,使得他们暂时忘记的咕噜做响的肚子,当一次站在食物面前的时候,久违的胃又开始了严正的警告。一双眼睛仍然在四下乱瞟的斯夫已经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半身人真是一群食物的奴隶。”苛林边暗暗匝着嘴巴边嘲笑着斯夫,“让你知道什么叫矮人的耐心与风度。”他得意的吐出了两个离半身人和矮人同样遥远的词语。最后,当他眼睛移到更远地方的时候,他停止了说话,“我的……天那天那!森林居然会有麦酒?”他的眼睛直钩钩的,已经忘了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佛……佛尔梅特曾经告戒过我们,锤子是最伟大的工具,无论在战斗时或者在挖掘的时候……”苛林慢慢的,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移动着脚步。
“非常感谢!”森特第一个超越了他,不动声色的走向食物。
“祝福美好的邀请。”爱丽尔紧随其后。
“苛林你在干什么?”斯夫拿着一个苹果好奇的看着站在那里的矮人。
苛林撒开他的短腿飞奔向他的麦酒。
“已经……多久没有接受拜访了?”咯金斯歪着脑袋想着,有如一个记忆不好的老人,“你说哪个人叫欧斯?”他好奇的问着天刃。
“他是我族睿智的祖先,虽然他被所有人称为欧斯,但是我们都叫他海龙。”天刃依然充满敬畏,野蛮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对眼前的生物有一丝怀疑。
“好吧,啊……哈。请……请原谅。”咯金斯突然打起了哈欠,他又用力顶了顶旁边哪个保持睡觉姿势的头,“总是妨碍我,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他愤愤的说。
“咯金斯!用你的平钩嘴咬住他的手指!”有如突然炸响了一个火球,那只睡着的黄金头颅突然大声的叫了一声。
“好了好了!”咯金斯也大叫了起来,“又在这种时候来打扰我,啊……哈……,而且,又用我最讨厌的话题!”
“本来就是!说了几个世纪的废话,磨成平钩是非常!非常正常的!”哪个应该叫伊金斯的鹰头粗着脖子反驳着。
“虽然很凑巧,但是我敢打赌,平钩嘴和说话次数太多没有必然联系!可……恶,啊……啊……哈,我……我又不行了。”刚说完,咯金斯就一头栽了下来,他的头和伊金斯的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一边去!”叫伊金斯的鹰头用了力的把叫咯金斯的鹰头顶往另一边,“不知道战士的骄傲的家伙。”他看了看下面,“哦!非常好,一个海拉尔人。”他又往旁边看了看,“太糟了!半身人!”
斯夫站了起来:“您好,斯夫·托柏特为你效劳。”他抓紧时间上下左右扫了一遍,“我觉得您和您兄弟关系不怎么样。”
“这个连剑和刀都分不清楚的家伙?当然!和他生在一个身子上是我的耻辱。特别在那场糟糕的战争中……我最近老梦到那场战斗。哦!一把完美的斧子!”伊金斯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天刃的身上。
“请看!”天刃崇敬的用双手举起了他的斧子,伊金斯跳了下来,收起翅膀,尽量把眼睛往前凑。
“它是真实的传奇……”伊金斯深邃的眼神似乎在看又似乎不在看,一千年的变迁在它眼前闪过。“珍惜它吧,海拉尔人!”伊金斯如同看见了老友,感慨的说,“它见证了无数的勇士的奋斗,虽然饱饮鲜血,但是仍然不能玷污它的高贵。”
“是的!”野蛮人用一向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是我祖先战斗的证明。”
“它连接着过去和未来,以后你就会明白。”伊金斯意味深长的说。
一只小手突然伸到了伊金斯和斧子中间,斯夫尽量把身子伸直,“也许您能向我解释一下……”
“半……半身人!最好不要打这把斧子的主意……”伊金斯着急的说。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在听完你的话以后才感觉它的与众不同,我只是想做一下参考。要知道,相同的斧子是很多的,我认为苛林也想要一把这种东西的。”斯夫转过身去掏着他的小包,“或者我可以用东西换,苛林曾经雕过这个。”他拿出一只泥土做的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包里,不过,你不认为他非常的不错吗?”
“斯夫。”天刃急忙把斧子背上身上,“我认为下次我得详细告诉你关于祖先含义。”他认真的说。
“祖先?我当然知道,就像爱逃狱的舅舅,还有我叔叔,他总是喜欢闯进冈比斯的地下……”斯夫手舞足蹈的转着圈,结果他看见了苛林愤怒的眼神,那双眼睛因为酒精而红通通的。
“好了,那我回去,对了,这个你想要吗?”斯夫泱泱的走了回去,在苛林旁边坐下。
“当然!”苛林用力把那条龙抢了回来,并尽量把身子挪的远远的,“没有半身人的地方为什么像海勒一样遥远?”他边感叹边喝下一口麦酒。
森特用怜惜的目光打量着爱丽尔,她正被斯夫关于苹果的话题逗得前仰后舍。
“她在这里变的平静多了。”坐在旁边的西瓦格娜柔声说,“她还太年轻,要她担负这个任务还太重。”
“从一开始她就非常的紧张。”森特看着咯咯笑着的爱丽尔,“她处处小心,不爱说话,她的严肃不适合她的年龄。”森特靠着一棵树,尽量离伊金斯发出的光芒远一点。“但是手里拿着冰火的人类,从来就是这样的。她的好心情会随着我们离开这里而消失。”
“你战胜冰火了吗?”西瓦格娜的眼睛闪了一下。
“冰火不会放弃,他只会换一个方法。”森特不舒服的挺了挺身子,往旁边走了几步。
“你去那里?”西瓦格娜追问道。
“我不喜欢在这里谈话。”森特似乎很累,他用力的撑着魔杖,迈着老人一般的步子往黑暗中走去。往无论早上或者深夜,永恒的黑暗之中走去。
西瓦格娜转头看了看苛林,这种时候,最好把3个年长者都集中起来,但她看到苛林的状态后,她放弃了。
“他已经可以把自己改名成‘苛林·酒桶’了。”西瓦格娜丧气的想。她不得不一个人追着暗精灵而去。这次她也没有注意到,一只黑猫也紧紧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毫不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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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人们总认为伟大人物的身边应该跟着一只更有威严的动物,而不是一只黑猫。但是没有人能改变凯特的想法,即使那位活泼的神眷之女也不能。叫敏里斯的黑猫得以一直跟在背剑法师的身边,直到它用功绩证明了自己。传说它能懂所有动物的语言,包括人类的,但是它绝不会轻易的开口。而且它似乎拥有出人意料的力量,它冷静果敢,最有名的一次应该是在凯特被困在诺波的实验室里的那次。
据说,郁·雨尔最大的敌人诺波曾经把凯特困在他制造恐怖黑生物的实验室里。最后,靠一只黑猫机智的周旋,成功的突出重围,诺波的秘密实验室也随后被闻讯而来的郁·雨尔捣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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