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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微微一愣,双眼圆瞪,惊愕的反问道:“依你所言,这次莫不是还因祸得福了?”
众人大奇,全都把目光向羽鲲转去。又听到他淡淡道:“应该算是吧,换了颗神境心脏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其实我们出去的方法,也是由‘鲲鹏之心’它那里得知。”
梼杌一怔错愕,佯装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就得了,竟还在你大哥面前显摆,讨打了不是?”
蓦地两人相视而对,哈哈大笑。楼云兮、凌雨妃两人也同时掩嘴而笑,被梼杌这突然的转变,逗得愁丝尽去。
这一瞬间,因羽鲲危机被解除,再加上获得出去的方法,令所有人都变得开怀起来。
梼杌旋即止住笑意,低声问道:“不知二弟,这出去的方法是?”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吸收了,鲲鹏的‘神魂之树’而已。”羽鲲随口答道
梼杌猛地一下愕然,而楼云兮、凌雨妃两人,也同时瞪大双眼,向羽鲲看去大为不解。三人这样的反应,要怪也只能怪羽鲲解释的太过含糊。也可谓是知其然,而不其所以然。
羽鲲一见三人的反应,立时明了。旋即又解释道:“当初鲲鹏最大的执念就是,替妖族留下传承,而直到我们进来,却没有人一个妖族满足这个条件,所以我们才不能出去。”
“在加上后来‘神魂之树’被‘鲲鹏之心’认主,其他人就更出不去了。虽然‘鲲鹏之心’得偿所愿。但是‘神魂之树’却根本不认可‘鲲鹏之心’。所以这天拒山,才变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禁区。”
三人听到这里,才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虽然还不曾全然了解,但至少也不至于刚刚那样,一头雾水。梼杌更是不言不语,等待羽鲲的下文。
羽鲲又道:“而如今嘛,‘鲲鹏之心’神智被抹杀,俨然已成了死物。所以那‘神魂之树’当然,也就成了无主之物。如此一来,只要认得它为主,这天拒山禁地,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梼杌眼波流转,凝视着羽鲲,眉头一展。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这天拒山,怎么变成了这样。”
“原来,没想到竟是这么曲折...而鲲鹏大帝直到死后,都还要造福妖族。当真称得起‘大帝’二字!”梼杌点头感概道。
梼杌猛地想到鲲鹏‘神魂之树’的诱惑,心中砰砰大跳,激动莫名。但旋即又想,眼下羽鲲已的‘鲲鹏之心’如果在加上‘神魂之树’岂不是两全其美?
更何况,这所有的危机,是被他一人而解,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如此一来,只有羽鲲获得‘神魂之树’才是称得上名正言顺。
梼杌也不是迂腐之人,想到什么,就直接对羽鲲说了出来。
羽鲲一听梼杌的建议,连忙摆手拒绝:“大哥切莫如此。如今我已得到‘鲲鹏之心’,而‘神魂之树’的传承,我也全部都有。所以对我而言,这‘神魂之树’可有可无。”
羽鲲话音方落,梼杌的眉头一皱,更为纠结。心道:“难道,二弟想把这大帝的传承,留给他那位红颜知己不成?”
正待梼杌胡思乱想之际,羽鲲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神魂之树’前,笑吟吟道:“大哥,还是你收了这宝物吧!”
梼杌一听,神色一僵,思道:“难道他真的打算留给我?但是我又如何能,夺他这逆天气运呢?这样做,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还别说什么结拜兄弟。”想到此处,便想开口拒绝。
还不待梼杌拒绝,羽鲲又急急解释道:“大哥先莫要着急拒绝,先听小弟一言。”
“依小弟推测,大哥出了着天拒山,恐怕就会去寻找大嫂吧?”羽鲲面色微微一红,略显尴尬,显然被羽鲲一言猜中。
“而她的下落,却又只有天墉城才知晓。所以大哥你此去,危险万分。依小弟看来,多一分保障,小弟我也多一分安心!所以这‘神魂之树’还真是非你莫属。”
梼杌一听,心道:“原来这二弟,已为我考虑这么多...”
想到此处,也不在推诿,猛地哈哈大笑道:“既然二弟如此好意,那大哥也就不在矫情!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把我承诺的东西给你。”
言罢,大手猛地一番,一道绚烂的红芒,轰然冲入了羽鲲的识海。
羽鲲脑中‘嗡’的一声,两眼翻白,宛若陷入混沌之中。原来,这正是梼杌早已答应,羽鲲的‘炼丹之术’。而借此时机,来完成诺言。
大约十息后,羽鲲才渐渐回神过来。
一见羽鲲的神情,便知道羽鲲已得精要。梼杌莞尔一笑,在他耳边说道:“既然二弟有如此心意,那你大哥就带你大嫂,感谢你的一番美意!”
