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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安静的校园里,响起了悦耳的钢琴曲《卡农》,衣着散乱的男孩子奔跑在满是枝叶覆盖下的青石走廊里。本来徜徉在钢琴曲的学校也因为这个匆匆忙忙的学生而变得有点不那么安静了。此时的学校里面很少能见到学生,张小龙却跑得更加快了,因为这不是学生没有来,而是自己来得太迟了。
到了教室,早读已经开始了有快十分钟吧,张小龙这次不得不走正门了,班主任早就知道张小龙迟到了,张小龙也就不再躲避。张小龙走进门也没有打报告,直接往进走。这么大的一个人移动,肯定能引起人的注意,班主任人就在他的座位上坐着呢,张小龙走到班主任旁边嬉皮笑脸的,其实是表示自己的不好意思,班主任也为了不打扰学生的早读,甩了一个严厉的表情,班主任眼睛一瞪,实在是太像憨豆先森啦,张小龙强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至于班主任说的话,也没有听进去。
“刚才班主任的表情有没有看到,实在是太搞笑了,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脸都笑的抽筋了”张小龙拿着书掩着自己的头对同桌柳晴晴说道。
可对于张小龙的话和班主任的表情,柳晴晴也没有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可好笑的。柳晴晴并不是一个缺乏幽默细胞的人,只是对于张小龙曾经答应她的事,张小龙竟然没有做到,这让柳晴晴很失望,所以柳晴晴就用敬语的以至于讽刺的话回答道:“嗯,您说的可对了,很好笑,只要您开心就行了,别的都没有什么关系。”
高三的课程是很满的,为了让孩子们不输在高考这个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考试中,学校就采取了极限法。所有能用来学习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所有不能用来学习的时间尽可能地用来学习,只要是人生活必做的事情之外,很难再找到一点用来休闲放松的时间,当时老师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要是离你想要上的学校只差一分,那就不要可惜,那一分的差距可能就是你在复习的时候放松而丢掉的一分。而以勤奋著称的C中学生更是这样,在上午的时间里,只有一小节时间能相对宽松点,其实也只有十五分钟而已,比其他的课间休息多了只有五分钟,可这五分钟在这些孩子们眼里就已经是很宝贵了,学生可以去喝喝水,加加餐,但这段时间呢,对于张小龙来说也是很宝贵的,有的学生还在做上一节课留下来的问题,有的呢玩玩手机,但大多数的孩子和张小龙选择了睡觉。
人在累了的时候很容易就睡着了。就在张小龙将要睡而又还迷糊的时候听到了一小段突兀的响声儿,一个肚子的咕咕叫的声音,就这么响了一下完全打消了张小龙的睡意,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肚子响了,也对哦,自己早上也没有吃饭呢,到现在了不饿才怪呢,咦,不对呀,我没有吃,那柳晴晴也没有吃吧。张小龙猛地把头转向了柳晴晴,用惊讶的还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柳晴晴,此时柳晴晴脸色发红,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刚才是你的肚子饿了吧”张小龙向柳晴晴问道。柳晴晴的脸色更红了,肚子饿还没人管没人问,说好的给买的早饭也没有买,自己还迟到了,害的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饿就饿吧,还用声音抗议,抗议就抗议嘛,还那么大的声音,让别人都听到了,让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呀。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过要给买早饭的吗?东西呢,都快中午了。”柳晴晴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了,向张小龙责问道。
“哦,对不起呀,我忘了,早上都起来迟了,没有买到,下次,下次”张小龙趴坐在桌子上傻笑道。
“算了,一次不吃反正也没多大的事,下次还是我买吧,还得靠自己。”柳晴晴无精打采糯糯的说道。这话让张小龙心里很过意不去,自己说过要给人女孩子买的,自己还迟到了,也没有买到,事已至此也没有一个好的道歉态度,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可靠的男孩子,不负责任的人是张小龙最瞧不起的。
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张小龙立刻起身向外跑去,柳晴晴可能已经猜到他想要去做什么了,就说不用了,可张小龙人已经不见了。几分钟之后,上课了,张小龙也会来了,当然走的还是后门,老师也没那闲时间问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张小龙来到座位上,气喘吁吁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柳晴晴小声问道。
“给”张小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饼,“已经变得软了,不怎么好吃了,你就将就吃了吧,这次算我不好。”
“你刚才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饼呀,我不都说不用了,而且现在上课着呢,我怎么吃呀”柳晴晴也犯难道。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怪了”张小龙还是没有短时间的缓过气来,没好气的说道。
