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坚持住,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洛山脚下,一个中年女子,衣衫褴褛,拖着一个破旧的板车蹒跚得前行着,板车上躺着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面色苍白,不知生死。
洛山乃是天河郡东部一座石山,山体极高,直入云霄,远远观之倒是气势雄伟,令人向往。
洛山山势险峻,山上草木旺盛,多生飞禽猛兽,所以四周常年不见人烟。但关于洛山出仙的传说却一直在天河郡流传着。
这中年女子拖着板车,在洛山脚下前行却是怪异得紧。
“咯吱,咯吱……”
那老旧的板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
太阳已经西斜,中年女子依旧蹒跚的前行,在夕阳撒出的光芒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
这时中年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松开了那因为长时间抓着板车把而麻木的双手,从自己破旧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块古朴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个“天”字,“天”字被很多繁杂而又玄妙的花纹围绕着,玉佩通体墨绿虽然古朴,但仿佛内里有一种玄而又玄的力量吸引着人的目光。
中年女子盯着玉佩看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似乎有一丝犹豫,忽然那一丝犹豫被坚定代替,中年女子将手中的玉佩狠狠的砸向洛山的方向,玉佩并没有落在地上,却奇迹般的悬浮在了半空,原本古朴的玉佩通体发出丝丝毫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玄妙。
中年女子转过身,走到板车旁,抓着男孩的手说道:“小峰,再坚持一会儿,母亲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说完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在自己的左手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直往下流,中年女子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见她用自己的鲜血在玉佩的正下方画出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与花纹,有点像玉佩上“天”字周围的那些花纹,但仔细观看的话却又有些不同。
没多久地上已经被这鲜血所绘的花纹给映得猩红,这时中年女子也画完了最后一笔,那女子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加的苍白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中年女子用一根布条将那还在慢慢滴血的伤口包了起来,盘坐在了那些花纹之前,双眼紧闭。
“天玄之灵,以血为祭,生门~开!”
随着最后一个“开”字说出,女子面前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从地上悬浮起来,在半空中扭曲着,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这时原本悬浮在空中的玉佩突然光芒大作,上面的“天”字发出一片光幕出现在女子面前。
中年女子看到这片光幕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她反过身将板车上的小男孩背在了自己那羸弱的背上,踏着坚毅的步伐进入了光幕之中。
随着中年女子的踏入,那光幕也在一瞬间消失,连半空中的玉佩和地上鲜血所绘的花纹也随着消失不见了,唯一见证这一切发生过的就只剩下那在山脚下孤零零的板车和板车边那地上凌乱的血迹了。那中年女子和那个生死不明的小男孩就这样在夕阳下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当面前的白光消失时,出现在中年女子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面前的洛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座不知名的高山,而这高山的山顶却仿佛被谁用刀削过一样,成了一个平顶,而平顶之上却是一片辉宏庞大的建筑群,四周云雾缭绕,仿佛是天上的仙宫一般。
这山脚下有阶梯直通山顶,而阶梯旁不远有着一块大石头,上面雕刻着“天都玄门”四个大字,字体空灵飘逸,仿佛是活物一般,令人不得不感叹题字之人书法造诣的深厚。
中年女子并没有停下脚步观看这个仙境般的景色,背着那个男孩一步一步往阶梯上攀登着。
“罪徒凌天若,求见师傅!”
“罪徒凌天若,求见师傅,请师傅赐罪!”
