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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鲲的神念,已被寒冰剧毒大军,压制到极致,只留下最后的仅存余力,顽强的坚守着脑部的识海,羽鲲感受着,不断被蚕食的火灵之气。
恐惧的气息顿时充斥周身,如被针扎。一股凉意,瞬间由心间直达脑海,如万千的刀芒,向他挤压而来。
哪怕就是没有丁点的希望,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救羽鲲的方法,却不知,就是般看似无用的举动,硬是把羽鲲由死门关,生生的拽回来。
缕缕木灵之气,成为火灵之气的最佳养料,正所谓:木生火,火倍增。想必就是这番效果。
直如火上浇油,雄浑的木灵之气,进入羽鲲的体内,如油锅被滴下一滴冷水,立时便唤醒了,那已经渐渐沉睡的‘赤火神识’。
“嘭!”的声巨响,如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赤火神识’猛然散发出万千霞光,连带着火灵之气的威力,也陡升数倍。
羽鲲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在做保留?
庞大的意识迅速转化为,最锐利的尖刀,带动着滚滚的火灵之气,一路征伐,四处扫荡,终于把那寒冰剧毒压制下来。
直如利箭的火灵之气,并不停止,一路破开‘生’、‘死’、‘伤’、‘景’四大要门,向着寒冰剧毒的源头,心脏猛攻而去。
如果羽鲲这时,能内视便可以发现,原本生机无限的心脏,如今已被寒冰完全冻结,就连最基本的造血功能,也已经失去。
‘呼!’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如银河倒挂般的,向着心脏席卷而去...
也不知多久,心脏的寒冰,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中,被全部祛除,怎料,如今的心脏,却如同死物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羽鲲心下大骇,周身瞬凉。毫不顾忌经脉损伤,疯狂的催动着火灵之气灌入心脏,可心脏,却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将灵气尽数吸纳,却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此时寒冰剧毒,已被完全祛除体外,但羽鲲也因为心脏失去功能,成为植物人一样的存在。虽然,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就是不能操作,与那所谓的神识离体,一般无二。
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羽鲲却没有丝毫补救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把神识,一遍又一遍,向着心脏扫去,不放过任何的角落,任何一个细胞。
数十次,数百次...就在那千分之一息的时间内,羽鲲终于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原来凌雨妃在羽鲲身体中,残留的木灵之气,具有修复功能,正缓缓的修复着他的心脏。只可惜,这样微弱的修复,对比羽鲲的重伤来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对了!我为什么不自己修行木灵之气呢?自己的真气,肯定更加契合自己,想必修复成功也不在话下!既然我火灵之气都能修炼,想必木灵之气,也不会太难!’
念及此处,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击,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开来,羽鲲岂敢怠慢,立刻回忆那次修行‘火灵之体’的种种经过,沉心修炼起来,一连串奇妙晦涩的经文,如天文一般,在羽鲲的识海中炸响。
或许是生死关头的焦急,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羽鲲这次想尽千方百计,也进不了上次那天人合一的境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鲲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木灵之气渐渐的减少,不到一息,就明白过来:凌雨妃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不能在向他持续输送灵气了。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分神,那寒冰剧毒,猛地席卷而来,影影开始反攻的迹象,正及这紧要关头,羽鲲却反而冷静下来,一次次的疯狂回忆,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些杂驳晦涩的经文中挑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道万千,难衍其一...”这段神秘玄奥的经文,在次浮现到羽鲲的脑海,被羽鲲给挑选出来。
“日出东方,木曰曲直...木灵之气,乃大道之本源,五行之根本。月有阴晴,人有残缺,故而这木灵之气,也分为:甲木、乙木,甲木属阳,乃自然而成,乙木属阴,乃人力而为...二者合一,演尽木之本源,克尽天下剧毒...”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历,羽鲲这次的体会更加明显,一缕、两缕、三缕...更多的木灵之气,由金丹中散发出来,并逐渐凝结为液体,向着灵海滴落而去。
羽鲲肝脏之处,蓦地散发出蒙蒙绿光。莹莹的绿色,如同通体的翡翠一般,蓦地,灵海中那原本红色的灵液,在木系灵液的注入中,渐渐散发出微微的绿色,随着绿色灵液的增多,那灵海,微微变化为红绿相间的色彩。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生机,在羽鲲的身体中爆炸出来,瞬间便席卷了周身。原本的身体的隐患,以及以前留下的暗伤,也在这中玄奥的力量下,渐渐被驱离、修复。如同全身心的按摩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最佳的进化。
一见如此惊天的转变,羽鲲大为骇然,狂喜之间,全力的鼓动着木灵之气,向着心脏处涌去,直如春风化雪,那仅剩的寒冰剧毒,被瞬间驱离。
“扑通、扑通...”第一次跳动,第二此跳动...直到十数次,有力的跳动后,心脏终于开始恢复起来...数百次之后,甚至比以前的更加有力,更加充沛。
微弱的暗光,照在凌雨妃脸上,却见冷汗潺潺,绣眉紧簇,身体随着灵力的失去,经脉的拉扯剧痛,也开始渐渐的颤抖起来。凌雨妃凝神内视,只见灵海中的灵气,已全然流逝,干涸的灵海,直欲龟裂起来。
然而,凌雨妃却并没有放弃输出,哪怕周身经脉,如针扎、如火燎,也没有放弃这仅存的希望,哪怕她知道,如此不顾后果的施为结局是:灵海枯竭,经脉寸断而亡!