“哦,那你帮我看着老师。”
“我去,这位子就是为了躲老师而准备的,放心吧”张小龙无奈道。
“好吧,那谢谢了,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柳晴晴把饼递给张小龙,张小龙忙把柳晴晴的手拉到桌子下面,“你是不是怕老师看不见呀,笨呀。”
“你不是说和位子就是为躲老师准备的吗?”柳晴晴反问道。
“吃你的饼。”张小龙已经对于这个女孩子无语了。
柳晴晴低头吃饼的时候,张小龙在旁边扫视着,但眼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柳晴晴上,柳晴晴今天穿着一件印着青花的白色T恤,脸蛋很嫩,脸颊上晕着红,可头发依然很毛糙,不太整齐的牙齿,却显得很可爱很独特。
柳晴晴其实也是很担心的,在课上吃东西这种事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虽然有人给自己望风,但还是心里怕怕的,抬头看看老师有没有在看她,可老师没有在看她,倒是张小龙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柳晴晴还是胆小,欠欠一笑。张小龙看在眼里,嘴上冒出一句傻缺作为回答转过头去看着老师。就这样一小节课结束了。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张小龙在下课的时候文柳晴晴道。
“说说看”柳晴晴现在神色已经变得好多了,最起码不像刚才那个饿得要死的样子了。
“你上节课吃完东西,就在看手机,一看就是一节课,你都在看什么呀?”张小龙借着这个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把自己一直以来对柳晴晴的疑惑说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电子书”柳晴晴无所谓的说道。
“哦,原来你这么爱看书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张小龙好像知道了关于柳晴晴的秘密一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书了,就是一些无聊的东西,没有什么新意,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故事”柳晴晴一副已经把这类书全看破了的样子。
“原来你躲着老师就是为了看这些书呀”张小龙问道。
“嗯,要不呢,只是这些书真的很没有意思,都不想看了”柳晴晴回答道。
“开卷有益嘛,这年代爱看书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咦,你都爱看些什么书呀?推荐几本我来看看”张小龙眼里也冒着对书的渴望。
“都是些没有意思的,不看也罢”柳晴晴遮遮掩掩的回答道。
“你想看书呀,小龙”田楚云转过头来问道。“嗯,现在的学习真的很无聊,还不如看看书,也能调节一下心情”“好呀,我给你推荐几本。”
田楚云给张小龙推荐了几本,在一旁的柳晴晴说出了自己对于这些书的评价,这本书没意思,那本书还可以,这本和那本极其的相似,就连里面的人物都做出对比。这不仅让张小龙惊讶也让张小龙很是好奇,说言情的,你女孩子家都爱看这些不足为奇,可连玄幻的柳晴晴也看过,惊悚推理的,都市黑道的,好像什么类型的书柳晴晴都看过,历史正书有些男孩子都不愿意看女孩子总不爱看吧,可柳晴晴就是一个书库,不管是正史还是野文,她都知道些,这让张小龙彻彻底底的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子。整天像其他男孩子一样上课低头的柳晴晴却是一个腹有诗书的女孩子,这还是张小龙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博文强志的人。
在高三紧张的学习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今年的暑假是没有了,但这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充实的惊人的暑假。
一个月过去了,对于这些学生就有一件事情要去做,那就是月考。一月一考,备考就是一月,重视在紧张的复习中度过时间。月考有这么一点神奇的地方,那就是老师的阅卷速度是以前的几百倍。今天上午才考完,下午成绩就出来了。这样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缩短了学生对于自己成绩的担忧时间,不用再整天担心成绩的高低,还有会不会告知家长的什么的,下午就会有答案了,晚上就会把卷子讲一遍。
第一次月考完,张小龙的成绩也就还行,不痛不痒。柳晴晴呢,总成绩不怎么高,但语文,尤其是作文成绩很好,这让张小龙心里都有一点羡慕,因为张小龙的作文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不尽人意。对于这样的现状,张小龙也不急,因为他总是说写作文要写出自己的心里话,要他写这些虚伪的话,他宁可不写。这也不能怪张小龙,因为高中作文的题目就是这么的让人生气,无奈,放弃。给你一幅简单的图,非要你说出一些牵扯到哲学的话题,不牵扯到哲学就说你的作文没有深度,得不了高分,还会被人笑。或者说出一段话,关于蛇吃老鼠,老鼠吃粮食的,就让你往人生大道理方面写,这不是自然界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让人往大道理写,批判蛇,说你为什么要吃老鼠,还有你老鼠,为什么要吃粮食,诸如此类的无聊的话题,稍不注意就说你离题千里,让人哭笑不得,老师还会这么说,那要是高考也出这样的题目,你们还写不写,写,这可是关于人一生的大事呀!忍一时风平浪静嘛,所以我们就变成了虚伪的人喽。柳晴晴的作文可以说是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路线,反弹琵琶什么的,早已过时了,柳晴晴善于用华丽的辞藻夸赞,夸赞直至虚伪的内心,这种反语在她这里应用的很是恰到好处,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分数高的原因,张小龙不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懂的掩饰,直光光的给人一个大满怀。
