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行?怎么会是你?”
高燚看清了假扮他的人的真面目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吃惊。≥頂≥点≥小≥说,
当日韩遂被押解往洛阳去,半路之上董卓派华雄前来劫走,阎行本人也是一同失踪,后来在高燚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董卓吞并了韩遂的几乎所有旧部,而将韩遂软禁在了金城韩遂自己的家中,阎行害怕董卓会对韩遂不利,所以自愿在金城保护韩遂安全。
然而那只是几个月前从马腾散布在金城的细作得来的消息,现在几个月过去了,情况肯定会有所变动的,但是阎行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地离开金城?前来宛城要假扮自己,难道这也是韩遂打算东山再起,而设下的计谋?
阎行大笑道:“怎么不可能是我?董卓就是猜到了你不会把怀疑对象放在我的身上,才让我来做这件事情的!”
“董卓?你现在是董卓的人了吗?”高燚微微一惊,当初他非常敬重阎行对于韩遂的忠诚,即时在韩遂成为阶下囚的时候也是不离不弃,但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似乎看出了高燚的疑惑,阎行接着说道:“呵呵,你不会以为,我阎行已经背叛主公,而投靠董卓了吧?”
“难道不是吗?”高燚沉声说道,如果阎行不是转头董卓,那么出现在这里,又如何解释得通?
阎行一面说,一面将身上的大红锦袍脱了下来,给高燚解释道:“董卓虽然吞并了主公的大部分人马,但是那些人马并不齐心,因此在董卓在鲁阳与你交战的时候,那些人才故意延误军机,从而导致大败,否则以董卓近二十万人马,麾下百战精锐无双战力,如何反败于你这一万装备不齐,战斗经验匮乏的新兵之手?这一点,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高燚一惊,事实似乎确实如此,这个阎行看来不简单,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让我来猜一猜,这个也就是董卓回去之后,得出的结论,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是没有能力掌控天下,而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罢了,他要先让内部齐心,因此他驻扎在函谷关,既不进攻洛阳,也不会撤回陇西,但是为了收买人心,他却不能对眼中钉韩遂下手,却也不敢将人马交还给韩遂,否则他前面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无用功了,阎行将军,我说得可对?”
阎行佩服地看了高燚一眼,接着道:“不错,确实是这样,而我家主公,自然不肯在金城安分终老一生的,于是他便要我为他做一件事,就是假装投靠董卓,看看董卓会对我怎样安排,到时候见机行事,当然了,为了让董卓信服我的真心投靠,我便用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高燚脱口而出:“是凝香!”
阎行点点头:“是她,此前主公曾经将她许配于我,我完全可以对董卓说我已经喜欢上了她,直到发现她其实是董卓的义女,而西凉儿女为了感情,可是什么事请都做得出来的,这样一来,我因为她而为董卓做事,谁也不会再怀疑我什么!”
“应该是我来称赞你厉害了!”高燚盯着阎行,呵呵而笑,突然反问道,“不过我还是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肯对我把实话说出来?”
阎行冷笑一声:“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眨眼间便向高燚刺去,高燚侧身闪过,一个肘击,重重击打在了阎行肋下,阎行闷哼一声,嘴角吐出一口血来,惊异于高燚反应之快,不过他却一眼看出房内的落月和张宁,落月他是知道厉害的,于是倏地一下,欺身到了张宁身边,猛地用匕首抵住了张宁的脖颈。
高燚骇然,指着阎行怒道:“放了她!”
阎行哼的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不屑地看着高燚道:“放我出城去,我自然放了这个姑娘!”
高燚攥紧了拳头:“你先放了她,我自然保你无事离开,她若伤了半根汗毛,我定叫你人头当场落地!我高燚生怕最痛恨拿女人当人质的败类,只有小人才会这么做!”
阎行似乎被高燚的话触动到了,却又说道:“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为了主公的大业,我只能做一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了!”
张宁看着那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神色丝毫没有慌乱,相反还非常平静,她对高燚悠悠说道:“高大哥,不要管我,我不能因为你,而让这个会危及你的人逃掉,我不要做你的累赘!”
