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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好,帝都的黑色苍穹之中升起一轮圆月,照亮了整个帝都。
帝都东城,皇宫之中一片灯火通明,宫门之外的官道之上,一辆黑色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宫门之外的守卫们皆是心头一惊,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如此夜晚,还有马车驶向皇宫,不由得他们不警醒一些。
不过等马车驶得再近一些,侍卫看清楚黑色马车之前的断剑标志之时,心中又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神侯府的马车。
宫门的侍卫长扬了扬手,皇宫城墙的羽林军立刻会意,随后皇宫巨大的宫门缓缓打开,马车也缓缓驶进皇宫之中。
黑色马车的速度很慢,进入皇宫之后,马车在皇宫的岔道上停了下来,似是车夫在询问马车里面之人应该往哪里去,随后马车又动了起来,往右一拐,朝着皇宫最中央的地方而去。
皇宫最中央的地方自然也只能是太和殿,这乃是大燕帝国朝堂所在,只是此时夜色已深,太和殿一片昏暗,马车肯定不是前往太和殿的。
马车到了太和殿下没有停下,又围着太和殿绕了一圈,缓缓驶向太和殿之后的一处颇为精致的处所。
太和殿之后乃是燕帝平日处理朝政与休息的场所,也是百姓口中常说的御书房。
黑色马车在离御书房还颇远之处便停了下来,随后黑色的帘子被人掀起,一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阵晚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似是被这凉风惊袭,中年男子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
中年男子咳嗽的很厉害,他一手握拳捂住嘴巴,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方能好受一点;他两条浓密地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似乎在诉说着他身体的痛苦。
“侯爷,要不要先去太医院?”一边的车夫瞧见自家老爷如此痛苦的模样,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低声询问道。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摇头道:“不用,想必是今日在剑山之上吹了些冷风,受了点凉,过几日便好。”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还是正事要紧。”
说罢,他抬起脚来,朝着前方的御书房走去。
走到御书房门前,一名年纪颇大的太监已经等在了门外,等他看到中年男子之时,脸上顿时涌出一丝喜意,他急忙往前迎了两步,喜道:“侯爷,你可算来了,陛下已经等你许久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走进御书房中,光线一下亮了许多,御书房两侧摆着不少一人高的细长烛台,往前走上几步便可见几排高高的书架,而在御书房的正中央,有着一张巨大的方形檀香木桌;木桌左边,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而在右边,则是有着不少杂乱的卷宗。
檀香木桌之后是一把宽大的玉石靠椅,即便是横躺在玉椅之上也丝毫不觉得狭窄;洁白如玉的椅子之上雕刻着不少奇形怪状的花纹,而在那花纹之上有着一团一团的祥云,祥云之上用极其精细的手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玉椅之上铺着一层厚厚的不知道是哪一种动物的皮毛,只需一眼瞧去,便可知道这皮毛必定是暖和之极。
而此时,那皮毛正裹在一人的身上。
能够待在御书房中的除了太监之外,也只有当今的燕帝,而此时太监正在御书房门口候命,那么此人自然便是燕帝。
裹在暖和皮毛之中的燕帝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在行礼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问道:“如何?”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回道:“他不肯。”
燕帝脸色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自嘲道:“有朕亲手手喻,又有你神侯亲自登山相见,他竟然还是不肯,看来,我们都有些高估了自己。”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神侯,既然燕帝说眼前中年男子是神侯,那他必定就是神侯。
那一剑挡住墨商五万大军的神侯徐剑秋。
神侯闻言沉默下来,他知道陛下脸上虽是没有一丝恼怒或者说愤怒的表情,但话语间却已经是对那剑山之上的老者极为不满。
好一会,神侯才慢慢开口道:“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们也不能逼迫他做些什么,毕竟当年的约定便是如此。”
“况且这些年来,剑虚学院的确是我们大燕提供了不少的人才。”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燕帝缓缓开口,眼中带着一丝冷意,“但无论如何,他的命怎么说来也是朕救下的,为了他朕的燕国有多少将领死在沙场之上,更是被墨商国直逼帝都城外,朕连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都送了出去,难道换来的只是一个白眼狼?”
燕帝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御书房里响起,似乎方才说那些话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
许久,燕帝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他有些佝偻的身子微微往后靠去,缓缓闭上眼睛,开口道:“没有那个东西,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神侯再次沉默下来,他知道这些年来陛下的身子越差,完全要依赖药物方能坚持着上完早朝,即便如此,燕帝在早朝上有几次还是差些睡过去,他很清楚,燕帝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是因此,整个帝都此刻虽是看来一片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朝中群臣早已隐隐分为两派,这正是因此,才有了太子遇刺之事。
帝都马上就要乱了,神侯在心里想道。
……
……
帝都西城,将军府中。
宁羽将手中石剑放下,想到离开剑山之前遇见的史可名和风屈两人,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想到离开之时,谢宇文那满是怨恨的眼神,宁羽又是心中一冷,脸上的笑容也很快敛去。
其实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故意去羞辱谢宇文,但是对方却是一直在记恨着上次的事情,故而一次次找他的麻烦,也正是因此,谢宇文才一步步把他自己推向尴尬的悬崖之上。
“看来日后要小心提防谢宇文了。”宁羽低声说了一句,想到还未进入学院便已经结下了一个死对头,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宁羽摇了摇头,不去再想这些事情,虽说如今他已经窃灵成功,体内有着纯正之极的天地元气,但他却还是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整个窃灵的过程,宁羽只觉得自己实在侥幸不已。
很早之前,南疆老者便对他说过,窃灵是一个十分痛苦又十分危险的过程,原本宁羽以为再痛苦再危险也苦不过他以前所经历的痛苦;但是当他真正经历那种痛苦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凶险之处,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幸运之极。
先是意识差些被那团火焰所吞噬,又是差些精血耗尽而死;最后更是一次一次地经历经脉和血肉被摧毁,然后再一次次重塑的痛苦,让他当时甚至有了昏死过去的念头,不过好在他最后都是坚持下来了。
坚持便会有回报,这真的是一个到处可用的真理。
宁羽在心中想道,只要能够修行,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修行,认真修行。
当时从老者口中得知窃灵之法之时,老者便提醒过他,即便是窃灵成功,体内拥有元气之后也并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因为他体内的元气并不是来自体内,而是来自外部。
此刻宁羽体内的元气几乎可以说完全都是从那一滴灵血之中获得的,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但是对于其他能够正常感应天地元气的修行者来说,他体内的元气便像是沙漠中的无根之水,用完了就没有了。
而当他体内元气用完之后,也就意味着他会再次变回到一个普通人;因此,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老者特意传授了他一部修行功法。
一部没有品级的修行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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