“不敢!不敢!大哥哪里的话。再说我们兄弟间,还用这样客气?”羽鲲急急摆手,尴尬的辩解。
梼杌也不在多做推辞,毕竟此物也正是他所需之物。接着便默默的来到‘神魂之树’前。
大手翻飞,便把那‘神魂之树’抄在手中。霎时一道蓝芒,由‘神魂之树’中猛地摄入梼杌眉心。而他本人立即席地而坐,慢慢吸收起来。
羽鲲一见梼杌进入修炼状态,当下也不在犹豫。和楼云兮、凌雨妃两人嘱咐一番,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收获。
羽鲲缓缓的把心,沉入到识海中去。却发现原本浩浩荡荡的识海,多了许多异物——漂浮着数十团,星光闪耀的光团。飘飘荡荡的,在识海各处闪耀。
光团,有的明亮,有的暗淡。但同样都给他一种,晦涩难测的气息。
羽鲲微微一怔后,便分出一缕神识,渡入其中一个光团。霎时,脑中猛地一声嗡鸣。随即海量的信息,如浪潮一般,疯狂的充斥着他的识海。
而羽鲲却如同海绵一样,疯狂的吸纳每一份信息。分解着、体悟着、吸收着...
直到数次试验后才明白,这些光团不是凭空而来,正是伏羲、鲲鹏两人的修炼心得。每一团星光,便代表着一种体悟。而颜色越是光亮的,级别就越低,也就越是容易吸收。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羽鲲便弄懂了其中的规律,但是却没有着急感悟,而是把心神,在次向心脏投去。
一颗通体晶莹血红的心脏,浮现在眼前。正‘砰砰砰’有力的跳动着。震动之间,更是隐隐有着,风雷之声。一股浩瀚莫匹的威势,正以它为中心徐徐荡开。
羽鲲越是研究,越是震惊。还从来没听说过,一颗心脏也能有如此威严。但略微思岑后,便明白过来,毕竟这是一颗,神境级别的心脏,就算在难以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羽鲲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实力的提升。不单单是指战斗力大增,而是连身体的各种机能,也被疯狂的提升。
最为明显的体现就是:以往需要十个时辰,恢复的真气。如今只需要一个时辰,光真气的恢复速度,就提升了十倍不止。
羽鲲能清晰的感受,这些好处,还只是表面。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自己去挖掘、发现。
要说这次羽鲲最大的收获,还是瓦解伏羲的阴谋。如果不是‘鲲鹏之心’发现,羽鲲估计被伏羲奸计得逞,都还被蒙在鼓里。
他那里能想到,一代堂堂帝尊竟会是,这样的阴险小人。明打着为自己寻找传承,实际却是做那些,雀占鸠巢的恶毒之举。
——怪不得天墉大会,只允天下八族参加,而且还只要青年才俊。
羽鲲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羽鲲才清醒过来。而梼杌、楼云兮、凌雨妃三人,更是早已伫立在他的身旁。
梼杌同羽鲲相视一笑,陷入沉默之中。因为他都知道,即将面对分别的时刻。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凌雨妃更是目光闪烁,惴惴不安。只可惜羽鲲都把目光,放在梼杌身上。所以对凌雨妃的一些异变,并没有发现。
梼杌猛地抬脚,跨到羽鲲身前,郑重的说道:“二弟,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一刻,羽鲲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以形容。
深吸一口气,想要摒除所有的杂念。但脑海中这数日的相处情景,又如潮水般袭来,反而从未有过的清晰。
想起梼杌的豪放不羁,想到他的无私点拨...短短的数日,却像是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羽鲲心间猛地收缩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无比窒堵。蓦地抬头,梼杌那刚毅分明的面容,便映入眼帘,羽鲲缓缓的平复心情,郑重道:“大哥保重!”
“如此也好!二弟。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就此别过。男子汉大丈夫,切不可做那些小女儿姿态,婆婆妈妈。”梼杌豪放的笑声,顿时令羽鲲心中的没落,消散大半。
梼杌凝视羽鲲片刻,蓦地转身,向山壁走去。右手一伸,便紧贴在山壁之上。霎时,坚硬的山壁,猛地荡漾出水纹般的涟漪。不过瞬息之间,一道可令人穿行的七彩通道,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四人身形微动,便遁了出去。而许久不见的阳光,终于洒满他们周身。所有人的身上,也都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
羽鲲心中一震,抬头望去。只见霞光滚滚,霓彩冲泻,好一副魏丽多彩的画面。看着身后的天拒山,竟生出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羽鲲微微一怔,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飞窜到梼杌身旁,取下‘符骊仙子’所赠的戒指,递给梼杌。说道:“大嫂早已言明,此乃你们定情之物。既然小弟有缘得见大哥,那小弟今日,就将他物归原主。”
梼杌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把戒指接在手中。也不与羽鲲再言,猛地掉头激射,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梼杌消失的背影,羽鲲良久才回过神来,转身向楼云兮问道:“不知楼公主,有何打算?是在次分道扬镳,还是...”
楼云兮看着羽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嫣然一笑,咯咯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不妨...先暂且跟在你的身旁!”
