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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激昂高亢,在十字路口停下的金甲仔细听着,苦涩一笑,总算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独孤尘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忽然两个人从街边屋顶上跳下,大声喊道:“萧兰达哪里走!”正是铁镜和洛虎婷。铁胡子憋了一肚子气,见他们二人明目
张胆地杀来,哪还忍得住,怒喝一声:“找死!”飞身下马。刘犯急忙跟上:“大伙儿快走!”金甲不敢怠慢,大呼一声:“两位兄弟保重!”说着与众人策马飞奔而去。
铁胡子一声大吼,挥刀向铁镜砍去。铁镜不慌不忙,举起右边镜盾去挡,同时伸出左手。只听“啵”的一声,左边镜盾中伸出同样一只手来,一刀砍在正与洛虎婷交手的刘犯背上。洛虎婷复起一剑,将刘犯刺死。虎锋一摆,刺在镜盾之上。铁镜右手下移,一制同样的剑从镜盾中刺出。铁胡子只说得一句:“这是什么妖法?”便被虎锋穿胸而过,死在地上。
萧兰达一行正亡命而逃,倏然一剑光寒。剑锋过,被萧兰达倚为智囊,已对今日之事起疑的独孤尘的人头冲天而起。萧兰达一行慌忙停下,杀人的索隐玉以不知何处去了。金甲喝道:“不能停!”一抖缰绳,正要催马前行。暗处的羽雪鹤已挟漫天风雪而来。“这是……”金甲瞳孔一缩,这个人,竟能在赤雪城召出白雪!就在一愣神间,风雪飘过,长街之上,只留一片冰雕!“走!”金甲慌忙一拉萧兰达,疾驰而去。身后,包括邓石在内的冰雕纷纷爆碎。
暗处,裹挟风雪的羽雪鹤甫一落地,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身边的索隐玉忙扶住她:“早说过别用这招的,你偏不听!”话中不无责备之意。羽雪鹤笑道:“无妨,调息片刻就好。此招一出,我看今后还有谁敢小看咱们!”
北门,内护城河边,吊桥高起。金甲望着北门城楼,默然不语。身边,萧兰达忽然悠悠一叹:“金兄,这里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吧!”金甲一惊,道:“萧兄何必说丧气话!”说完猛地抬头,高喊道:“水火!你这是干什么!”一把沙哑的声音从城楼传出:“金老大就是金老大,怕是一早就知道是我布的局了吧!”随着话音,一个蒙面女子出现在城头。
众人只觉得这个水火似乎有些不对。虽然衣着、动作无一不同。但总感觉与平日里的水火不大一样,尤其是她的声音。但金甲却恍若未觉,开口道:“水火,我金甲自问及不上你。但今日之事,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水火冷笑道:“金老大错了!不是我要赶尽杀绝,而是她!”金甲浑身一震,似是不大相信,喃喃道:“她……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你骗我!这等小事,她怎会过问!”萧兰达心中暗暗吃惊:外城四大少主之战,在“他”眼中,竟还只是不值过问的小事?那要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惊动“他”呢?赤雪城中,竟还藏有如此人物!
水火哂笑道:“金老大,你好好想想。除了她,谁能用得动我和雪舞,谁敢让月铠、碎金夺你兵权。又有谁,调得动这许多人物,布得下这地网天罗!”金甲顿时面如死灰。萧兰达忍不住问道:“金兄,你们所说的那个‘他’,究竟是什么人物啊?”金甲回头望向远处玄武大街尽头的内玄武门,道:“便是‘她’了。抬手间能让你风光无限,覆手间却可令你万劫不复!”金甲说着竟打了个冷战,忙回过头来。
萧兰达更是吃惊,要怎样一个人,才能让威震一方的赤雪少主如此害怕,甚至连私下谈论“他”都成了一种禁忌!看来此人才是赤雪城最厉害的人物,赤雪城的灵魂。只可惜,这绝密的消息是永远无法传到萧翼铎耳中了。
水火冷冷看着城楼下的两人,忽然开口道:“萧二爷——哦,不,应该是江大侠,在想些什么,可否说来让大家一乐?”金甲一愣:“什么江大侠?”水火笑道:“金老大不知吗?你身边这位,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奕剑江离么!”萧兰达一声冷笑:“水火先生要杀便杀,何必将我诬作他人。难不成是怕了我家大哥萧翼铎吗?”
