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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章!你给我听好了,你他妈要真去云南,老子陪你!”
我站住了,心里一涌,天知道我此时多么感激沈远,这个王八蛋无论何时都会和我站在一边。
“既然如此,那哪少得了我啊!”龚玲竟然也去,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我回身看看龚玲。
“因为我去过云南,路上会比较熟悉,我怕你俩王八羔子走丢再回不来了!”龚玲一笑。
我们都笑了。
新年的一月,就在别的学生都回家过年的时候,我们仨却踏上了开往云南的绿皮火车。这一路,我和沈远还有龚玲说说笑笑,但自己的心却无比地疼痛,我时不时地会刻意去看外面的山河,这次旅程太突然,又太没有目的,我究竟是想去寻找殇碑的传说,还是想用这样的一种方式与宋樊作最后的告别。三年的时光,太匆匆,我还来不及咀嚼这段爱情的杂陈五味,却鬼使神差地被一个骗人的传说带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龚玲说,她本就不相信这传说是真的,她只当是陪我散心,而沈远说自己没有想什么真真假假,只知道严子章不开心,他要陪着。我多么感谢上苍给了我沈远和龚玲这对狗男女,无论青春多苦,都相牵而行。
我又想起了宋樊,那个左右了我三年人生的女孩,即使别离,此时的她在我心里,依旧是是那么的美好,我爱她,我爱她的一切,在我的人生观里,宋樊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任何事物能比得上她,她是我膜拜的上天,她是我灵魂的风向标,她没有任何瑕疵和错误,她连口水和粪便都是香的。
所以,我必须忘记她。
按照行程,我们没有直接去丽江,而是先到了大理。沈远说,这么充满奇幻的地方,来一次不容易,一定要先去大理看看妹子。后来龚玲揭了秘,其实沈远是想让我换个心情,或许就能忘记宋樊。可是沈远,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痴迷于这殇碑的传说,此时的我,认为只有殇碑能解我的愁,止我的痛。
我们在洱海边的一家客栈住下,这家客栈名唤“红尘摆渡”,不知它可否摆渡于我,逃离心魔。
冬天的洱海是那么美,在透彻的白云下睡得安详,阳光射下,光线耀眼,冲到脚边的浪花不及夏季的大。
“云南的天实在是太蓝了!”龚玲闭上眼睛,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我也突然觉得这女汉子其实是那么漂亮。
“是啊,云南的妹子实在是太有质量了!”沈远刚说完,就被龚玲狠狠抽了一记脑瓢。我看着他俩嬉闹,心里很暖,可是依旧还有阵痛感,那阵痛提醒我,如果我和宋樊没有分手,此时的我们俩是不是可以牵手相拥,在这片世外桃源之间。
红尘摆渡旁是一家白族手工艺品店,龚玲看中了一个满是刺绣的小布袋,嚷着要买。
“给你钱!”结果沈远突然杀出重围,替龚玲买了下来。
“呀,讲究啊!”龚玲故作惊讶,其实心里估计早乐开花了。
“必须的!有钱人!”沈远拍拍自己钱包。
“大哥,包养不?”龚玲用肩膀一撞沈远。
谁知道这句话竟把沈远问住了,不仅一时语塞,还弄了个大红脸,这可真不容易,我和沈远认识四年,一向以不要脸著称的这位爷能被弄红脸,我真的是见识世面了。
大理的阳光是我从没见过的阳光,不知道什么作祟,我只觉得这里的阳光那么温暖,照得我好舒服,我就像吸~允乳汁一样沐浴着这一束阳光。
“想啥呢这位哥?”沈远过来凑热闹。
我说我感觉自己像吸~允乳汁一样喜欢这里的阳光。
“我草,你想象的那玩意太色~情了!”沈远眯着眼睛又扭头走掉了。
我们就这样,在大理住了三天。临行前,我问店主是否听过玉龙雪山上关于殇碑的传说。
“玉龙雪山我知道,可你说的殇碑是什么?”店主懵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我笑着说声谢谢,带着沈远和龚玲坐上了通往丽江的大巴车。
距离玉龙雪山越来越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再撞击着我的灵魂,似乎心里越来越紧张,因为车轮每前进一米,就代表我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殇碑,你在那吗?
