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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王警官向着四个人问道。
“18”，“19”，“19”，“18”。
“那就是都成年了，我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性别？”
“这还用问吗？一眼就能看出来”赵冰不以为然的回道，田楚云拉了拉赵冰的衣服，急忙的回道：“男，男，全是男。”
“全是C中的学生？”王警官也没有记在心里，一群年轻人啊。
“嗯，哦，，，是，是，全是。”
“哦，那就不用多说了，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吧。”王警官一边填着表，一边给这四人说道。
“钱要掏吗？”
“钱就不用掏了，把身上的刀具呀，棍棒什么的掏出来。”
“那没有。”
“那行，我看你们也都是学生，下手怎么那么狠，都打出黄了，我看你们也是第一次打架，今天就不教育你们了，你们也是学生，戴上手铐也不好看，就先关一晚上，明天叫你们的家长来接你们，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四个人分别分到了四个角落独自的牢房内。
还是第一次进监牢，四个人心里有着不同的感受。张小龙现在表面上很平静，没有说一句话。赵冰刚才把烟交上去了，现在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田楚云也很沉静，躺在监牢里的一人宽的沙发上。现在是夏天也不需要盖的东西，此刻心里翻江倒海的是邵峰，因为是他的事而导致其他三人被牵连进来受着牢狱之苦。
带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此时不知是什么原因，邵峰四人特别想上厕所，刚才在进来的时候四人洗了洗脸，上了个厕所，可现在过去还不到一个小时，四人已经被尿憋的手足无措了，想上厕所但又不敢出去上，房子正前面没有墙，只有一个大的铁栅栏代替了墙，而且前面又有摄像头他们又不敢出去，这可憋坏了这四人，这可如何是好呀。
第一个出去上厕所的人是赵冰，也就这丫胆大，不怕警察，就连在上警车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的害怕，现在更是这样了。感觉过了好一会儿赵冰才从厕所出来。“你怎么这么久时间呀？哥几个心都抖出来了”张小龙说道。“怕啥，不就是警察么，现在又没在，而且现在都几点了，警察叔叔也睡啦”赵冰分析道。
对呀，都这个时间点了，警察也睡了，没有必要为了这几个学生熬一晚上吧。剩下的三人听赵冰这么一分析，抢着去上了厕所，张小龙第一个冲了出去，田楚云和邵峰只好等着下一个去了，虽然去上厕所了那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再说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分钟。赵冰也睡到了自己的长椅上，没有烟的时间比憋尿的时间还要过的还要慢，在长椅上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看着铁窗外的月亮等着天亮。四人都上完厕所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如果没有打架的话，就没有这些破事儿，没有这些破事儿的话，他们呢，现在也在床上睡着正酣，等着明天的课要去睡呢，不，应该是上呢，整个年级的学生哪有像他们四个人这样的，在牢房里等着下一个天亮。
“哎，我说，以前睡觉怎么也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赵冰说道。
“嗯，夜久最难熬”田楚云也没有睡着，回到道。
“各位，对不起了，因为我的事儿让大家和我受苦了”邵峰对三位说道。
“你这什么话，你还别说，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打群架打赢了呢，以前总是和人打架的时候也没有人帮我，自己打输了回家，我爸也是一句算了，这事就这么了了，今天不同，虽然主要不是我的事儿，但我们打赢了呀，不行不行，我要把这些进我的小说里，进牢房还是第一次呢，很有意思嘛”张小龙不以为然的说道，好像打架这事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是一种亲身经历，他还在享受这样的经历。
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的田楚云现在也放开了心胸，说道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原来他小时候很文气，怎么说呢，懦弱，这样可能比较适合他。小时候也是没有太多的亲戚朋友，在别的同学打了他的时候，自己也不敢给爸妈说，受了点伤就说是爬树摔的，或者说是不小心磕碰到的，他给其他三人说起自己的一个事儿。那是他在小学，被同学拉进了厕所，同学们脱下了他的裤子，让他跪在厕所尿池旁边，这是他的妹妹看见自己的哥哥被人拉进厕所也跟拉进来，说哥在做什么，田楚云穿好裤子出来给每妹妹说，这是他的同学，他在和他们做一个游戏，让她先在一边玩去，接着回去又跪在尿池旁边。其他三人听到这事儿以后，很吃惊。平时也看不出来田楚云小时候会是这样的样子呀，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懦弱呀。
“可咱老百姓我今天很高兴，我终于不用再像小时候一样受人欺负了，我今天也打得很厉害呀”田楚云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笑着说。
“得了吧你，我打的最起劲，好吗”邵峰说道，怎么说今天先受委屈的人也是我呀，你倒起个什么劲呀。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血色浪漫呢”赵冰说道，其他三人也觉得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值得怀念了，的确，一起同过窗，一起同过床，一起扛过枪，这也算是一种扛抢吧。那就差一起分过脏了，哈哈。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挺有与众不同的色彩的。