凌雨妃依旧不曾放弃,不是因为她相信奇迹的存在,而是因为她她知道,如果羽鲲离去,她自己又岂能独活?
眼皮开始变得无比沉重,如万钧巨~物一般,哪怕就连最简单的睁磕,也变得难如登天。阵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如狂浪似的直击心海,直欲晕厥。也许再有十息,自己也将失去生存的希望。
‘呼!’刹那间,不足一息的时间内,一股极为强大的木灵之气,向着凌雨妃反哺而来,浩浩荡荡,周身各大穴位,没有丝毫的阻拦之力,直达灵海。
凌雨妃如被雷电劈中,身子陡然僵硬,杏眼圆怔,呆呆的向着羽鲲望去,‘扑通、扑通...’宛如雷鸣一般的响动,悄然炸响,凌雨妃娇颜刹红,欣喜异常,瞬间就明白羽鲲已无大碍。
念及此处,便想撤手调息。哪知?才刚刚一扯手,却有一股更庞大的吸力,拉扯着自身,不让她脱离,刹那间,心潮涌动,狂骇不已。
还不待凌雨妃回神,股股浪潮般的灵力,向着她灵海回卷而来,直如大堤绝流,势不可挡。约莫一刻钟,那庞大的灵海,竟然被完全填满。这样凶潮的灵气,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的涌动,凌雨妃大骇之下,只得全力运转功法,凝练灵气。
十息之后,‘咕嘟!咕嘟!’如沸水一样的响声,陡然传来。凌雨妃凝神扫视,才发现灵海渐渐凝实,竟化为果冻般的固体存在,蓦地赫然一惊,这不正是突破的前兆?
想她卡在这真人巅峰已经三年,却一直不得突破,怎料?今日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面临着突破的关口。
如今心头大石已去,羽鲲也渐渐的恢复,在也无心魔羁绊,默默的凝神观想,借机突破。‘呼呼’阵阵气旋,陡然在灵海凭空升起,把那些果冻状的灵体,渐渐的凝固起来,一息、两息...六十息之后,一个与凌雨妃一模一样的小人,陡然成型在灵海中。
正所谓:元胎出,仙境成!
“嗡!”的一声嗡鸣,如天地初开的雷音,凌雨妃周身一颤,意识豁然消散,眼前在也不是那神尊大殿,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空间,涛涛无尽的木灵之气,如春水一般,萦绕着凌雨妃周身。
此时此刻,凌雨妃的灵海,如同一个贪婪的大胃王,羽鲲的反哺,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瞬间股股灵气风暴,在凌雨妃的周身形成...
凌雨妃豁然起身,白衣翩然傲然而立,素颜如玉,秋波流转。周身散发着莹莹玉光,美得让人窒息,刹那之间,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越发的玲珑曼妙,青丝漫腰,长裙摇曳,在这突破之后,越显得格外的端庄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周围的一切,仿佛成立体型刻画在脑海中一样,看清了空气中的微尘,听到了自己鲜血流动的声音,甚至连自己体力坏死的细胞,都看的一清二楚。就在这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大十倍不止,哪怕面对干季神尊,也能保持五十招不败。
蓦地,心中砰砰大跳,悲喜交加。怅然之间,猛然想起羽鲲的状态,急忙在次把他搂在怀中,凝神细查。看着那惨白的面容,如今已恢复生机,凌雨妃放心不少,不过这次,却再也不敢,向羽鲲输送灵气了,害怕自己的细微举动,反而成为走火入魔的稻草。
蓦地,凌雨妃忽然幽幽叹道:
蝶花相存本相依,
奈何花残情难已,
还君柔情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为何寻寻觅觅这柔情,却注定不能?难道注定我这一生一世,都只能这样的独活?睫毛一颤,泪水忽的滴落下来。情之一物,其痛苦折磨,竟远胜一切毒物。
凌雨妃正值胡思乱想之际,那羽鲲却已清醒过来,看着那豁然睁大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凌雨妃脸上泪珠高悬,悲喜交织,柔声喜道:“弟弟!”
蓦地俏脸一红,心中砰砰狂跳,回思道:‘也不知刚刚那番话语,有没被弟弟听去?真是羞死人啦!’