云南是一个让所有中国人都魂牵梦绕的地方,我坚信这一点。
此刻我正经过一层层的盘山路,看着远处时隐时现的茶马古道,幻想着几千年前这里的人们是如何叼着烟袋三三两两优哉游哉地走出这里,我想我若能一辈子隐匿于这大山中,也是足矣了,但一定要有宋樊在身边才可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非常规号码。
“你们要记住:红蓝相克。”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个暗中一直帮助我的人究竟是谁。
丽江,就在我这片胡思乱想之中,出现了。
下车后,我们便跑去吃听闻很久的小吃,这些都是我们这一路走来搜集的,有火车同行之人介绍的,有龚玲在网上查的,还有沈远看黄色小说时候记录下来的,你说说沈远这样的人干啥能成,一心二用的家伙,看书都不老实。整整一下午,我们在熙熙攘攘的丽江古城中走了很久,也闹了很久,沈远还差点被龚玲推到河里去。夕阳西下,我们沿着河边一直走,经过一间间古旧小屋,看个没完没够。
“我要吃饭!”龚玲欺负沈远欺负饿了。
我笑了,说沈远别走了,咱找一家饭馆坐会吧。沈远便在一家很肃静的古屋前停下了脚步,示意我们这家看着不错。我抬头看去,小屋红门半开半掩,上有枯枝缠绕,左右一副残破对联,上为“踏破茫茫青灯路”,下为“止此却因有缘人”,中间斗大的福字已经看不清原本面目,但虽如此,小屋内院的布景却清晰可见,我们仨不知不觉地便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正对面是一间高大的木楞房,青灰色木头在夕阳的照射下,射出微光。左手边是一处稍低一些的偏房,门口有一处水井,右手边同样一处偏房,只是比正房多了几张窗花,院子东侧有一堵白色矮墙,如屏风一般。矮墙边有一个马棚,一匹青马,颈头高昂,瘦削少肉,耳小鼻大,口色红润,我惊叹这清幽古城竟隐匿着一匹如此上等良驹,院子里被打扫得见不得一丝灰尘,干净得吓人。
“这也不是餐厅啊!我们走错了!”龚玲哭丧着脸。
我们转身刚要走,只听内屋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是来了!”
听声音,乃是一位老者。然后只见对面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慈祥的很,缠着黑色的包头,身穿紫色棉布衣,由于天冷,套了一层厚厚的羊皮坎肩,腰里扎着束带,嘴里叼着烟袋,微微的青烟扶摇而上。这老头脸上的皱纹都能赶到一块去了,纵横沟壑,条理清晰,不知道远一看还以为脸上贴一层大格笔记呢。他两只眼睛像夜明灯一样,锃明刷亮,在这个傍晚时分,显得格外分明。
“三个年轻人,你们来自哪里?”老头操着一口浓厚的地方音。
“施主您好,我们来自东土大唐,去往西天拜佛取经!”沈远开玩笑。
“你丫正经点行吗,人家是老人!”我说。
没想到老头哈哈大笑,说:“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喜欢啊!喜欢!哈哈哈!来进屋里坐!”老头把我们往里请。
我赶忙解释:“爷爷,对不起,我们是外地游客,来吃饭的,走错了!不好意思!”说完转身就要走。
“年轻人,既然你都来了,就是缘分,来来来,我已经给你们备好了酒菜!”
“已经”?难道这老头知道我们要来?
我觉得自从踏进云南之地,我脑子跟身子就不是对应的,脑子还犹豫着,脚就迈进屋了。只听沈远在背后咬牙说了一声:“让你进就进,你丫够臭不要脸的!”
走进老人的房间里,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种房间。
“老人家,您是什么民族啊?”
“纳西。”
纳西?这不正是老狗在病榻上告诉我的那个孕育了东巴文明的民族。
老头的家里很干净,家什不多。靠北墙是一个大大的灶台,中间竖起一个结实的三脚架,上面支口小锅,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不知道里边是什么好吃的,灶台的周围摆了一个小圆桌和四把矮椅。我们兴致勃勃地坐上老头家的灶台,在我们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新鲜。老头给我们倒了三杯水驱寒,然后说了一句:“坐到右边。”
这是纳西族的风俗,客人不能坐在中间火塘的左边。但是老头并不怪罪于我们,反倒是从我们进门便一直笑眯眯着,像对待孙子和孙女似的。
“这老头把我笑毛了,一会不能变形吧他?”沈远趁老头出去的工夫嘟囔了一句。
我使劲踢他一脚,说你给我闭嘴。
“靠,你脚丫子真臭。”
“滚犊子,就你香!”
龚玲在一边,眯着眼睛像看俩精神病似的看我俩。
“阿爷!”一个水灵灵的声音。不用想,是老头的孙女从外面回来了。
“有客人来了,进屋替阿爷招呼一下。”
“好嘞!”
那女子进屋,头扎彩色包头,穿一大襟宽袖布袍,同样外套一羊皮披肩,上面刺有七个彩绣圆盘,下穿黑色长裤,一双红色绣花鞋,脚很小。
“卧槽,美女啊!”沈远摸摸自己微微胡茬。
还没来得及我出手,龚玲便一巴掌把沈远拍个半死。
那女子向我们一笑,甜美至极。她皮肤黝黑,有些微胖,但掩盖不住她的楚楚动人。
“你们好!alalaleh。”她操着和她爷爷同样的地方口音,后边的我们听不懂,可能是纳西语。
“你好美女,我们是来自东土大唐……”沈远说。
得,又来了!
没办法,我顺着这王八犊子末了说了一句:“啊,对,我们是来化缘的。”
女子笑眯眯说:“我叫和汐,你们呢?”
我指着他俩说:“她叫龚玲,他,沈远,我,严子章。”
“你们是来寻找殇碑的吗?”和汐问。
出乎意料!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来雪山的目的。
“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龚玲问。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出生那一年起,便总有人来此问我关于殇碑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外来人每次都会恰巧经过我家。”
原来,来这里寻找殇碑的人,不止我一个,这更加坚定了我寻找殇碑的信念。
“和汐,真的有殇碑吗?”
“我不知道,每次我问我爷爷,他都不告诉我,还说一个小姑娘哪一天那么多问题。”
“你爷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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