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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北部住的多是旗人或官员,吴子虚领着王商出东华门,一路溜达。只见街面肮脏,道路泥泞破败,不时有熏人的味道传来。吴子虚心想:这里作为大清国的首都,而且住得还是有些社会地位的人,街面都破败如此,这让洋人看见了,我这堂堂一国之君脸往哪放!
好在街面热闹异常,买卖各种东西的商店多如牛毛,路边的摊位也很有人气。吴子虚和王商在路边摊吃了顿馄饨,又买了几个火烧和鸡蛋,一共只花了不到一百文钱。馄饨确实好吃,皮薄馅大,比后世那些奸商卖的实惠多了!而且没有瘦肉精神马的,纯天然绿色食品!二人边走边吃,各种小吃一一尝试,没一会,吴子虚就吃的顶到嗓子眼了。还是王商有眼色,立刻请吴子虚去戏园子坐坐,吴子虚虽然并不喜欢京剧,但是图个新鲜,就跟着去了。戏园子里的人明显大多是有闲阶级,穿得也光鲜些。吴子虚看了约一个多时辰,感觉还想吃点什么,于是王商又带着他进了酒楼,俩人要了几个下酒小菜,又喝了些小酒。
吴子虚半醉半醒之间感觉无比清新惬意,并打定了主意要整顿一下“市容”。于是又想到几样东西,正是大清所急需,还得从外国引进技术。
从酒楼出来,太阳将近落山。吴子虚看着外面奔波劳碌的人们,心想可能他们忙活半个月,都赚不够钱去一趟大酒楼,自己还处心积虑地搞这搞那,老百姓没有钱买,什么都白扯,中国的百姓啊,真的太穷了,让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脸上都无光。总是在电视剧里看见有朝廷惩办了一个贪官,修了一段河堤,老百姓就感动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感谢朝廷的恩德。其实这都是朝廷应该做的,不然百姓交税养你干什么!这是一国政府应对百姓尽的义务,要是连这都做不好,另贪官横行,全国都是豆腐渣工程,这样的政府才叫混蛋。然而试想如今的大清国,又何尝不是混蛋政府呢!百姓如此穷苦,很多人穷得都揭不开锅,贪官污吏却大肆中饱私囊,甚至欺压善民。唉!这样的国家,就算打赢了几场战争,也毫无意义,因为百姓依旧会很穷,政府依旧会很腐败!倒不如装孙子不打仗,省得一打起仗来老百姓穷得实活不下去会揭竿而起。
发展经济需要时间,眼下还是趁着手头有点银子,先搞搞社会保障和公共设施建设吧!
回到宫里,吴子虚茶不思饭不想(当然已经吃得够饱了),因为要在全国大兴公共建设和社会保障,需要很多很多银子,已经吹出牛X要蠲免天下钱粮三年了,手头这二十二亿多两白银,平摊到每个中国人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少钱,还得建设军队,发展工业。要不???再跟陈博士要点?再要,恐怕就要“钱贵银贱”了,况且陈博士交代过,银子不能再多了,什么多了都不值钱,这么多银子,足以造成通货膨胀,得仔细统筹,绝对不能导致通货膨胀、物价飞涨。打乱了金融秩序。万一“钱贵银贱”了,不说别的,首先军工厂就连铜制枪炮弹壳都造不起了,可是要活活赔死滴!必须用钱来生钱!吴子虚就不信,自己会让银子难死!
