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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的话是有那么点道理,当个小官怎么也比老百姓强。可你想过没有,投靠司马昭和辅佐刘备有什么区别,这几天咱们都看到了,这帮人全都不是什么善类,帮他们打天下最后总归是一场空!你别怪我太消极,到这世界后我老在琢磨我妈的死,我怎么也忘不了我妈怎么死的,我恨那些为官如狼的东西,可我总觉得这样的人几千年来好像就没绝迹过。”刘强说到这里嗓门提高了不少,沈志军赶紧摇手让他压低声音。
“强哥,这道理很简单啊,正因为你妈的教训,所以咱们才要拼命爬上去,让别人没法欺负咱。”
“你没明白我说什么,高官厚禄也保不住这世道不变啊。你读书比我多,见过历朝历代能有几个善终的开国元勋?再说就算咱们真成了开国元勋,那也就是帮着皇帝去鱼肉百姓,口口声声喊着自承天命,干的和土匪强盗没什么本质区别,高兴了开恩减免税赋少收点保护费,不高兴了杀光你全家。就算你我有朝一日位极人臣,咱的后人身居高位,可你就能保证他们不会干那些个畜生事?害了人家,积怨累恨多了,最后不又是咱的故事重演一道?老这么循环算个什么事啊?”
“这个嘛...大哥,好像我读的书里没讲这个。我有个哲学老师说过,这社会也就是个动物世界,人要么努力作食物链上的大鱼,要么作被吞吃的小虾米,所谓的社会理想就像股市里不同名目的圈套,反正最后无论是好是坏都活该老百姓买单。再说以后的事咱哪管得了?其实谁来当官还不都一样,你又能保证他们后代皆忠良?所谓权力嘛,就是让你可以对其他人为所欲为,你不去抢别人就抢了,人活世上只能在吃人与被吃之间作选择。”
“照你那老师这么说,人其实也就是个畜生的活法了?我是个老百姓让当官的儿子撞死我妈就活该,而我撞死他狗日的就该立马枪毙?”
“强哥,你别钻牛角尖,几千年了大家都这么过的啊,总有几个人在上面作威作福,下面的百姓过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习惯?我就没法习惯我妈给人撞死,总而言之我妈不能这么白死了!兄弟你别忘了,咱们正是从这以后的世界来的,我这几天老在想,光杀人不算本事,如果不能改变这世道为我妈报仇,那我可真他妈白活了!”
“那强哥你打算怎么办?就带着这十来个亲兵替天行道?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你心情我知道,强哥,要摊上是我也得跟王八蛋们拼命,可你能拿这世道怎么样?再说那都是以前的事,这刘备好歹也对咱不算坏,咱俩比从前——或者叫以后吧——混得好多了。要不等机会咱搞场革命?反正刘备快死了,咱来个废除帝制新建三权分立,大行富国强兵之道,那可就是千秋的霸业啊,我看咱俩还真有可能成一番霸业啊...”
“三权分立?这个我知道,那也是狗屁。你想想,再好的把戏总得要人来耍,你组一党我组一派各占山头为王,真到要紧关头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这帮派的利益,能有几个会真替老百姓考虑?这玩艺就像一套京戏装,让有能耐有良心的人穿上就是一忠臣,狗东西们套上就是一奸臣,要再有人坏规矩那可就更邪乎,你忘了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了?他们扮的不也是三权分立?说白了还得看谁来玩这把戏,对老百姓来说还真跟种田要看天吃饭差不多,上头的鳖犊子们德行不错大家过点好日子,来一位邪乎的大家只能忍,忍到最后造反,造反到最后又捧一位上来,继续下一轮循环。这三权分立也就把一位皇帝换了几位几十位而已,你们这帮学生娃还真信这个?我连我妈都保不住,我要那什么狗屁千秋霸业干嘛?再说了,真上三权分立那套我妈就不会死了?来个参议员的儿子还不照样把我妈给撞了!”
“哎呀强哥,没看出来你还真能琢磨啊!这倒也是,你说这当官的都是靠老百姓吃饭,明明是老百姓给饭给钱养着他们,可这帮人咋都那么牛逼呢?有时候还真不如养头猪养条狗什么的。”
“兄弟,你这就不懂了,道理是这道理,可在这当官的眼里他就不这么看,老百姓给饭给钱是应该的,不给就要你命让你坐牢,这叫王法。”
“那这不是土匪吗?弄老半天养的是狼啊!”
“对啊,狼崽子一代传一代,我妈就这么死了。”
“我明白了!玩什么把戏都不重要,关键就看老百姓手里有没有权,没权就跟没刀没枪一样任人宰割,说你好你就好,说你刁你就刁,末了还得乖乖把钱粮交齐。”
“对!老百姓有了权那才是真正自己当家作主,不是咱的家咱才不管它死活,只有不怕谁了才能爱养谁就养谁,谁愿自称受命于天真龙下凡或别的什么鬼话谁自己去喝西北风去!”