念及此处,只觉得周身如烈火焚烧,极不自然,猛地低螓皓首,再也不敢,看那双灼灼的眼睛。幽香扑鼻,熏人欲醉,羽鲲顿觉心间一暖,看着那含羞带嗔的娇颜,以及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竟不知如何答言。
凌雨妃见羽鲲醒来,本欣喜万分,不过却见对方,迟迟未有动静,仿佛一块木头一般,凌雨妃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心中并没有我!’刹那间,只觉得胸口如锤,呼吸不得。
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如钢针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间。人虽近在咫尺,却如同永隔一般。看的清,却触不及。
羽鲲脸颊滚烫,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想到凌雨妃,时时刻刻的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却甚少思念她,如今看到凌雨妃这般模样,更是不知该如何对待,呵气如兰,泪眼含霜,羽鲲心底更是剧痛如割。
羽鲲大感愧疚之下,一把将凌雨妃抱住,柔声说道:“仙子,我...”还不待羽鲲说完,凌雨妃猛地张开双臂,把羽鲲紧紧搂在怀中,螓首在羽鲲的肩膀上,幽幽哭泣开来。
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羽鲲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合二为一,泪水如春洪决堤,滚落下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襟。
软玉温香,咫尺鼻息,羽鲲只感觉到,喉中如被异物堵住,无语凝噎。周身滚烫似火,仿佛要燃烧起来,这一切,是那么的酸楚,却又是那么的喜悦。猛然,感受到胸前那玉~峰的起伏,与硕大,羽鲲不由的浮想联翩...
刹那间,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凌雨妃担忧模样,想到她方才的话语,顿时百感交集,羞愧难当。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紧了紧双臂,暗骂道:“羽鲲啊羽鲲,仙子对你如此的情深意重,你却想那些龌龊之事...”想到此处,羽鲲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几个耳光。
霎时间,心静如水,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抚摸着她的秀发,静静享受这温馨宁静的时刻,羽鲲鼻间微酸,顿觉怅然。
也不知许久,羽鲲听着双方噗噗的心跳,但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令羽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遗漏了什么一样,霎时,心潮狂涌,急急呼道:“楼云兮?!”
羽鲲冷汗潺潺,怪不得如此的不自在,原来是少了那激烈的打斗之音,难道有什么变故?念及此处,神念疯狂的狂出而动,凝神细查起来,直到看见那干涸的血池,蓦地大惊失色,颤声道:“仙子!公主呢?”
凌雨妃闻言一怔,思岑道:‘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这般的挂怀呢?’越想,心中越是凌乱。虽不喜欢楼云兮此人,但也不愿见羽鲲伤心的模样,缓缓柔声接道:“不就在你身后吗!”
羽鲲扭身一转,却发现,楼云兮正昏迷在自己身后,羽鲲蓦地懊恼道:‘都怪自己大意,竟没注意这眼前之景!’不待多想,立马上前把住楼云兮脉门,凝神细查,见她奇经八脉紊乱不堪,识海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征伐,羽鲲瞬间脸色大变。
不敢细查,神念乃修炼值人根本,羽鲲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铸成大错。当下把她的娇躯搂在怀中,却见她青丝散乱,脸色惨白,影影有一团黑气笼罩其上,衣裙更是凌乱不堪,羽鲲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绞痛,想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更觉揪心。
凌雨妃一见羽鲲伤心模样,也不知如何劝慰,螓首微微一摇,抬眼望向羽鲲的后背,一袭苦笑道:“弟弟,你看楼公主身受重伤,而此地颇为怪异,实在不宜久留。我们要不,先行离开此地在做打算?”
羽鲲大凛,暗骂自己,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若是楼云兮有所不测,他可真是后悔莫及,羽鲲思绪急转,拉着凌雨妃就要向外冲去。
凌雨妃蓦地挣脱羽鲲的大手,急急说道:“弟弟且稍安勿躁,我们来时之路,已被两大怪兽拦住,如今楼公主又重伤不起,我们这样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自若,也渐渐平定下来,不由的一阵懊恼,心想:这越是心急,思维就越是混乱。立马凝神练气,镇定下来。
凌雨妃又道:“如今干季消失,原路不能回,而这大殿其他的出路,我们也不知晓,还得从新计划一番才行。”
羽鲲一见凌雨妃镇定果决,不由的微起佩服之意,正欲开口相询,却见对方眉头紧锁,想必正在思考那逃脱之计,羽鲲一怔,也不好打扰,羽鲲正值失神之际,却听见凌雨妃急急呼道:“弟弟,快看!”
羽鲲周身一颤,顺着凌雨妃的眼神望去,却见这大殿的穹顶,影影有光线透露下来,羽鲲略微思索便明了:定是当初楼云兮于干季大战,才震碎这穹顶,山顶那如发丝般的光线,才有机会透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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