水火瞥了他一眼,不去理会。金甲道:“你说他是江离,那真正的萧兰达呢?”水火叹道:“真正的萧兰达,不就是潜伏在雪舞身边多年,在鸢雪渠做了替死鬼的江离么!”“什么?!”金甲一脸错愕地看着身边的“萧兰达”,那表情一如当初刚刚得知此事的水火与雪舞。
“萧兰达”正待分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北门下的鬼面幽幽叹道:“原来你们早知道我杀错了人,却不告诉我。真够朋友!”水火又道:“江离,你也算是个人物。今日之局,再装下去还有意义么?”“萧兰达”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就是江离!难为水火先生有心,将我底子摸得这么清楚!”水火哂笑道:“何用费心摸你底细。当年萧翼铎如何救的金甲。江离,你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江离看眼金甲,见他满脸坦荡,叹道:“当年,就是这样一张坦荡的脸,获得了萧老大最高的信任!金兄,事已至此,不想和我说说吗?”
金甲看他一眼,翻身下马,转身朝向内玄武门单膝跪下,狠狠一拳打在自己胸口上:“金甲,对不住大家!”说完起身,也不管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摇摇晃晃地从羽杉、索隐玉之间穿过,向南走去。
城楼之上,水火看着金甲步履蹒跚的样子,一时无言。烈日在旁边道:“少主,为何要放过他?”水火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烈日一脸的憨厚:“少主这么说真是冤枉我了。属下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水火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城楼下。
金甲渐行渐远,众人回过头来。羽杉昙水剑出,直指江离:“出剑吧!”江离拔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只见珠光宝气,剑身光华缭绕,华贵异常。江离苦笑道:“你看这把剑,能伤人么?”羽杉道:“高手之境,一个眼神都能伤人。何况是剑!”江离道:“说的是啊!”手中宝剑舞了几下。虽然凌厉,却是一丝真元波动也无。他掷剑于地:“只可惜我的一身修为,都在当日被萧翼铎狠心废去!否则,江离又怎是甘居人下之人。萧兰达那个废物,又哪有冒我之名的胆子!”
羽杉道:“你们的过往恩怨我并不关心。纵然你今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也要斩你于剑下,慰我同门在天之灵!”江离狂笑道:“那还等什么!”羽杉眼神一冷,正要出剑。索隐玉忽然开口道:“且慢!”
众人一愣,索隐玉已向前几步,道:“羽兄,可否容我说几句?”羽杉虽然不解,仍剑尖低垂,示意他有话就说。索隐玉抱拳道:“谢羽兄!”又对江离道:“人说江离多智,自视甚高。今日看来,江湖传言多半不实!”说完摇头不已。“哦?”江离似是有了兴致,“你且说说如何不实?”
索隐玉侃侃而谈:“首先今日你之失败,看似是赤雪城布局深远,有心算无心。但你想过没有,假江离在雪舞身边日久,出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真到了你们交换身份的时候,何不让假江离离城。到时候你们在城外换了身份,堂而皇之的回来,谁会知道!又何必让你身犯险境!”“这……”江离一时无言。
索隐玉继续道:“再有,你之为人,相信萧翼铎不会不知。赤雪城又是波谲诡异之地。你虽失了修为,但智慧还在。他又怎会料不到你会对萧兰达下手。反正到时候只是赤雪城背黑锅。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放心地派你来?”江离道:“他是想让我死,更想让萧兰达死。我死了,他就不用日夜防备。萧兰达死了,他就有借口攻打赤雪城。一如当年对付七杀!”索隐玉道:“你既知道,那还乖乖来送死?”江离道:“侥幸之心作祟罢了。”索隐玉又道:“那么,以传说中的江离之为人,遭人如此算计,会甘心受死?”
江离倏地双眼放光,尽是疯狂:“不错!不错!他既卖我,就别怪我卖他!”说着对羽杉说道:“传言中的范璇不过只是个傀儡,论地位连我都不及。你们若要报复,最后找他。记住这几个人:岳长空!邓小闲!破空和尚!破风和尚!马司南!司空展!范璇!勿彰扬!千里骏!萧翼铎……”他每说一个名字,眼神就灰暗一分,声音也嘶哑一分。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快!与我一剑!哈哈!哈哈!萧翼铎,对我下了禁蛊又如何!到最后,你的秘密还是会公之于众。而我,也不会死在你手中!哈哈!哈哈……”狂笑声中,剑锋已至!
城楼上,听着江离抱出的一长串名字,六翼咋舌道:“不是听江离说,谁会想到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相互之间不但认识,还交情颇深呢!”水火冷冷道:“不过是跳梁小丑。七杀竟被他们算计,真是不值!”烈日道:“也是当年七杀老祖杀孽太多,报在了后辈子孙身上。时也命也!”六翼讶然道:“呦!大哥何时开始信命了?”烈日一本正经地道:“刚才!”六翼闻言哈哈大笑。水火也不禁莞尔,眼波流转,看向了那个戴鬼面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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