“哎哎，看看你们呢，也不看看咱们现在是什么处境，监牢哎，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办呢”张小龙把他们的乐观心态呢一巴掌又给打了回来。也是，都是高三的学生了，也没有好好的复习，还打了架，现在还被关在牢房里，谁晓得学校知不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对于这事而做出什么处罚，更不知道他们四人的家长现在知不知道他们的孩子现在在哪儿。
“怕啥，我们明天一口咬定，是那醉汉先动的手，呸，本来就是他先动的手，我们这是正当防卫”赵冰说道。
“哎，刚才警察让我们把东西交出来，我手里还有一把刀呢，你们看”邵峰说道。
“你傻呀，现在掏出来，让监控看到了，明天怎么说清楚呀”田楚云急忙提示道。
“对哦，幸亏刚才没有掏出来，要不然性质就变了”邵峰反应过了嘿嘿一笑道。
说没有自由的时间过得度秒如年一点都不为过，几人再又上了一两次厕所之后稀里糊涂地都睡了，一个人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水，难道四个人是被吓尿了?凌晨时候的冰冷是没有办法顶住的，因为没有可以盖的东西，不一会儿，田楚云就开始咳嗽，越咳越大声，三人起来问道，有没有事儿。田楚云也说没有事。
每当一个人被问及有没有事儿时，大部分人都会说没事，没事才怪呢。
张小龙的这一晚上是听着田楚云的咳嗽声过来的。尽管刚才大家把事儿请说的都比较开怀，乐观，但张小龙心里知道，如今的打架那可打的经济，没有钱的支持一般人也不会选择用拳头解决问题，很简单的一点就能明显证明，当时明明可以劝架的人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们，他们也怕受到波及，一受到波及那也是在和钱擦肩而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扯的那么远，那么这事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张小龙想了很多的方案，自己给人家受伤的一方道歉，但自己把他打成那样，换是张小龙，他会原谅你吗？可那也是他先醉酒打人的呀，可人家最后是受伤最大的人，他先打的你，没错，可那也是邵峰和醉汉之间的事儿，田楚云，赵冰，张小龙你们三个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要不医药费五五分成，毕竟那也是有很大的一部分他的责任，好，责任五五分成，那我们四人今晚坐牢，他进医院，我们四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我们四人过的也很不容易呀，没有盖的，行动也提心吊胆，阿云现在还猛的咳嗽着呢，你倒好往医院里面一躺什么事也不用管，好像是个人都会同情你一样，我们四个就是罪有应得，要知道那也是你先动的手，可，人家受的什么伤，现在也不能确认，要是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们四个可是要负全责的，那时候就没有人在提到是谁先动手的问题了。张小龙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颤，生命危险，也不是没有可能，当时他们呢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也的确是有点太过了吧。要不就一个人把事情全一扛，但这样好像也不是很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一个站出来的一定就是邵峰，肯定的，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就算一个人也挡不下来呀，警察叔叔也不是傻瓜，人家又不是没有长眼睛。那实在不行的话就动用自己家里面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找找熟人，帮帮忙。张小龙记得自己好像还有这样一个挺管事的亲戚在，说说情应该能过，可这样也欠一个人情，但如果可以的话，欠一个人情而已，大不了以后还他就是了，可张小龙也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债，人情债最难还，可为了其他的三人，欠着就欠着吧。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有把他们关上半个月了，那高考怎么办，复习呢，今天晚上都难以熬得过去，如果真的被关了进去，那今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呀，这一夜过的都如此艰难啊。现在张小龙才知道了一个刑罚，全球通用的刑罚，那就是关上自由，张小龙第一次感到自由这种东西是如此的美好。如果没有这次打架，他也就不用再想这些个破事儿，如果不是因为打架，他现在也在想小说，写小说，或者是安静的睡觉，可能阿云现在也在弹完吉他后听着歌睡着了，赵冰的房子里可能满地都是烟头，邵峰如果能忍住当时的一口气，现在也许会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上是没有写完的给女生的信息，醉汉呢，现在估计也在自己的家里，老婆拿着盆子接着吐出来的脏东西，嘴上再骂这几句。这都是多么好的一些画面呀，此时这些也只能是张小龙的想象了。
是不是刚才尿出来的水太多了，现在张小龙脑袋瓜子缺水了，脑子里面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怎么想了这么多东西。
本来就睡的晚，而且阿云咳嗽了整整一夜。
早上，邵峰的爸妈都来了，邵峰也没有想到，这事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自己爸妈的耳朵里。邵峰的爸爸个子也不高，有点发胖，自打见了邵峰也没有说一句话，倒是邵峰的妈妈见到儿子安然无事，心里也放下了石头，那么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了，怎么解决，怎么样的一个解决条件大家都能接受，在局长室里说起。从始至终，张小龙，田楚云，赵冰包括邵峰没有说一句话，这是邵峰的父亲给他们说的第一句话里面要求的。醉汉的老婆，父母也到了，经过了许久的争辩，最后达成了这样的一个协议，醉汉的伤，医药费五五分成，把他们四个人从局子里赎出来的费用，邵峰的爸爸掏，这件事儿呢，没有记录在四人的档案之中，而且这四人在学校期间，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第一怀疑对象就是醉汉，四人记下了局长的电话，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局长。就打架的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