说着张宁居然猛地一下,朝着匕首撞去,阎行看见,急忙将匕首抽开,叹息一声:“好一个刚烈的女子,我可不想做一个罪人!”
高燚见阎行放开了张宁,知道有机可乘,立即猛地向前一冲,将张宁拉了过来,推到落月的怀里,而手臂蓦地一痛,回头看去,居然是被阎行用匕首划了一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却视而不见,劈手拍掉了阎行的匕首,微微怒道:“如果凝香人在这里的话,你今天也会这么做吗?不要告诉我,你对她是没有感情的!”
阎行怔了一下,喃喃说道:“不错,我是对她有感情,但是她也欺骗了主公的感情,我和她只是被利用的关系而已,我也知道,我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
落月冲了过来,嗤啦一声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给高燚匆忙包扎上,鲜血才渐渐不流了,然而高燚手下被这红布包裹着,看起来倒像是鲜血染红的一般。
做完了这一切,落月也是敌视地看着阎行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既然伤了盗马贼,不还回来,就休想好好走出宛城!”
阎行倒也是一条汉子,他居然凛然无惧地走到落月面前,伸出手来,坦然说道:“请,便是砍了这双手,也不打紧!”
落月也不客气,嗖地一剑,就在阎行的胳膊上招呼了一剑,顿时鲜血狂喷,阎行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健在,只是多了一道伤口而已,微微一笑,问向高燚:“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高燚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这是华佗配制的伤药,他丢给阎行,劝说道:“我知道,你恨我生擒韩遂,而致使他一蹶不振有今日,但是他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既然董卓没有把门关死,那么我也不介意向他敞开另一扇大门,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与马腾将军联盟,断绝董卓的后路,董卓军中的士兵一定会因为思乡而心力不齐,到那个时候,韩遂便是西凉之王,当然,前提是他可以保证不再为非作歹!”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吧,告辞!不过,多谢你的药!”阎行呵呵一笑,看了看了高燚的药瓶,扬长而去,众人本要拦阻,却被高燚下令放行。
落月道:“你也真是糊涂了,居然就这么放走了,怎么着也应该先关押起来的,敌人不可能只设这一个局,他走得这样干脆,可见还有后招!”
“有也不怕,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天大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今天没有什么阴谋,没有什么诡计,只有我与你,懂吗?”
高燚横腰抱着落月,而落月则抱着高玥,三人就这样出了门去,高燚将落月抱上了花轿。
张宁也跟了过来,看着这一幕,也真心为落月高兴。
迎亲的队伍又开始吹吹打打起来,向着太守府而去。
高燚拍着浮云的脑袋却是一顿数落:“你这家伙,不是最通灵性的吗?居然还被别人给骑了,告诉你,只准你犯这一次错误,如有再犯,就让人拉你去犁田、拉车、磨面,听明白了没有!”
浮云马扬了扬头,围观的群众倒是一通大笑起来。
队伍很快就到了太守府,里面宾客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看见高燚骑着马在前而来,新娘子则是被花轿抬着,在后面快步如飞而来,都发出起哄般的声音来。
早有几个婆子拿着各种物事过去,一通念叨个不停,高燚知道肯定是古代成亲的那一套繁琐礼仪,很有些看不惯,便上前将这些人都赶到一边去,边赶还边说道:“走走走,我不是说了要一切从简的吗?你们都闪开一边去,我可等不及要跟我娘子拜堂了!”
一个婆子满脸堆笑道:“使君这可使不得啊,历来都是这样的,这也是对新娘子的尊重,若是少了几样,只怕日后日子过得不如意,夫妻不和睦啊!”
高燚却不吃这一套,不以为意道:“这些都是狗屁话,我对我娘子好,我娘子对我好,这就足够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说道?都是最无趣的东西,不信我问问我娘子,看她是怎么想的!”
说罢高燚直接隔着花轿问落月:“娘子,到底如何?你说了算?”
落月掀起花轿门帘与盖头,也是心直口快:“嫁夫从夫,夫君你说了算!”
“看见没有?听见没有?”高燚神气地冲这些婆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居然跑到花轿前,一把又将落月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跑进了院落。
“娘子,你真重!”
“盗马贼,你说什么?”
“痛痛痛,说错了,是娘子,你真美!”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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