“……”
那中年女子每攀登几个台阶都要喊上一句,双眼直直的看着山上在云雾中若影若现的建筑。
山顶建筑群最中间的一个大殿内,一群人身穿道袍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静坐,最中间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突然睁开了眼睛,喃喃道:“终于肯回来了吗。”
“天健上来,带着师弟师妹们继续做功课,为师去去就来。”
“是师傅!”一个身着蓝色道袍面容淳朴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走到老道旁边盘坐下来。
老道左手掐一手印,只见老道四周空间仿佛波浪一般起伏着,眨眼间老道便消失了,而那一片的空间也慢慢的变得和四周一样平和。
这时刚才那个被老道称为天健的中年男子闭上了双眼念到:“静心、静性,识海空灵,无思、无求,融道于身……”说罢,大殿内又重新归于寂静。
山道台阶上。
中年女子还在一步一步攀登着,突然,前面不远处的空间仿佛被调皮的孩童扔了石头的湖面,泛起阵阵的涟漪。
这番奇异的景象足以让人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在那女子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任何的惊讶,仿佛面前空间涟漪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反而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喜与希望。
“师傅!”中年女子放下背上的男孩,向着那空间涟漪跪了下来说道:“原谅徒弟的任性,求师傅救救我的孩子!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空间涟漪中出现了一个老道,“天若,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哪个家伙敢把你伤成这样!”见到中年女子的样子,原本老道清净无为的气势瞬时变得狂暴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让人感觉压抑而又炙热。
“师傅,求您先救救我的儿子,他快撑不住了,快救救他!”
老道听罢看向台阶上平躺着的小男孩,这男孩五官清秀和那中年女子却是十分相似,但小男孩的脸上苍白一片毫无血色,眉头紧皱昏迷中依然被疼痛折磨着,浑身血管凸起呈现暗青色,倒是让人浑身汗毛乍起,不寒而栗。
“这是……”老道看男孩这模样皱了皱眉,立即蹲下了身子,扒开男孩胸前的衣服,那男孩的心口处血管突出的仿佛要爆开一样,随着心跳一突一突的,在心口血管处有着一丝丝青色的光影在流动着,“隐煞之气!这是那些家伙的隐煞之气,你们怎么碰上这些个疯子。”
说罢,左手掐起一印,右手一挥,一团云雾忽然在老道脚下凭空而出,包裹着那母子二人升腾起来,直直朝着山上飞去。
眨眼功夫老道便带着那母子二人来到了一处偏殿,殿中一座硕大的青铜丹炉屹立当中,丹炉内部隐隐透着火光,光是贴近这丹炉便如在炎炎烈日当中曝晒,令人酷热难忍,老道将男孩放在了丹炉旁的床榻上。
说来也怪,一进这丹炉房男孩脸上凸起的血管竟然稍稍变平了些,脸色也稍微有些好转,就连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天若,这颗天心丹你先服下。”老道在丹炉旁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琉璃瓶子,倒出了一颗暗青色的药丸递给了那个被唤作天若的女子。
那中年女子闻声接过那颗丹药,直接服了下去,瞬时脸色红润起来,原本弱不禁风的身体似乎也有力了许多。
“师傅,快救救我的孩子吧,他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放心,我定当竭力相救,不过你也得有点心里准备,这孩子体内的隐煞之气已经入了心脉,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现在也只能先用天旭药炉的火气压制,并辅以丹药,究竟能不能活命,就看这孩子的意志与造化了。”
说完,老道从架子上拿出另一个红色的琉璃瓶子,倒出了三颗朱红色的丹药,放入了小男孩的口中。老道左手掐一法印,右手前伸推出一掌,一道柔和的清气包裹了小男孩,原本在男孩口中的丹药一遇到这股清气化成了一道红色气体,瞬时随着那股清气流向身体各处。
那经脉中的隐煞之气仿佛遇到克星般在经脉中东躲西藏,量少的隐煞之气遇到红色气体和那股清气便直接消散,不过男孩体内的隐煞之气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那红色之气虽然是隐煞之气的克星,但那些隐煞之气却开始集聚到了一起,分别固守着男孩体内的心脏与丹田两处。
那些红色之气在清气的推动下慢慢的包裹了心脏与丹田部位的隐煞之气,但在又消灭了一些隐煞之气后,便也无力继续消弭那些隐煞之气了,那些隐煞之气却也无法突破红色之气的包围,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这时老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喝到:“天都法阵,封!”
那些清气便组成了两道封印分别注入分成两股的红色之气当中,将那些顽守的隐煞之气封印了起来,并且不断的削弱。
老道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天若,这孩子的命却是保住了,但是体内的隐煞之气太过顽固,只能用天都法阵慢慢消磨。”老道缓了缓气,定神看着中年女子说道:“这么浓厚的隐煞之气,还能将你的识海和气海同时废去,这家伙最起码也是破茧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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