邵峰的妈妈先回家了，是邵峰的爸爸让妈妈先回去的，他有些话要给这四人说，一个爱儿心切的母亲在这里，他还有点说不出口。
五个男人坐在一个圆桌上，桌上点了几个菜，没有酒，只有茶。五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时不时的喝茶能发出来一点声音，剩下的只有沉静。
“怎么都不说话呀，小伙子们”邵峰的爸爸先开口道。
“叔叔，我们大家是不对，不应该打架，可我们也是看不惯邵峰被欺负呀”赵冰说道。
邵峰的爸爸喝了口茶，又给自己添上，身体放松了下去，说道：“叔叔明白你们的想法，也不否认你们的行为，但解决这种事情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非要用拳头说话吗？”
“叔叔，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呀，是那人先动的手，而且说的话更是特别的难听。”赵冰一想到醉汉的蛮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叔叔，你也别怪赵冰他说话语气硬，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邵峰”田楚云给邵峰爸爸解释说道。
“爸，你也别说了，我知道我今天该做什么，也知道昨天自己做了什么，这些我都明白，我的事，我已经长大了，你要说什么我也清楚，可我当时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如果不是他们，我或许会有更大的事儿要闹出来”邵峰接过阿云的话对他的爸爸说道。
“嗯，爸爸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你有这些个朋友，你也没有白上学，我是你爸，我对你的希望不是让你有多能打架，还是什么的，只希望你们有一个好的未来，所以他提的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们没有事儿就好，我和你们的爸爸也差不多年纪，说你们两句也不为过。”
“您说。”
“你们呀，还都年轻，不要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美好未来毁在你们的所谓义气上，男人么，能忍一忍有什么大不了的。”邵峰爸爸教导着几个鲁莽的孩子说道。
“嗯，叔叔，我们知道了。”
“爸，我知道了。”
一晚上挨冻，早上也没有吃东西。吃完饭，邵峰的爸爸就给了他们一点生活费，回去了。邵峰的爸爸走了，四人又回到了学校，此时已经十一点了，早上也没有上课，不知道班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邵峰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在文科班，班里本来就管的松，早上不见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其他的三人就感到麻烦了。
“小龙把衣服洗了吧，咦，你怎么不说话。”邵峰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小龙就没有说一句话，再回想，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没有听到张小龙的声音。
“好，那我去洗”听到了张小龙的回答，邵峰才感觉到了没事，要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张小龙洗了自己的T恤，洗了一盆子的红水，那都是血，尽管洗了很多遍，衣服还带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张小龙就把衣服泡在了盆里，自己躺在了床上，今天的天气也变得清爽了，吹起了风，风儿把张小龙未写完的小说吹翻了页，此时的张小龙已经睡得很熟了，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儿，但鼻子间还是能闻见淡淡的咸味和心间的苦涩味。昨天晚上，在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张小龙想到的这些事情情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但张小龙想了很多，可这些事儿呢，张小龙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说，包括他们三个。
经过了这么特殊的一夜，张小龙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样的的变化，他也不知道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更不好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那样的想事情，但无论如何，这一夜的事实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把它当做没有发生过，谁也改变不了过去，张小龙此时会做些什么梦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夜假想的情景影响了张小龙今后思考很多事的出发点，对于张小龙有很大的影响，改变了很多。但张小龙再回想起这一夜的时候，他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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