第二天下午,吴子虚在乾清宫郑重地召见美国大使安吉利。
安吉利用英文问候吴子虚,吴子虚不等翻译开口。立刻用英文回复,这一举动惊得满堂文武大臣目瞪口呆。首先,皇上怎么会洋文?其次,堂堂大殿上,一国天子讲蛮夷的话,实在有失体面!吴子虚说罢也感到有些玩过了,立刻解释自己只是道听途说了几句而已,希望诸位臣工不要见怪。而安吉利却是惊喜异常,他敏感地察觉这个小皇帝所说的美式英语及其标准,绝对不是学了几天就能达到的。当然,他的首要任务还是关于铁路的,他这次见中国皇帝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拴住大清,保证美利坚在清国的所有的买卖别砸锅了,最好能再获取到些其它利益。
“尊敬的清国皇帝陛下,我此次代表美利坚前来,是为了向您对我国的信任表示衷心感谢,同时向您保证我们的铁路修造技术绝对一流,并且铁轨和机车的产量和性能都能够满足大清国的需求。请您立刻规划线路,交付订金。您知道现在各国的铁路里程都以数千数万英里计,而清国领土是如此之大,却还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铁路。我想您清楚铁路对于一个国家在各个方面的意义,早一天造铁路,就早一天获益,您认为呢!”安吉利唾沫横飞,显然台词早就背好了。
吴子虚已经听懂了他的大概意思,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听翻译表述了一遍才发言:“大使阁下所说极是,朕非闭目塞听之人,铁路之裨益,朕亦深知之。朕今日就命大清驻美大使陈兰彬与贵国草签合同。先拟定兰州府经西安府、河南府、徐州府至海州一线,以及北京经济南府、徐州府、镇江府至松江府一线,济南府到威海,还有北京经保定府、河南府、武昌府、长沙府至广州府一线,全部委托美利坚国修造。待铁路造罢,我大清将收回路权。请贵国技师等即刻出发,车头车厢亦即刻建造。然我大清已同时邀请德意志国修造铁路,到时哪国修得好,修的快,便可多承揽后期工程,哪国机车物美价廉我大清便多采购哪国之机车。办事不利者请中途退出!”
安吉利一听,上帝呀!果然清国留着后手,到时候德国佬肯定会挑美国所造铁路的毛病,排挤美国好吃独食,看来这事还真不好糊弄。但是安吉利依然在口头上向吴子虚做出种种承诺,极力揽住这份大生意。
吴子虚听罢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还是看贵国行动吧!”
接着又换了一副亲切的面孔,对安吉利说:“朕知道西洋有种马路叫柏油路,很是平整耐用,朕希望在大清也造这种马路,不知道贵国对于建造这种马路可有经验?”
安吉利敏锐地察觉到,又一单大生意来啦,于是赶紧夸耀道:“我们美利坚国已经有很多这种马路了,且筑路技术十分成熟。清国倘若需要,我们很愿意帮助清国建造这种马路。”
吴子虚微笑道:“如此甚好,就请贵国先在北京城修建柏油路,倘若修得好,便可在其它大城修造。”
安吉利欣喜异常:“请皇帝陛下放心,我们美利坚国筑路技术世界一流的,不知何时签订合同?”
吴子虚蛋定道:“就这几天,朕深虑大清路政衰败,非要治出个样子不可,朕还想办几座土木工程学堂,专门教授建筑技术,还请贵国派些能工巧匠前来授课。”
安吉利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随后,吴子虚又抱怨了北京没有公共排水设施及自来水等弊病,安吉利全部允诺帮忙。但吴子虚也告诫安吉利,筑柏油路,下水道,设自来水等工程,德国人会在天津同时操办,此次是对美德的技术做一个考察,谁干得好,以后才有更多生意可以承揽。最后,又送给安吉利一块大樱桃一样大的红宝石,安吉利乐颠颠地回使馆去了。
当天晚间,北京就通知了陈兰彬相关情况,并命令草签合同,先行拨付两千万两白银,让美国人开动。同时,李凤苞在德国也得到消息,暂时给予德国云南府——桂林府——广州府、桂林府——柳州府——南宁府——太平府、北京——保定府——太原府——西安府——成都府——大理府——云南府——贵阳府——长沙府——南昌府——上海、南昌府——福州府、北京——天津府——大沽口、北京——承德府——盛京——吉林——宁古塔——齐齐哈尔——黑龙江城,齐齐哈尔——库布勒哲库、盛京——旅顺、盛京——丹东,数段横跨南北的铁路筑路权,先拨付白银三千万两,令德国连同帮助建设造船厂及机车厂的人都抓紧派来。