老师对于张小龙挺关心,女老师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而且老师也看到了张小龙的潜质,知道他是一个挺有思想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所以老师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这两个人把作文互换,借鉴模仿,写一篇交上来看看效果。说是柳晴晴模仿张小龙那也太牵强了吧,就先这么办吧。
“喂,其实你的作文还是很有道理的”柳晴晴看了张小龙的作文后给张小龙说道。
“那可不,你的也不差,就是太让人酸牙了,一股子脂粉味,让人不清醒。”张小龙也看了柳晴晴的说道。
“你可以再说说好听的话,比如运用一些诗句,例子,这样会更好一点。”柳晴晴建议道。
这就不能怪柳晴晴不知道了,其实张小龙是一个在古文方面略有造诣的人,而且对诗句的阅读也是很多的,曾经也写过些诗,但却没了下文,现在他的文字就是直,直截了当,直到让人看了就会生气的地步。
“我就喜欢直的”张小龙倔强的说道。
“你看人家那些大文学家,也想表达自己的愤怒,人家就借用一些物象,后代的我们还说人家有创意,这些是隐喻,也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呀,你就不可以吗?”柳晴晴也不放弃的说道。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夜深了,私下静悄悄的。为了完成老师的任务,张小龙想到了柳晴晴说的话,提起笔,又放下,提起,放下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
“写的还不错嘛”柳晴晴拿着张小龙的新作文说道。张小龙一把把作文抢过来。“不要看了,想想我都恶心,我怎么会写出这些东西呢,真虚伪”张小龙惊恐的看着四周,怕是别人也看到自己的隐私一样。
“其实你也可以写得更好的”老师向张小龙说道。张小龙不以为然。
中午快到宿舍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吉他的声音,这是谁呀,不会弹就别弹,简直都对不起这把吉他。回到宿舍才知道这是田楚云做的好事。
“你丫的,咱不会弹就别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压到门槛下了”张小龙没好气的说道。田楚云可不管这些,因为他现在有了吉他,自己终于走出了乐队梦的第一步。
“给你说话呢,不要眼里全是吉他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你兄弟呀”张小龙无奈的说道。“小龙,我要学习吉他了。”“废话,哥,你手里拿着把吉他,谁都知道你想学吉他了,好吧。”“今天替我请个假,我要学习吉他。”“你这不行吧,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意气用事。”“你给老师说我得病了不就行了。”
“田楚云,你丫的能不能靠点谱,先把事情的轻重缓急弄明白”张小龙脸色变了的说道。
“好了小龙,我这是在完成自己的梦想,我很清楚我现在最想做什么,最应该做什么。”田楚云也很正经的对张小龙说道。
“好,好,我说不过你,再说就好像我在阻碍你实现梦想一样”张小龙回答道。
“那谢了,小龙,我明白你的用心,我知道轻重缓急的,不会耽误学业的,放心,真的”当田楚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小龙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但他也说不清。
张小龙是羡慕田楚云的,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而且也很清楚实现自己梦想的方法方式是什么,张小龙在这一点上简直就是没头的苍蝇。田楚云喜欢音乐,想组建一支乐队,然后他就买了一把吉他,他呢?自己就是会想象,可谁人又不是会想象呢?自己还想让人了解,分享自己的想象世界呢,可用什么样具体的方法呢?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步骤。
上午没有班主任的课,所以也没有老师问道田楚云的事情,可柳晴晴就不一样了,毕竟在她前面坐的一个人不见了这也太明显了吧,老师一眼就看到她没有在听课,而是在桌下干着什么,女孩子嘛,就是说不得,可那也要有个台阶下呀。柳晴晴就问张小龙,张小龙说出了中午时的一幕,柳晴晴很新奇。帅,有想法的光环就套在了田楚云的头上。也别光顾着说田楚云了,张小龙也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但前提是柳晴晴不可以给别人说起。
“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就这你还藏着掖着的,你可以写书呀,把自己的脑中的世界写出来”柳晴晴随口一句话就轻松的解决了张小龙的困惑。
张小龙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好像长久被堵住的耳朵一下子又可以聆听这个世界的美妙音符一样,就像是练功一下子把任督二脉给打通了一样。
一个崭新的世界豁然出现在张小龙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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