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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号，短袖衬衫，西裤长裤，平头皮鞋的陆飞出现在深海市一中校门口。
没系领带，天气还是很热的。另外，陆飞也觉得太过死板了。如果是在商场的话，打领带还是有必要。
因为面试的关系，陆飞只是把头发剪了。稍微修了一下边幅，也算是非常干练。哪怕就是这么打扮的陆飞，其实跟别人还是不太一样。至少全身上下看起来，很整洁也很干净。本身他的皮肤的确很白，体格已经身板都算是比较修长这种。
只招三个代课老师，不算是正编教师。来到学校会议室，他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偌大的会议室，有点类似大学课堂的摆设跟规模。投影仪，讲台，一排一排座位慢慢升高。总共能容下二百多人的会议室，几乎坐满了八成。也就差不多有一百六十多个人，坐在座位上。
再次确认了一眼之后，的确没走错。而这些人看起来应该都是来面试的吧，如临大考的架势。笔记本，还有中性笔。另外，陆飞还看到了有人抱着面试技巧的书进了会议室。
那看来，是这里没错了。总共才招三个人，居然有一百多个人来面试？而且，所谓的三个名额兴许还不一定。这样的竞争，堪比公务员考试了。
09年的时候李佳学姐好像也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历经千辛万苦一年之后考上了。现在在她老家那地方的当一个村干部，不知道是村支书还是村长。
在一个没人的座位上坐下，这一块区域有个牌子，是英语老师笔试地点。
差不多到九点之后，讲台上有一个脸圆，个子一米六五左右的小胖子。眼睛小小的，脸还圆圆的。另外，头发还有点稀疏。穿着打扮看起来，跟陆飞倒有点相似。不过实际感觉来看，就像是模特跟中年发福的大叔做比较。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这小胖子看了一眼手表。
“好，我是深海市一中教务处主任高天九。从一千份简历中，选中了你们一百七十多名老师来参加今天的面试。总共三个环节，笔试面试还有试讲！笔试一百道题，招聘的教师你们应该都清楚。语文老师，化学老师还有英语老师。笔试的考题，几乎前后左右的题目都不一样。你们也是来当老师的，想必考试纪律你们应该很清楚。我这里就不赘述了，如果有那位求职者不遵守考场纪律。面试资格取消，自觉离开考场。没有两次机会，现在开始发考题！”
这脸上有光满面的教务处主任说完，便示意了台下三人，应该学校老师。三人考试分类发放考题，考题顺序应该是随机的试卷。至于到底是不是，陆飞也不太清楚。
考试怯场这些，陆飞还真从来没有。倒是发现旁边有不少人，似乎有点紧张。
试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至少对于陆飞这种从来不是为了应试而考试的人而言，的确如此。十分钟试卷做完，考试结果，很没意外的：不及格？
几乎一轮考试就被刷下了五分之四，单单就是面试英语老师这一块，总共也就三十多个人。被刷下来将近有三十个人，这算哪门子的考试？
考试及格者，居然才三十来个。没有出现在及格名单中的，几乎算是被淘汰出局了。
“考试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什么居然没及格，真搞笑！”陆飞旁边的一个人，非常愕然地自言自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会考试不及格？
可奈何应该是敢怒不敢言吧，只是在收起了桌面上的笔，准备离开考场。
另外两个女人，好像是一起来面试的。路过陆飞旁边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嘴里还在嘀咕着：“看来，这三个老师应该是内定的。待遇这么好，估计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得挤进来。”
“哦，回去吧！”另外一个女人虽有不平，却好像已经认命了。
因为不及格，而离开这个考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表情。
不甘心的陆飞，来到三位批改考题的老师面前：“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哦，我叫陆飞，为什么不及格？至少我认为，没有一百分至少也得九十九分吧？”
这位批改考题的老师是一个边框眼镜，方脸皮肤不太好。偏瘦，没好气地抬头盯着陆飞：“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什么叫你以为？我还以为你一定不及格了，考试不及格的请出去！”
眼瞅着这个边框眼镜的男子态度奇差，陆飞反问道：“你这什么态度，难道说我认为也说错了？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你还管你错在哪里？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上学的？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要努力学习呢？”
“那按照你的意思，上学没努力才想着来当老师了。那你怎么来当老师了，说话怎么这么没素质呢？你还算是个老师，就你这样的老师？”差不多火气冒上来的陆飞脸色一寒，音量提高了许多。
边框眼睛男子眼睛斜着瞥了一眼他面前的陆飞，然后低头整理一堆批改完毕的‘废纸’，不以为然道：“对啊，至少不是代课老师！”
还有十几个没有离开的应聘者，以及另外三十多个考试及格等待面试的应聘者。差不多都听见了讲台这边，陆飞跟这老师的对话。因为两人的声音，的确很大。
当然，面试及格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句话而感觉非常气氛。至于另外十几个还没离开的人，也基本上都认为陆飞就是在无理取闹。亦或是，看笑话。
旁观者的眼神跟表情，陆飞都不用看。听他们低声碎语，这些人差不多都麻木了。
一直努力克制的陆飞，把语气控制到足够缓和的地步之后说道：“那好，把我试卷给我。那张试卷就是我的梦想，我亲手毁了它。也让我一直希望当一个老师的梦想，今天就让随之破灭。”
边框眼睛男子嗤鼻，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笑地盯着陆飞：“你不要无理取闹，要不然，我联系保卫科了！”
教务处主任高天九，也就是那个讲台上讲话的小胖子，听见陆飞这边的动静之后，抬头冲着边框眼睛男老师说道：“小海，把试卷给他就行了。干嘛弄成这样，他要就给他啊，也好让他就此断了当老师的念头！因为他的确不太合适，脾气太大了。”
这个边框方脸的男老师，似乎有些为难。不过奈何这小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名为小海的边框男老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起了刚刚才整理好的这些‘废纸’！
可惜，十分钟之后。英语老师面应聘者，总共才三十几个人。翻来翻来去，总算是翻不到的小海一脸狐疑地盯着陆飞：“你不会是没交，在这里胡搅蛮缠吧？”
“我还怀疑你直接扔掉了呢，得了，甭找了。这老师，我还真不稀罕，我以你将来会有你这样的同事为耻！”为此，陆飞也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估计这名为小海的男教师，跟这个什么教务处主任高天九说不定是一伙的。
说完，就不顾周围人各种鄙夷的眼神准备离开会议室。当然陆飞不至于因为这点屁事，而火冒三丈或者狗急跳墙。
刚走出会议室，却被身后一个人叫住了：“小伙子，请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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