“公主此言当真?”羽鲲大为惊愕。
依他猜想,楼云兮本应回到族中,拆穿流韵谨阴谋。
哪知?竟是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豁然间,似乎想到什么。整个心海瞬间被一种,近乎眩晕的幸福填满。
旋即,深情的向楼云兮看去,一连数度张口,却又欲言而止。
随即,又向凌雨妃问道:“不知仙子,又作何打算呢?”
言罢,便下意识的朝凌雨妃望去。却见她微蹙眉间,俏脸雪白,右手捂在胸口,神色颇为痛楚。
晚霞盈天,灿烂缤纷,凌雨妃苍白的娇颜,嫣红如霞。心中亦是翻滚不息,转眸瞥了羽鲲一眼,暗想:“终归还是要分开吗?”无奈凄凉之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涩苦楚。
闭上眼,想将羽鲲的身影,摒除脑海。哪知?种种相处的情景,却反而变得更为清晰,挥之不去。
想起他的舍身相救,想起那夜甜蜜肆意的吻,想起些窒息般的,甜蜜与沉沦,想起他那孩子般的睡脸,想起他的每一句话,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短短两月的相处,却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不但,留下深深的印记,更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痛。
越想越是杂乱,越想心中越是苦楚。仿佛就连整个人,都被一直大手紧紧扼住,无法呼吸,疼痛如绞。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把它,深深的印在脑海。酸的、甜的、苦的、痛的...所有的,哪怕会肝肠寸断,哪怕会生不如死。”霎时,两行清泪,滚滚的落下,消散在徐徐清风中。
“我...我还要回族中,向太子禀告消息。弟弟,你我有缘再见!”言罢,头也不回的御风而去,短短片刻,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羽鲲愣愣的伫立当场,五味陈杂,良久都还没回神过来。
——余香任在,佳人已去。
羽鲲默默的一袭轻叹:“她到底...还是离我而去。”
“人各有志,悲欢离合。你也莫要太过忧伤,就算他走了,不是还有我吗!”楼云兮轻轻的走到羽鲲身旁,一把紧握住羽鲲大手。
羽鲲勉强一笑,摇了摇头,落寞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满是清冷。
旋即,淡淡道:“多谢公主挂怀。”
至凌雨妃离去的瞬间,心间便是一阵莫名的刺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后,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楼云兮满脸娇羞,嗔怒道:“你个呆子,怎么还叫我公主!”
“为不叫你公主,叫什么啊?”羽鲲霎时愕然惊呼。
“呆子,真是个大呆子,彻头彻尾的大呆子!”楼云兮一跺足,冷哼一声,也不搭理羽鲲,向着前方走去。
“公主——”羽鲲一下摸不着头脑,急急忙忙的向楼云兮追去。
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就算羽鲲在聪慧过人,又岂能完全明白这些小女儿心思。更何况他对男女之情,更是一窍不通。
羽鲲正想追问,忽听‘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双耳欲聋,气血翻腾,险些翻身栽落。蓦地神情一凛,看着远方红光耀眼处,惊愕道:“怎么回事?”
楼云兮接言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蓦地,全速冲下,向声音来源地疾驰而去,羽鲲随之紧紧的跟在身后,不敢怠慢。
还未靠近,震天的喊杀声,便透耳传来。
楼云兮腰肢一折,顿在山崖之上的一处隐秘之地。不急不缓的取出隐身沙,赋予周身。羽鲲对楼云兮手中的奇物,正大为不解。却见楼云兮指尖蓝芒一闪,瞬间一道流光,飞似的扑面而来。
羽鲲猝不及防,正欲反击。蓦地,鼻间传来一阵幽香,楼云兮已来到他身前:“不要动,这是隐身沙。”
羽鲲心神一收,顺着楼云兮的目光,向深谷中望去。却发现数位人族,正在同一只妖兽,展开交战。
“教悸!”领头大汉一声惊呼,冷汗遍体。旋即低声道:“教悸速度极快,力量狂猛,不可力敌。我们先退到开阔处,在设法诱杀。”
众人紧握刀柄,屏息凝神,踮着脚尖,一步步朝一旁退去。
“教悸?”羽鲲略微思量,便在《中州凶兽列志》中找到出处。
教悸:六足狗头,虎身蛇尾,身高丈余。初始为双足,实力每增长一境界,便多一足...由此看来,眼前这教悸已是妖帝境。
教悸凶睛凌厉,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獠牙森然间,涎液潺潺。喉中低吼,更是越来越凄厉,忽的一声爆吼,闪电式的狂飙急冲,扑身而上。
腥风狂卷,一青衣大汉措手不及,已被扑倒在地。教悸巨口猛张,咆哮着朝他当头咬下。身旁一红衣大汉,眼疾手快,大喝着纵身跃起,一道劈中教悸腰身,围魏救赵。
霎时,一声惊天怒吼陡然炸响。教悸蛇尾猛地一甩,如鞭子似的向红衣大汉抽去。红衣大汉,一击得手并不贪功,奋起周身气劲,向后飘飞而去。
而那蛇尾,也是堪堪划过胸前。要是红衣大汉在慢上一分,只怕不死也得重伤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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