“好主意!强哥,可咱怎么干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读书少了,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这几天脑袋里都是一团乱,一睡觉尽梦见我妈叫我赶紧逃,别给她报仇。”
“强哥,你别老为这事烦心,看我读了不少书不也照样废物一个。这世道怎么个变法咱们现在还作不了主,不过咱们可以慢慢来。”
“嗯,为了报仇我怎么也得忍,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向这世道讨一个公平!”刘强猛站起身捏紧双拳看着漆黑一片的城外,隔半晌后长叹一口气不再作声,沈志军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左手持弓,直腰含胸,右手拉弦,身形别动!”刘强在赵芳的吆喝声中手持一具软弓认真练习着,田真等亲兵也带着一脸坏笑看热闹。
“拉弓左手勿动,指环夹紧箭羽,弦满再放。”刘强满脸涨红,手上一用劲,啪的一声竟将弓弦拉断。
赵芳笑道:“刘都尉膂力虽大,但却不会用巧劲,还需多练练,且去换张强弓来再试。”田真闻言早飞奔去取来一具强弓,刘强伸手一试感觉果然吃力,好歹忍着肩头伤痛拉个全满,箭羽却从指环中滑脱坠地,空得一声弓弦脆响,赵芳见状忍不住笑起来,众亲兵更是几乎笑跌倒地。刘强自觉脸上挂不住,冲着亲兵们骂道:“你这帮狗贼也敢耻笑本大人!交代给我弄兵器的事做了吗?”
众亲兵均知这位刘大人性子随和,因此只是不再出声,但脸上笑容却是毫无遮掩,一名叫贾蒙的亲兵忙上前道:“禀大人,小人已让西门那姓审铁匠按您画的图样打造,这审老儿说两个时辰后即可完工。”
“他要价多少?你可按规矩给了定钱?”
“那审老儿知道大人威名,他只说不取分文。”
“什么?!本大人从不强买强卖,你马上取黄金十两亲自送去,务必让审老儿收下!还有,你若敢从中弄鬼,我就拿你来祭新兵器。”
“小人万万不敢!”
赵芳听说刘强自铸兵器,不由得好奇问道:“刘兄所铸为何等兵器?”
刘强答道:“我前日战阵中只觉那环首刀极不趁手,换小锤又觉太轻,索性按我乌托邦国中式样打造一款新兵器,名曰狼牙棒,重约二十余斤,实为将小锤加大,外镶钝头钢钉,正适合我这等不通武艺之人使用。”
“我隐约记得在骠骑将军府中见过这等兵器,以数钉穿嵌巨木顶,挥舞击敌,中者无不立倒,相传为西域大食国人善用,想不到你乌托邦国中也有类似兵器。”
“骠骑将军?哦,不正是小将军昨日酒宴上提到的马超将军吗?早在海外就听说过这位五虎上将之一...”
赵芳脸上甚是疑惑:“五虎上将?那是什么?”
“这个...海外闲人传言蜀汉大将好生了得,当中头一个便是翊军将军,外加关羽、张飞、马超、黄忠共称为五虎上将。”
“此言荒谬至极,那关羽一个无耻莽夫,自持功高位重,偏又心胸狭窄,焉能与文武双全的张飞将军相提并论!”
“张飞将军文武双全?我国中皆以其为勇力武夫...”
“非也非也,张飞将军琴棋书画俱通,尤其长于丹青书法,蜀中仕人无不竞收其真迹。那关羽狂妄无能,凭主公宠信才得一步登天,若非因他兵败荆州,我军又怎会与吴国兵戎相见?”
“这个...主公起兵之时可曾与关张二人桃园结义?”
“绝无此事,关张二人品行学识有若天地之别,但都可算得开国元勋,只是何来与主公结义之说?”
“原来如此!不知那马超又如何得罪了主公?”
说起马超赵芳立即放低声音:“骠骑将军非我中原人氏,入蜀之前多行反复之事,更与逆臣彭漾有种种干系,军师疑其图谋不轨,主公也放心不下,故此尽夺其兵权,留居成都作一闲职英雄。廖立昨日以此为由谏劝主公,显是将你比作马超,刘兄务必小心,切不可因怒生怨,当知隔墙有耳,若传到主公那里就大事不好了。”
“多谢小将军提醒,刘强感激不尽!”刘强听到这里只觉得暗暗心惊。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弓箭——”
突然一名军卒策马急入校场报告:“禀将军!圣上欲拔营西归,翊军将军遣我速来招将军进宫议事!”
刘强跟随赵芳赶到宫中,赵云、向宠、廖立、沈志军等文武将官齐聚堂前,只是首座上不见刘备踪影,片刻后内堂转出黄皓,手捧诏书宣读圣旨,令赵云、向宠、廖立等人护驾返川,刘强沈志军作为中军随官也一同西行,赵芳领三千人马留守秭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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