工程及其浩大,但是吴子虚命令美德两国互相派人监督工程质量,多段同时勘测同时开工以加快工程进度。尤其北京直至广西太平府一线,不论多花多少钱,两年内必须全线通车。当然,具体路线和勘测数据吴子虚早已给定,后世的勘测资料和具体路线吴子虚早就准备好了,这无疑可以几乎省略了路线勘测阶段,大大加快了工程进度。
然而美国人听说德国人得了这么多路段,硬是死皮赖脸要了台湾的筑路权才作罢。吴子虚命台湾环岛建设一圈铁路。
英国人听闻清政府动作如此之大,实在始料未及,因而迫不及待要加入其中,仅仅几天后就让曾纪泽通知清政府,同意给清国造最新式战舰,甚至价格还可以优惠。当然,与在清国建造上万公里的铁路相比,区区几艘军舰实在算不了什么,战略意义和经济意义都比修铁路差太远了。但是吴子虚的命令是,先谈造船的事,再请英国人帮清国造一座能造万余吨军舰的大船厂。这些都先谈妥,再商量铁路的事。而这期间,德国和美国都没闲着,比着劲地吹牛造势,想要再多弄到几条线路。英国人见状急了,于是同意以每艘三百万两的价格向清国出售经过改进的“英弗莱息白”四艘,并装备德国炮台及火炮,保证在十二个月之内完工,清国派人前去监督工程质量。于是伊利经乌鲁木齐至兰州府的路权给了英国,但英国人对此不大满意,因为英国人指望清国没有足够的钱一下收回路权,他们好趁这个机会把铁路沿线经营一番。但得到的路段却在俄国的势力范围,英国不敢在这地方玩的太过,于是提出要承包连接北京的路段。吴子虚因而批给英国兰州府经宁夏府、伊克昭盟、大同府至北京的路段,条件是英国帮助德国设计中国前一阵向德国订造的4200吨至4600吨级的铁甲快船,并依照德国开出的价格负责建造一批,不得私自加价。英国心想干脆就不在军舰上赚钱了,多弄几条铁路的工程才实惠,于是勉强答应。吴子虚提出以京师到库伦到乌里雅苏台,以及库伦到恰克图的路权交换英国帮助在中国建造万吨级船厂时,英国突然发作,点名同时要广州府经南昌府至九江府、成都府经重庆府到贵阳府以及镇江府经江宁府到杭州府再北折松江府,再加上长沙府到桂林府的筑路权,可谓见缝插针,将手掌伸向了全国各地。吴子虚一边痛骂英国人刁钻,一边迫于压力又不得不答应,但是除长沙府至桂林府一线外,其余要等到船厂初具规模才准英国人开工。谈妥后军舰即可开造,船厂立刻筹建,并同美国一样先拨付两千万两白银修路。
各国均多派遣技师前来,采用多点同时开工办法,运用大威力的黄*色*炸*药钻山铺路。力求两年内要打通北京到广州、北京到上海、兰州到海州两纵一横线路,五年要竣工除外蒙古外全部主要干线,七年要全部竣工。中国要花费数万万两白银开始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铁路工程,新增铁路里程,将超过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一个正在崛起的东方强国,将令世界刮目相看。
同时,吴子虚命令赴美留学的詹天佑回国,跟随实习,并监督工程质量。又招标在武昌和汉口之间造跨江大桥。
至于俄国人,真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眼看着英国人和德国人把铁路修到自己眼皮底下,心急火燎,但英德也不是好惹的,只能干瞪眼。
法国人心里也不平衡了,这么多铁路,三国的利润应该都近千万两白银,而且极大地带动了国内生产和就业,法兰西凭啥得不着?尤其是可恶的德国佬,处处跟我们法兰西对着干,不知道用什么卑鄙手段得到了中国西南几省的筑路权,明显想跟我们抢夺中国西南甚至东南亚的利益!法国人认定德国想借此机会向法国在华的利益范围渗透。而德国人最近赚钱都赚疯了,于是更加瞧不起法国这个手下败将,两国关系因而更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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